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宫内，二人席地而坐。

东方曜至今，除了自己的妻子们外，想要与人席地而谈也是件难事。

无论是圣人还是他的弟子们，都本能地对他畏惧。

所谓高处不胜寒，东方曜深刻地明白了这个道理。

就如同当初的增长天王，一口一个‘东方兄弟’，在自己成圣后，增长天王不管怎么想说，他都说不出来。

人与人之间，总是会产生鸿沟的。

这鸿沟，因为实力与地位，会发自本能与人产生距离。

道祖令童子从后山摘下一枚枚灵果，又亲自为东方曜斟酒，二人便如此聊了起来。

“其实，早在东方道兄获得红云那团紫气时，我便感应到了。”鸿钧道祖提起了往事，苦涩道，“只是我做梦都没想到，东方道兄竟然恐怖如斯，短短几万年便达到了如此境界。”

闻言，东方曜微微一笑，他当初，有系统遮掩天机。

或许圣人无法探查，但是道祖能感受到三界当中的一切动静，由此发现东方曜也不例外。

“道友过谦了，我也只是瞎练而已，不知不觉就到了这地步。”东方曜谦逊道。

“.....”

道祖脸皮抽搐，不知道说什么。

你瞎修炼？瞎修炼都这么厉害了？那别人干脆找块豆腐碰死算了。

那些什么先天神灵，混沌神魔，跟你老人家比起来简直都是废物啊？

似乎看出了鸿钧道祖的尴尬，东方曜知道自己这个比装的有点过了，嘿嘿一笑，“道友，这八万年内三界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鸿钧道祖面露思索之色，“大事倒是没有，也就是道友的弟子孙悟空四处找人挑战，倒是有了极大的名气，他现在已经是准圣无敌强者了，与孔宣打了个五五开。”

接着，鸿钧道祖想到了一些事情，犹豫再三，开口道，“东方道兄，当初你将元始天尊打入畜生道，罚他万世轮回，如今已经轮回第九万世了.....”

元始天尊作为鸿钧道祖的弟子，他自然知道其遭遇。

当然，这是东方曜惩罚所致，鸿钧道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试探性的问道。

其实元始天尊这些年，很惨，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每一个万世轮回，元始天尊都会轮回两千世猪，养肥后被人宰杀。

接下来的两千世，元始天尊轮回成驴，被人骑，还要拉磨干活，最终力竭而死。

第三个两千世，等待元始天尊的这是牛，更加辛苦，劳累致死。

第四个两千世，元始天尊便会轮回成为马，当牛做马，这都是安排好的。

第五个两千世，每一世都会当狗，春夏秋天，被铁链拴着，受尽苦寒，吃的也是糟糠之物。

这些都是东方曜有意为之，让他体验什么是猪狗不如，当牛做马的生活。

东方曜离去后，洪荒过去了八万年。

而元始天尊，也开始了第九万世的轮回。

当初东方曜本想着万世轮回即可，元始天尊虽说心性狭隘眼高手低，但对门下弟子却是极为护短，真心不错。

没想到东方曜一个疏忽，元始天尊便已经开始了第九万世的轮回。

听着道祖的话，东方曜摇摇头，“倒不是我有意，只是出门在外，一时间把这事给忘了....”

不过轮回万世跟九万世，对东方曜而言都不是什么事情，若是元始天尊不知悔改，东方曜不介意继续让他轮回个百万世。

道祖眼睛一亮，激动的开口，“东方道兄，那元始....”

不待道祖说完，东方曜摆摆手，“现在我唤他前来便是。”

话落。

“刷。”东方曜一挥衣袖，一处画面便出现在眼前。

那是凡人帝国，一个屠宰场，一头肥头大耳待宰的猪正发生着嚎叫。

“噗嗤！”一声，隔着亿万虚空，一道金光自东方曜手上出现，隔空没入了那头猪的体内。

“元始天尊，你可知错？”

一道如炸雷般的声音响在猪的脑海里，同时无数记忆出现。

那是灵山之巅，他手持三宝玉如意，诸天庆云，盘古幡等等至宝，被东方曜一巴掌秒杀，拍入了六道轮回之中。

无数的记忆出现，犹如昨日，还有这八万年来轮回的每一世，都让这头猪的心底掀起了滔天骇浪。

“咦？那头傻猪怎么不嚎叫了？吓傻了吗？”远处，一个屠户拿着杀猪刀，注意到了其中一头猪突然不嚎叫了，这在屠宰场中显得异常诡异。

“东方道祖，元始知错了，元始一定痛改前非，以后好好做人。”元始天尊所化的那头猪，眨巴着眼睛，有浓浓的泪水流淌而下。

此时此刻，元始天尊是真的后悔了，他后悔当初与东方曜作对，投靠魔祖。

不过随着记忆的涌入，元始天尊知道魔祖肯定是败了。

能重伤道祖的魔族都败了，自己当初的抵抗现在看来是那么的幼稚可笑。

自己还想妄图与混元教作对？

诸圣为何会臣服混元，现在元始天尊也明白了，他同时也恨西方二圣。

这两个蠢货，也不看看东方道祖是什么样的存在。

“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回来吧.....”

随即，脑海中响起这段声音，这头猪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元始天尊的真灵，瞬间离体，随后消失。

下一刻，元始天尊的真灵出现在紫霄宫内。

“参见老师，参见东方道祖。”一身白衣的元始天尊，恭敬开口道。

现在的元始天尊，仅仅是真灵，但是却已经脱胎换骨，这八万年的轮回早已磨去了他心中的戾气。

“元始，你可诚心悔过？”东方曜的声音响起。

元神天尊神魂一震，深深的鞠躬，“东方道祖，我以前为圣不仁，实在是罪恶滔天.....”

“好了。”东方曜摆摆手，打断了元始天尊的忏悔，“其实你也没有那么坏，本座这便还你圣位。”

“轰！”

东方曜一指点出，无数的造化之气在虚空中凝结，同时原本元始天尊被打落圣位被东方曜收集的那团紫气亦是进入了元始天尊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