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是饕餮 ，看你的样子，你应该是已经通透了道了？”

看着目光平静的望着自己的夜辰，饕餮微微点了点头道。

得到肯定答复的夜辰没有回答对方，只是将目光看向了对方身边有些愣神的天姬，“辛苦你了。”微微对其一笑后，夜辰的身影出现在了饕餮面前。

“你，有没有办法救皇极？”

“皇极？你是说皇极女神？”

听闻夜辰的反问，饕餮愣了愣，随后眯了眯双眼，“她的灵魂并没有破碎，只是受了重伤陷入沉睡，上千年的傀儡沉眠修复，她的灵魂应该已经修复的差不多了，我反正是救不了她，能够救她的只有你。”

“我？”

“是的，只有你能够救她，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经领悟到了道，不过从你身上我能够感受到天道的气息，一半是诸天，另外一半，应该就是你自己的，虽然不清楚道的力量究竟有都强，不过，也千万别小看道。”

淡淡的点了点头，饕餮说着又从不知何处取出一堆食物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看着毫无形象的吃着东西的饕餮，夜辰眉宇缓缓的皱了皱，双瞳微微一凝，没有再说什么，扭头看向了一边的天姬，“我们走吧，时间不多了。”话落，夜辰也不再理会，直接转身朝着东方御空而去。

“提醒你一句，你现在的实力虽然比以前要强上了许多，不过，相比于一些魔族，还是太弱，神域注定灭亡，你所能够保存的，也仅仅是人间，或许，连人间界，都不一定能够保全，做好万全的准备吧。”

看到夜辰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的背影，还在胡吃海塞的饕餮囫囵的将口中东西吞下，开口有些含糊不清的道，话中的内容让夜辰前进的身体微微一颤，不过也只是一颤夜辰就继续前进了起来，不稍片刻，其身影就完全消失在了饕餮眼中，而饕餮则是砸吧砸吧了下嘴，耸了耸肩，继续开吃了起来。

这边离开饕餮视线范围的夜辰一路上不急不缓的朝东前进着，虽然没有开口说什么，不过其身边的天姬却是感受到了对方身上的变化，淡定，平静，太平静了，就像是已经看淡了世间的一切，不再关注那世间风花雪月一般，无欲无望。

“主人，你……”

终究，天姬忍不住开口了，没办法，现在的夜辰和她记忆中的夜辰太不像了，真要说，只能说现在的夜辰让她想起了对方的前世，三生。

“我没事，天姬，你说，人，为什么要活着？”

听到了天姬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问话，夜辰并没有多少诧异，相反一脸平静的摇了摇头，看了身边的天姬一眼开口问道。

被夜辰的反问弄得微微一滞的天姬愣住了，她没想到对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而且，一时间也回答不上来。

看着被自己的问话问得陷入愣神沉思的天姬，夜辰嘴角微微一扬，回头继续看向了身前。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可是，为什么偏偏有那么多人想要追求长生不死呢？妄图与天齐？可是，他们又知不知道，天，也是有寿命的？”

“……”

前一个问题还没有想明白，耳边又是响起了夜辰的下一个问题，直接让天姬眼中再度闪过一丝迷茫。

“都说人分三六九等，但是，又是谁规定的这三六九等？魔？神？这个世上，真的有这两类吗？如果有，那么，又是何谓神，何谓魔？”

并没有指望天姬能够回答，夜辰只是自顾自的呢喃着，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向了头顶的天空，曾几何时一度以为浩瀚的天空，现今看来确实那般的渺小。

“金灵！”

悠悠长叹间，夜辰忽然开口呼唤出了一个已经许久没有呼唤的名字，下一刻，一个浑身散发着莫名幽香的女子出现在了夜辰身边。

被遗忘了许久才记起来的金灵并没有和上次从灵度空间内出来一样对着夜辰就是追杀，而是只淡淡的看了眼对方后就将目光看向了四周，“这是哪？”

“试道之地，通往天之尽头的地方。”

听到了金灵的问话，夜辰突然微微一笑，开口对着对方解释道，而一边的天姬则是有些莫名怪异的看向了金灵。

“试道……你把我叫出来有事？”对于夜辰的答案金灵微微愣了愣，随后看向了夜辰开口反问道，语气平静，脸上也看不出任何的其他表情，有的只是波澜不惊。

“你现在的实力应该也是虚皇左右了，等到试道全部完成，实力应该能够到达圣王，到时候，可能还需要你的帮助了。”

