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卑劣的石武

上午九点。

钟路区，新城洞，围棋馆。

这是一个装修典雅的三层小楼，古色古香。三层是一个宽敞的大厅，铺着木质地板，椭圆形的窗户，平拉开，就能看到窗外的景色。

李子成正站在窗前，沉默注视着停车场上，倚靠着车门，无聊抽烟的石武。

之前，他的愧疚，是对大哥丁青。而现在，愧疚更多，因为还有这个忠心耿耿的小兄弟，石武。

轻轻叹了口气，李子成转身回到围棋桌前，看着纵横交错摆放的黑白棋子，陷入了沉思。

盯着棋局看了好一会，李子成摇了摇头：“真难啊，根本没有半点能逃出的缝隙。”

这句话自然是意有所指，以棋局点出他自身的处境。

“已经过了六年了，您的棋艺还真是不见长啊。”

李子成的耳边响起一道女声，略微带一丝沙哑。他抬起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

修身的灰色西装套裙，将傲人的身材显露无疑，小腿上裹着黑色丝袜，将她漂亮的腿型勾勒的十分完美，脚踩着一双黑色高跟鞋，更显诱惑。

尤其是她的脸，既有邻家少女一般的可爱，但细看去又能发现成熟女人的韵味，再加上她那清冷的气质，实属一等一的美女。

她是李子成的围棋老师，信雨。

当然，还有另一个身份，警察。

大多数时间，都是信雨跟李子成接头，毕竟有“围棋老师”这个身份在，经常碰面也不会惹人怀疑。

只有关键任务，关键时刻，李子成才会去钓鱼馆跟姜科长见面。

信雨的话，让李子成的眉头皱了皱。心道，你说到的倒是轻松，做卧底的是我，不是你！

他拿起一枚白色棋子，随意搁在桌上，沉声道：“你知道的，我最烦让人头疼的事了。”

信雨眉头挑了挑，修长的手指夹起黑色棋子，搁置在一个点上，大龙已成，李子成再无脱逃的可能。

然后，她抬起头，看着李子成，淡淡说道：“反正还是要继续，不如就带着点兴趣做吧。”

李子成盯着必败的棋局，毫不在意，语气很轻松的说道：“没必要，反正这令人厌烦的生活也快要结束了。”

是啊，石东出已经死了，自己还有什么继续卧底的必要呢？

这让我心力憔悴、满怀愧疚的、该死的卧底生活，赶紧结束吧！

想到这，他的语气越加放松，手里捏着两个棋子把玩着，继续说道：“昨天的理事会已经定下章程了，这个月的全体理事会上，会选举新任会长。到时候，外地所有理事都会来首尔，资料已经上传到硬盘了，确认一下吧。”

他口中所说的硬盘，是一个只有他和信雨才掌握密码的一个加密硬盘，俩人交接资料时，都是通过硬盘传输，防止留下书面文件。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在姜科长心里，李子成的重要性远远高于石武。

毕竟石武用的还是书面方式上交证据，对接的人，也不是警察，而是一个线人，金允贞。

“哦，对了，还有李仲久的一些犯罪资料，也上传上去了。”李子成补充道，“只不过靠这些证据，很难定罪的。”

“行，我知道了。”信雨没有过多表态，只是简单的回了一句。

让李子成上交所有理事的资料，是姜科长之前安排的，那时石东出还没死，姜科长收集这些资料，也是在为新世界计划做铺垫。

看一看，查一查，还有哪些理事适合做傀儡。

还有李仲久的犯罪资料，争取将他定罪，不然这个活土匪很难处理。

但现在石东出突然死亡，新世界计划必须尽快启动，没时间再甄选其他理事了，只能是按照原本的计划，扶持张守基，搭配李子成。

所以，这些资料，已经没用了。

李子成是不知道这一点的，他现在连姜科长在计划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单纯的认为，自己已经完成了这一项最后的任务，之后的事，就跟自己没关系了。

毕竟姜科长之前和自己有过约定，只要将石东出定罪，关进监狱，就送他跟家人远走高飞。

虽然石东出无罪释放，但现在他不是已经死了嘛！

死了不比关监狱更直接？

自己的卧底生活结束了！

想到这，李子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将手里的棋子丢在桌上，笑着看着信雨，还没开口说话，就听见她面色平静的缓缓开口。

“其实...今天，下了新的命令。”

......

