“混账！”季明远气得直接操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季白身上砸去，季白微微侧身，茶杯哐啷一声摔在大理石上，四分五裂，见没砸到季白，季明远更是怒不可遏，“季白，不管你认不认我这个父亲，在法律上，我就是你的父亲，你也不要忘记了，你如今仍然姓季！”

季白冷嗤一声，问安德，“你没有告诉季董我叫什么吗？”

“少爷，你说过，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配知道你叫什么。”安德冷睨了一眼地上的碎片，眸子里掠过一抹冷芒，若不是念及他是少爷宝贝妹妹的父亲，他真想一枪崩了他。

“放肆！”别说季明远盛怒，舒玉在一旁听了半天，也怒了，什么叫随随便便的人，他们是随随便便的人吗？这个人也太过分了，“季白，就算你不承认明远是你的父亲，也不至于让你身边的人如此羞辱你的父亲，就算你和明远没有血缘关系，但明远到底养了你十几年，养育之恩大过生育之恩，这个道理你总该懂？”

“养育之恩？”季白的声音有些低哑，夹杂着意味不明的笑，“你莫不是在说笑就是人老了记忆不好。”

“你……”舒玉怒。

因为没能给季明远生个儿子，她也担心季太太这个位置不保，毕竟女人与传续香火来比，根本不值得一提，季明远虽然快六十了，可这些年保养得当，依然看上去风姿潇洒，外面不知道多少女人惦记着。

这些年在保养上，她也是下足了功夫，在上流社会那些豪门阔太太中，她绝对是保养的最好的那个。

季白竟然说她老了，真是太过分了。

舒玉直瞪着季白，季白视若无睹，“无论是我，还是妹妹，都是由我外公一手带大，你问问你身边的男人，他对我和妹妹可有尽过半点父亲的责任？哪怕只有一点，名正言顺的堂堂季家千金会被个私生女百般欺凌？”

“你说谁私生女呢？”季芷晴怒不可遏，她最讨厌别人说她是季家的私生女，这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不甘。

“明知故问和自欺欺人能改变季大小姐私生女的身份吗？嗯？”季白微笑道。

“季白，你不要太放肆了，这里是季家，你如今是个死人的身份，如果季家不承认你，你以为你能安然无恙地待在国内？”季芷晴愤怒道。

“啧啧……”季白微微一笑，优雅万千，“看来季大小姐这些年真的只是光长了个。”

说话间，季白随性地指了指脑袋，“却没长脑，也难怪季董会大发雷霆，自己宝贝了多年的女儿竟然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你……”季芷晴气愤难当，反驳的话半天说不出口，舒玉担心她有孕在身，怕她伤了胎气，拉过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安抚地拍了拍她后背，待她平静了下来，舒玉才看向了季白，冷冷道：“季白，无论你对我们有多么的不满，我的女儿都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