看着波澜不惊的金灵，夜辰淡淡的点了点头开口道。

“帮忙？你可是我的主人，什么事，你不是只要下个命令就够了么？想到我能够利用我的时候就叫出来使唤一下，不需要了就根本不用叫我，不是吗？”

听到帮忙两个字从夜辰口中吐出，金灵眼中明显的闪过一丝隐晦的愤怒，不过被她强压了下来，冷淡的看着对方语气有些冰冷的道。

听到这冰冷的语气，一边的天姬眉宇微微皱了皱，身上冰寒的气息悄然爆发，而夜辰却是无所谓的笑了笑，同时制止了天姬身上气息的爆发，“你的父亲，或许还有救。”

“什么！”

瞬间，金灵身上被刻意压制的气息爆发了，直接来到了夜辰身前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对方。

看到自己的前进道路被阻，夜辰也顺势的停下了脚步，静静的看着对方，将之前说的话再度开口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边，“我在饕餮的胃中度过了千年，看到了许多，也回溯到了许多，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前世的记忆，不过，有些事情我却是可以看见，而你的父亲，如果我想的没错，他并没有死亡，只是陷入了一个诡异的状态，就像皇极，女娲她们，不过，诺亚……”说到这，夜辰话语一顿，扭头微微皱眉的看了身边的天姬一眼，“像是诺亚这些，已经彻底身死道消魂散的存在，就没办法唤醒了。”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没有去理会对方后面的话，金灵现在在乎的只是对方前面所说的内容，双目死死的盯着夜辰，前者再度开口问了句。

闻言的夜辰点了点头，没有再回答，绕过了对方继续朝前御空而去。

“试道试道，试炼的，又何尝不是心，道心，道，如果真的是那般，那么，你们做的，或许真的就有点过了啊……”

一边继续前进，一边夜辰口中轻声喃喃道，说着抬头再度看了眼天空，那波澜不惊的双瞳中闪过了一丝隐晦的精芒。

神域外，不知名的一个角落，盘古，在夜辰二度看向天空说出那一番话的同一时刻，他睁开了双眼。

“苏醒了大半前世记忆就已经猜测到了这么多了吗？看来，有必要和你好好聊聊了啊，不过……”

说到这，盘古突然沉默了，也是同样的抬头看向了头顶的天空，“你们做的，也真的是太过了，不知道当你们见到自己一直掌控着的东西突然有一天超出了掌控，心情会如何呢……”话落，盘古微微一笑，身影下一刻默然消散。

试道场，因为夜辰的话而呆愣了许久的金灵总算回神，身影一转来到了前者身边，“如果你骗我，即便我与你签订了契约，我也不会放过你。”

听到金灵的话，夜辰的目光从头顶收回，看向了身边的前者，微微一笑，“如你所愿。”

“……”没有再回答，金灵的身影直接消散在了原地，她现在需要时间来消化。

一直看着这一切的天姬虽然依旧是有些迷茫，不过心中也是已经大概的有了些许的猜测，只是那个猜测太过于恐怖，让她下意识的没有选择去相信，只是目光阴晴不定的看着身边的夜辰。

“主人，你说的那些……”

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显然是后面的话语天姬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不过，不需要她说出口，夜辰也是知道对方想问的是什么。

扭头对着对方轻轻一笑，夜辰的目光看回到了身前，“或许对，或许不对，我需要时间。”说完，其身体蓦然停了下来。

见到夜辰停下御空的脚步，天姬也是跟着停了下来，还想再问什么，一股暴躁的气息直接将她未问出口的话给憋了回去。

“穷奇！”

感受到四周升起的暴躁气息，不用多说天姬就已经知道了这个试道场的主人是谁，随着她的话落，一只背生双翼模样像极了白虎的黑色巨虎出现在了试道场的中央，第六个试道场，穷奇试道场到了。

“有些事情其实你也知道，只不过是你不愿意去相信，其实，相信那些比逃避，更好。”

同样猜到穷奇身份的夜辰目光停留在穷奇身上，不过说出的话却是针对着身边的天姬而说，说了一番奇怪的话后，前者的身影飘然进入到了试道场内，而天姬，则是陷入了对夜辰的话语的思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