楼下，停车场。

石武将烟蒂丢在地上，伸出脚踩灭，然后伸了个懒腰。看上去整个人很慵懒，但他的大脑却在飞快的思索着。

自从石东出死后，已经正式进入了新世界的剧情线。葬礼、理事会、地下车库及中餐馆等剧情中，除了因为自己“先知”身份，提前做出一些有利于自己的举动，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北大门三把手，其他的基本上没什么变化。

包括这次李子成见信雨，也是在剧情线内。

第三十八章 卑劣的石武

如此甚好。

之前自己没有势力的时候，大幅度延后剧情线，是迫不得已。而现在，已经有了势力，就要慢慢跟着剧情线，一步步走就好了。

石武很清楚后续的内斗火并会有多血腥，会不断死人，倘若再兵行险着，改变了剧情，让自己的“先知”优势丧失，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所以，继续跟着剧情走，只在最关键的时刻，按照自己早就想好的计划出手就可以了。

正想着，石武看到李子成阴沉着脸，快步向自己走来。

“西八，西八！该死的！”

李子成在集团里，一直以异类着称。因为他太过文雅，一举一动像个绅士，基本不会爆粗口。

现在这个样子，显然是被气坏了。

看来，是姜科长又给他下任务了。

石武清楚剧情，但还是适时表现出“惊讶”的样子，迎上前去，连忙问道：“子成哥，怎么了？”

李子成看了眼神中满满是担心的石武，心中五味杂陈。

他是自己的心腹，是自己的兄弟，本应该敞开心扉，无话不谈，但现在...

没法说啊！

他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没事。”

话一顿，他想了想，又开口说道：“石武，伱一会打计程车走吧，我有点急事，要自己处理。”

“好。”石武干脆点头，没有多问。

他在李子成面前，将一个忠心的小兄弟表现的非常完美，绝不多问，说什么就干什么。

毕竟在这方面，他有一个老师——照着憨驴杨东万演就行了。

见石武如此，李子成心中的愧疚更胜。

他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发动汽车，临走之前，突然拉下车窗，看着石武。

“石武，哥...”

说不下去了。

所有的话，走到喉头，又不自觉的咽了下去，他现在觉得自己根本没资格当石武的大哥！

“子成哥，没事，”石武笑着安慰道，“您有难言之隐，我知道。等您什么时候想说了，随时告诉弟弟。”

真是好兄弟！

感天动地！

李子成眼泪都快下来了。

他快速收敛情绪，对石武笑了笑：“行，到时候哥还有丁青哥还有你，我们三个一起，喝个痛快，说个痛快！”

说完，他脚踩油门，离开了围棋馆，直奔钓鱼馆而去！

这次，他要问问姜科长这个该死的！

到底，还想干什么！

看着黑色轿车消失在道路的远方，石武眯起眼睛，转头看了看围棋馆，在窗前，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这里。

“信雨么...”

石武口中念叨着，眼神中闪过一丝光彩，迈步走向了围棋馆。

......

上午十点半，江南区某地，废弃钓鱼馆。

姜科长依旧在钓鱼。

谁也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多的时间，整天就泡在这钓鱼馆里cos大陆传说中同姓的一位老神仙。

砰！

极度的安静中，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把陷入沉思的姜科长，吓了一个激灵，差点把手里的钓鱼竿直接扔掉。

循声看去，一个身穿青黑色西服，面色阴沉的男人，正快步向他走来。

姜科长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快，沉声道：“突然到这里来，你疯了吗？”

“你以为这里是闲着没事才设立的秘密据点吗？”

“你怎么不到处宣传你就是警察？”

姜科长确实是生气了，因为李子成对新世界计划太过重要，绝对不能暴露。所以，哪怕石武前两天突然过来，跟他禀告石东出死亡这一重要消息，他也没指责。

石武，暴露就暴露了，没多大关系。

对于姜科长的指责，李子成根本就没有一点愧意，反而直接反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太过愤怒，连往常的敬称都没带。

姜科长面无表情：“让你继续执行任务而已，还能是什么？”

“西八！”李子成的愤怒冲破了理智的枷锁，直接骂出来，“那你上次跟我的约定是放屁？！”

“混蛋！”姜科长的表情彻底阴沉了下来。

“在黑帮卧底了十年，还真变成了黑帮混混了！？”

......

