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一想到“五马分尸”四个字，便怕得双腿打颤，再一听孟初阳这嗓音噙着几分狠辣邪气，吓得当场便跪倒在地，“都是奴婢的错，奴婢都认了！还请大小姐看在我伺候夫人多年的份儿上，赐给奴婢一个全尸吧！”

一跪下，便已经尿失禁，一股湿意从腿间流出，晕了大片雪地。

钱氏看了她一眼，扭头对靖安侯，“是她自作主张……”

“是你纵火，要害我儿？”靖安侯闻言，看向琳琅厉声问道！

琳琅哆嗦成一团，“都是奴婢的错，求老爷开恩。”

“开个屁的恩！”

靖安侯佯装大怒，拔剑便扑向琳琅。

孟初阳却是一笑，抬手两根手指便夹住剑刃，看向靖安侯，“父亲，她犯得是纵火罪，这可不是咱们能随意杀的。应当交给白衙内，带回衙门，按照大齐令处置。”

靖安侯挣扎了一下，却不得寸进。

迎上眼前那张笑脸，恨不能一剑送进她的胸膛。

可孟初阳是实实在在的练武之人，身上内力深厚。他不过是个被酒色掏空身体的普通人，又怎会是她的对手？

这剑，别说是刺过去，便是拿走都做不到。

最后，只得自己松开剑柄。

孟初阳一笑，也松开了手指。

那剑“哐当”一声坠地，她扭身看向琳琅，“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害我？”

琳琅的脑袋都快窝在了雪地里，像个鹌鹑一样颤抖着，“奴、奴婢见你欺辱表小姐，看不惯，所以才……”

“是吗？”

孟初阳蹲下来，抬手钳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说吧，你昨天晚上，都做了什么？”

“说清楚了，说不定我还能网开一面，放过你得家人。”她脸上虽带着笑，但那眼底却是一片寒霜，看得琳琅浑身冰凉。

琳琅瞪大眼睛，抖如糠筛，“祸、祸不及家人！”

说着，不禁看了眼钱氏。

钱氏可是答应过她，要保全她的家人……

孟初阳又何尝不知？

正是知晓这一点，所以才反将一军，她抬手温柔抚过她眉眼，道，“多好一个小姑娘啊，心怎么就是黑的呢？肯定是你父母没把你养好……既然这样，他们的罪责比你更大……”

说着，猛地一声厉喝，“来人呐，把她的父母家人，给本小姐带过来！”

“不！”

许是那气势太过凌厉可怕，琳琅吓得当场扑上去，抱住她的双腿泣不成声，“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求大小姐饶命吧！”

“琳琅！”钱氏一声冷喝。

孟初阳扭头看向钱氏，“母亲想说什么？”

钱氏猛地一僵，到了嘴边的话只得吞回去，便听琳琅哭哭啼啼道，“是奴婢，是奴婢让库房的人把碳火都送去了梧桐苑，是奴婢想要害死大小姐，是奴婢呜呜……”

她泣不成声，说到最后已经瘫成一团，“是奴婢纵火，烧了梧桐苑！”

“只是纵火？”

孟初阳居高临下看着她。

“只是纵火！”琳琅咬了咬牙，心下想着，既然梧桐苑已经被烧了，那屋里的碳肯定也已经变成了灰烬，没有别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