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我爱你
作者:小小嘚包子 | 分类:现言 | 字数:3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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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Chapter 17
回到包小小的家,余晖熟门熟路地直奔厨房。
购物袋放在台面,扫了眼厨房,上次他买来的饼干拆了包装,里面剩下三四片饼干,袋口没有密封,受潮的饼干软塌塌的。
开了冰箱的上下门,这次冰箱倒是挺充盈。
上层东倒西歪地放着几罐黑啤、大盒装的牛奶、塑料瓶装的碳酸饮料、五颜六色的朗姆预调酒...
除了健康饮品,品种非常齐全。盒装的牛奶开着口,余晖拿出来闻了闻,变了味。
上次剩余的挂面和鸡蛋原封不动。
下层四个冷冻箱里都有东西,微波加热的披萨饼、微波加热的豆沙包、微波加热的意大利面、微波加热的烧麦、微波加热的咖喱饭...
撕了口的豆沙包上面结了层淡淡的冰霜。
除了微波炉加热系列产品,再无其他。
余晖心想,包小小是名副其实的微波炉达人,并且生存能力极为低下,懒至极点。
“不是,我说,你家的微波炉是赁来的吗?不使白不使!这速冻的食品总吃对身体不好,新鲜的包子最多存三天,这玩意儿动不动就存个三俩月,里面能不放东西吗?还有,这可乐,这酒以后少喝,碳酸饮料喝多了容易造成缺钙。你说你挺大个人,不缺胳膊不缺腿,不傻也不呆,怎么还照顾不好自己呢?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挣再多钱,没个好身体,有什么用?”
余晖回头发现他根本是在对牛弹琴,沙发里的包小小抱着靠枕晕晕欲睡。
余晖好笑地歪头,收拾买来的东西,原味酸奶、鸡蛋、草莓、面粉、白醋、砂糖...没错,他要亲自动手做个蒸蛋糕。
两个碗分别盛有分离出来的蛋黄和蛋清,蛋黄里添加适量面粉和食用油,蛋清里添加几滴白醋,人工手动打发蛋清,分三次倒入混着面粉的蛋黄里,每次倒入少量白糖,完成蛋糕液,静置等气泡消失,上锅蒸二十分钟,冷却之后中间切开抹匀酸奶,草莓切成片,铺在酸奶上,切成三角块,大功告成。
余晖沾沾自喜地欣赏着如同艺术品的酸奶草莓蒸蛋糕,余玥儿每次生日,他都亲手制作不同口味的蒸蛋糕,酸奶代替奶油,水果代替果酱,美味又健康。
余晖端着蛋糕来到客厅,包小小没有醒来的意思,肩后的靠垫滑到腰部,余晖觉得他会不舒服,轻轻地凑近他,单手撑着沙发背,小心翼翼地要抽出靠垫。
包小小坐姿睡得不踏实,闭目感受到眼前突现的阴暗,眼睛睁条缝,余晖放大且模糊的脸逐渐清晰。
几乎是脸贴脸的近距离瞬间使静谧的气氛变得暧昧不清,略有慌乱的余晖和包小小鼻尖微蹭,两人当即如冻住般地定格,两双眼睛紧紧地盯住对方,透着看穿对方内心的目光。
“那什么,那什么,这靠垫我看你不舒服,就打算给抽出来,那什么,给你吵醒了,对不起啊。”余晖秒速直起身,不自在地挠头,磕磕绊绊地解释。
“噢,没事儿。”包小小同样扭捏,整理头发,转换话题。“蛋糕呢?你说你变个蛋糕的,蛋糕呢?”
“这儿呢,这儿呢。”余晖也自然而然地顺着他的话。“怎么样?不错吧?”
包小小满怀好奇地拿起一块蛋糕,淡黄的蛋糕中间夹着又白又红的东西,试探性地咬了一小口,和烤制的蛋糕口感不同,又软又滑,又酸又甜,奇妙的滋味值得回味。
“不错,挺好吃的。”包小小大口大口地咬蛋糕。“你怎么这么会做饭呢?谁教你的?”
“我?”余晖抽出纸巾递给他,示意他擦嘴边溢出酸奶。“没人教,自学成才。我跟你不同,你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呢,我不吃我闺女也得吃。慢慢地,就学会做饭了。其实呀,做饭也不难,不会做饭的人赖什么没天分。你要说弹个琴画个画练个舞家里祖坟得稍微冒个这方面的烟儿我信。你要是说做饭还得讲究什么天分那纯属胡说八道。做饭就是个熟能生巧的活儿,而且呀,这做饭不但讲究手法还得用心。用心做出来的饭菜才可口,为啥因为做饭的人想着吃饭的人,走了心,能做不好吗?我跟你说,做饭挺有乐趣的。你以后少吃那些个速冻食品,我教你做饭,复杂的做不来,几个简单的快手菜还是没问题的。”
包小小嘴里机械地嚼着蛋糕,目不转睛地看着余晖,蛋糕的滋味被心里的感触取代。
余晖到底还有多少是他不了解的呢?
这样的男人莫非就是人们常说的世间早已绝种的好男人?