同一时间，围棋馆。

石武慢悠悠的来到三层，四处打量了一下大厅，然后目光锁定了站在窗前的女人。

眼神从裹着丝袜的美腿，爬到那白嫩的脖颈，上上下下，不断扫视。

许是感觉到了这眼神，信雨转过身，盯着石武，清冷的表情上不带任何情绪。

两人对视半晌，信雨缓缓开口：“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啊。毕竟...”石武笑眯眯的开口，一字一句的说道，

“咱俩是同期毕业的呢。”

信雨漂亮的眼睛眯起，看着面前这个人，他的神态，他的举止，他的气质，已经完全跟她记忆里的那个人不一样了。

沉思了一会，她又开口说道：“你已经违反规定了，快走吧。”

第三十八章 卑劣的石武

石武没理会她的警告，反而大踏步走上前，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笑着说道：

“跟你打听个人...”

“信义哲，认识吗？”

......

江北区，某地，一座公寓楼内。

刷。

一个满头红发的高个女人，拉开窗户，微闭眼睛，面带笑容，微风吹来，她的头发略微扬起，阳光打在她脸上，形成了一幅美妙的画面。

今天本是艳阳天，但接近中午的时候，吹起了风，很轻很柔，像爱人的手。

说起来，小武已经很久没有跟我...

正想着呢，一道男声打断了她。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好吧，现在正是金门集团的关键时刻，小武确实没时间，也没心思，搞这些儿女情长。

苦笑着摇了摇头，李允在转过身，看向沙发上坐着的中年男人。

他双鬓斑白，带着黑框眼镜，身材消瘦，双眼清明，搭眼一看就是一个老帅哥。

把这个老帅哥弄到这里来，对李允在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跟踪他回到家里，然后撬开门锁，在老帅哥的水杯中放入迷药，然后，让人将迷晕的老帅哥塞到车里，一路赶到这个秘密地点，一气呵成。

李允在刚要开口说话，只听得门口传来一道邪气的男声：“哎呦喂，老东西，这还看不出来吗，绑架！”

“...”李允在无语的看向门口，一个吊着膀子，脸上一道渗人疤痕的男人，正邪笑着盯着老帅哥。

行吧...

池东根，这时候你这一句威慑，顶得上我一百句安抚。

果不其然，在池东根开口后，老帅哥的眼神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惶恐，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

“为什么要绑架我？！我只是个普通人！而且我失踪之后，警察肯定会调查的！所以，赶紧让我离开，我可以保证，今天的事就当没有...”

还没说完，李允在打断了他。

“信先生，请相信我的专业能力。我要是把人藏起来，就一定不会被找到，警察也没办法。”

没错，就像之前李允在将金佳瑛藏起来，前几天又把奇泰瑛藏起来，绝对的人间蒸发，没有任何人可以找到。

老帅哥听到这句话后，僵立当场，面色苍白。

眼见效果已经达到，李允在笑着继续说道：“信先生，这次虽然是绑架，但请相信我，你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话一顿，她缓缓开口。

“当然，这需要你的女儿做出正确的选择。”

......

“我已经没办法再做下去了。请您遵守约定，让我和家人离开半岛吧。”

废弃的钓鱼馆内，李子成叹了一口气，幽幽开口说道。

刚才的含怒爆发，让他心中的火气发泄的差不多了，所以他现在又带上了敬称，甚至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的意味。

卧底十年，我忠心耿耿为你做了许多事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看在这些事情的面子上，放过我吧。

“做不下去，就别做了。”

姜科长的语气将寒冰一样，直接让李子成冷到了骨子里。

“您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姜科长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你不是做不下去了吗，交辞呈吧。”

“反正你在金门集团不是混的挺好的么，交了辞呈，继续做你的黑帮大佬。”

“反正，警察这个脏硬臭的饭碗，现在的你吃不了，对吧。”

李子成死死盯着姜科长，眼神中尽是失望：“您说的这些话，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过分？”姜科长依旧心硬如铁，“更过分的话我还没说呢！”

说着，他撇了一眼李子成，缓缓开口。

“如果，让你的那些兄弟们，或者说让李仲久那帮人，知道你以前是个警察，会怎么样？！”

此话一出，李子成的愤怒直接达到了顶点！

“西八！”

他一把抓起姜科长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你什么意思？！你想对我做什么？！”

姜科长讽刺一笑：“你小子，还真是变成了个混混了啊！”

接着，他表情冷漠，阴沉开口：“放手。”

如此冷漠，还不带感情的言语，让李子成内心一阵恍惚。

这些年...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换来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他无力的松开了手，蹲下身子，眼神迷离的盯着脏污的水池，陷入了沉默。

见李子成被自己的威胁“震慑”到，姜科长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要是有别的办法，别的计划，他何至于此！

但路已至此，已经无法回头了。

新世界计划，必须要执行下去！

由此所付出的代价...

