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演得倒还挺逼真的。

钱氏闻言被吓得一抖，眼神一闪，道，“韩、韩越，快去查！把库房那两人带来，问一问。”

无论如何，这事儿得赶紧找个替罪羊，不然的话……

然而一个念头还未过去，便听孟初阳道，“白衙内，咱们大齐纵火罪怎么惩罚来着？”

白衙内表情复杂，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老实说，“《大齐灵·火令》规定，慎无敢失火者，失火者斩其端。失火者以为乱者车裂，伍人不得，斩;得之，除。”

孟初阳点了点头，“既如此，那假如查出那纵火之人，便交给白衙内来处理。若只是无意失火，便斩首示众。若故意纵火，便五马分尸。”

说着，眼神扫过钱氏。

钱氏浑身僵硬，嘴唇打颤，“怎么可能呢，侯府怎会有人故意纵火，定是失火啊……”

“母亲又不知何人纵火，又怎知是失火？”孟初阳看向她，一声冷笑，“这事儿要查也简单……”

话音未落一声冷喝，“寒霜啊，去把库房那两伙计叫过来。”

“是！”

寒霜一下从杂物间蹦出来，身后还跟着凝香、清露两人。最后出来的，是账房小哑巴。

钱氏和靖安侯看得目瞪口呆，四周衙门帮忙的人更是议论纷纷，“孟大小姐和她身边的人都不在梧桐苑，而且还藏在杂物间当中，也不知道藏了多久，听见了多少话……这场纵火案，恐怕不简单！”

“是啊，若她金蝉脱壳，那必定胜券在握，看到了那纵火之人也说不准！”

议论纷纷之下，钱氏不禁心虚，两腿发颤。

孟初阳打量着她，“母亲是站得久了，腿软了吗？”嘴上叫着“母亲”，但眼底却毫无感情波动，甚至沁出一丝丝寒意。

一双眼看过来，钱氏感觉自己被看透了，竟是灵魂震颤。

她强行稳住自己，问道，“是有些腿疼。只不过，你昨晚第一次搬进梧桐苑，怎么没睡？这幸亏没住，不然的话，恐怕要出大事。”

她的嗓音有些发颤，担心的是：孟初阳从梧桐苑离开，有没有带走账本？

若那账本已被销毁还好，若还在她手上……

钱氏一个趔趄，下意识看了眼靖安侯，心头拔凉。

孟初阳打量着她的表情，心下一声冷笑，道，“昨晚本来睡了的，但是想到白天看到的账本有些问题，便带着他们几个去了账房，没想到啊，我刚一走，这梧桐苑就被一把大火送上了天……看来，是苍天留我，命不该绝。”

钱氏脚下一打滑，差点栽倒在地！

账本！

账本没在梧桐苑，被她带走了！

可是，她明明叫人盯着梧桐苑前后门的，她是从哪里离开的？

钱氏心头咯噔一下，心里疑惑却又不能直接问。再看靖安侯，更是眉心紧皱，两只手焦灼地叠在背后相互搓着，尽量让自己的嗓音平稳，“你昨夜，走的是后门？”

她肯定走的不是后门。

可是，她从哪儿离开的？

靖安侯心里有个猜想，但是不敢相信！

若孟初阳知晓地下密道，那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