几番接触下来,包小小大概其了解了余晖的性格脾气,他虽热心却不主动。何况他还不清楚余晖对自己的想法,看来这层窗户纸得由他来想个主意捅破。
剩下的蛋糕余晖放进保鲜盒进了冰箱,清扫了厨房,要走。
包小小挽留他:“现在还有车吗?地铁都停了吧。要不,今晚你就住这儿吧,睡沙发。”
“不了,不了,不到十点呢,最后一班车十点发车,赶得上。”余晖执意要走,留宿太不合适。
“那好,你路上当心,到家给我个信儿。”包小小没强求,送他到门口。
余晖拎着垃圾袋,临走前又叮嘱他:“蛋糕明早当早点,要是两天没吃就别吃了,有酸奶坏了你也尝不出来。少吃那些没营养的东西,最近我都在家,你要下班没事,来我家吃饭,你自掏伙食费就行。”
“行,我包了你和玥儿的都行。”余晖对他如此关心,包小小难掩喜色,这句话既是玩笑也是真心实意。
余晖走后,包小小长久地站在冰箱前,直勾勾地看着放着蛋糕的保鲜盒,预谋的计划涌上心头,他说得对,幸福是要自己努力争取的。
余晖和包小小又是小半个月没见面,通电话和聊微信的次数也历历可数。
包小小是真忙,夏季的广告界层出不穷地花样翻新。
每天埋首诸多的方案,改了又改,修了又修,按时向客户递交策划稿,监督广告拍摄进度,国内国外不停歇地满天飞。
余晖是真闲,夏季的育儿界是清闲安乐地门可罗雀,炎炎夏日生孩子坐月子,大人婴儿都受罪,除非身不由己,一般的夫夫或者夫妇都避开夏天生子。
因此余晖的日子过得相当滋润,每天清晨逛早市,上午陪余玥儿参加亲子语言训练班,下午带着余玥儿来培训中心授课,他讲课时余玥儿在活动房午睡,睡醒也不闹人,玩玩具或者看漫画。
晚饭后父女俩溜达到小花园,余玥儿和小伙伴玩耍,余晖摇扇品茗,惬意又自在。
“喂,喂,不是,你们到底在哪儿呢?我都到这儿附近了。什么?什么夜总会?我知道,我知道是大唐夜总会,对呀,我就在这儿门口呢,包先生在哪儿呢?”余晖的耳朵贴着手机,灯红酒绿的夜总会霓虹招牌令他目眩神迷,摸着眼瞅着大唐夜总会五个大字,听筒里的杂音太大,不由得提高声调。
现在是临近午夜十二点,三十分钟前余晖接到包小小的电话,打电话的却不是他本人,而是自称大唐夜总会的工作人员,说明情况,请他把醉得不省人事的包小小接走。
余晖下意识地认为又是包小小自编自导自演的恶作剧,将信将疑地盘问工作人员,直到人家无法忍受地撂下句你不来我们就直接报警请警察把人带走,他才有点相信这件事的真实度。
怀疑归怀疑,余晖当即行动,三更半夜地惊扰对门邻居,把熟睡中的余玥儿交给闫妈妈,忙乱中没忘拿钱包和钥匙,匆匆出门。
坐在出租车里的余晖又疑心,万一又是包小小自说自话的闹剧怎么办?
每次都上当,是不是显得又傻又笨?
还有那么点上赶着人家的意思?
长呼口气,余晖心宽地想,就算是包小小又戏弄他又如何?
既不少块肉又没有金钱损失,最多就是浪费时间。
其实,余晖本身大概也没意识到,他享受这种猫追老鼠的游戏。
余晖在大堂里找到瘫坐在沙发里的包小小,和夜总会的工作人员道了谢,工作人员解释说是包小小指名道姓要联系余晖,他们才通过包小小手机里的通讯录找到他的。
余晖俯身摇晃似醒非醒的包小小:“哎,包小小,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喝成这样?哎,我是余晖,来,起来吧,我送你回家,出租车还在外面等着呢。”
烂醉如泥的包小小透过微张的眼睛看到余晖模糊的面孔,神智恢复少许清醒,葱白纤细的手指上下点着他:“余晖,我认识你!你是余晖,人家叫你老余,对不对?其实你一点也不老,我知道,你年轻着呢,你比我还小呢,小...一、二、三、五...不对,没四呢!”
余晖攥住包小小掰扯不清的手,使劲把人拽起身,扶着他妄图使他站稳,应和他:“对,我是余晖,我也是老余,哎呦我天,这酒味儿,你到底是喝了多少?这是什么人呐?值得你这么喝,不要命了?”
“什么人?人家可是个大客户!你知道吗?这个案子,你猜多少钱?”包小小痴痴地傻乐,竖起三个手指。“我知道你肯定猜不着,三千?三万?三十万?都不对,是三百万!三百万你知道是多少吗?就是三百万!我告你,你不许告别人,他们要做三季,一季是三百万,三季就是九百万!九百万呐!利润是多少?你知道吗?你肯定不知道,百分之五十!哈哈哈哈哈哈...”
喝醉的包小小话密且笑得夸张,余晖懒得跟他废话,把人连拉带拽地塞进出租车后座,坐在他身边,跟司机说:“师傅,受累,天心花园,博物馆附近。”
包小小像条蛇扭曲地贴着余晖,双手揽着他的脖子,兴奋劲儿过去酒劲儿又上来,喃喃道:“余晖,我难受。”
“哎!你哪儿难受?是不是要吐?你要吐的话,咱赶紧叫师傅停车,别吐人车里。”余晖心惊肉跳,包小小要是没忍住吐车厢里可真就出了大事。
“不是。”包小小的脑袋埋在他胸前,额头左右来回蹭。“余晖,你别走,别离开我,好不好?”
出租车司机见两人举止亲密,又听得包小小的话,以为是吵架的小两口,一方闹别扭离家出走买醉,一方认识到错误把人追回的戏码,冲着后视镜里的余晖笑道:“哎呦,年轻人,两人在一起哪儿有不打架的,吵架不要紧,不要说狠话,看看小伙子多可怜,怕你不要他,喝成这样。”
余晖嘴角抽搐,跟陌生的司机大叔也不便过多解释,讪讪地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