也必须要承受。

哪怕，变成一个魔鬼。

他坐回到小椅子上，维持着自己冷酷无情的人设，幽幽开口：“往好的方面想，乐观一点。”

“我们的计划，最多一个月就可以结束了。”

“十年卧底都坚持下来了，就坚持不下来了？”

“你就像往常一样，用心辅佐你的大哥丁青就好，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办。”

呵。

李子成嘴角勾起一丝无奈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开口说道：“金门集团选出新任会长，就结束了是吗？”

“没错。”

“这是我最后一次信任你。”

说完，李子成起身，准备离开。

姜科长猛地开口：“给你准备了一些礼物，带着吧。”

李子成转头，看见姜科长脚边搁着一个白色纸袋，还没询问，就听到他继续说道：“挑了几件婴儿衣服和玩具。”

李子成的眼球猛然收缩，不可置信的问道：“你在跟踪我？！”

“别说的那么难听，”姜科长心中叹了一口气，但表情依旧是冷漠，“你就当做是特殊保护。”

深深的看了姜科长一眼，李子成拿起白色纸带，狠狠的砸在了水池中，然后扭头离开。

脏污的水池，溅起水花，砸在了姜科长的脸上。

很久后，他擦了擦脸。

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丝苦笑。

我是个好警察，但是...

绝对不是个好人。

......

围棋馆。

听到石武含笑说出自己父亲的名字，信雨心中一沉，好看的眉头皱起，寒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干嘛这么严肃，”石武笑嘻嘻的说道，“我就是向你打听一下而已。”

石武这幅模样，已经看不出一丝一毫警察的样子了。

所以，这代表着，他已经不想再做警察了。

得出这个结论，信雨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口气。将内心紧张的情绪压下，她再次睁开眼，平淡问道：“他是我的父亲，怎么了？”

语气很平静，但那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暴露了她真实的情绪。

慌张，害怕。

毕竟，那是她的父亲。

“哦，原来他是你的父亲啊，我知道了。”石武伸了个懒腰，无所谓的说了一句。

然后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走到信雨身边时，石武的胳膊被她拽住，她寒声问道：“你把我父亲怎么了！”

两人距离贴的很近，石武能嗅到她身上好闻的香水味。

但此刻石武心中没有起任何波澜，很是平静的俯视这个漂亮的女人，轻声说道：“你可以打个电话问问。”

这是什么意思？！

信雨心中不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赶忙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嘟嘟嘟三声后，那边响起一道男声：“喂，小雨？”

“阿爸！”听到父亲的声音，信雨心中松了一口气，赶紧问道，“你现在在哪，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

接着，信义哲有些无力的声音响起：“小雨，我现在没事，很安全。”

喜悦的情绪还没出现，电话里传来的另一道女声直接让她如坠冰窖。

“是的，信先生现在很安全，如果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他会一直安全下去，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接着，电话挂断。

手机里传来的忙音，让信雨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方寸。

过了好一会，她身体颤抖着抬起头，满带恨意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然后扬起手臂。

啪！

一声响亮的耳光声，回荡在大厅里。

石武的右脸瞬间红肿，嘴角都有些开裂。

“混蛋！你这个混蛋！竟然敢绑架我的父亲！”信雨气的俏脸苍白，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她不可置信，语气哽咽的说道，“你可是个警察啊！”

“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

看着伤心无助的信雨，石武眼神中闪过一丝哀色。

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

当然，是为了活下去。

悲哀一闪而逝，他立马恢复了平静，没去理会脸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但眼神，是一片冰冷。

“信雨啊，问这种话不觉得很可笑吗”

“绑架你父亲，自然是为了威胁你啊，不然我做这种事情干什么。”

“人渣！你就是个人渣！”信雨死死盯着石武，双目通红，带着满满的恨意和杀意。

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同期，为人忠厚老实，不畏强权。正因如此，才被姜科长选为另一个卧底。

但现在...

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绑架，威胁！

到底...是为什么？

“信雨，人是会变的。”石武很平静的说出了这句话。

所以...

金门集团，把你腐蚀了吗？

静静的看了石武一会，信雨有些无力的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石武很是语重心长的说道：“不过那个女人不是说了吗，要保证你父亲的安全...”

“你要做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