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靖安侯生不出孩子，那她……

孟初阳见状一笑，看向钱氏，道，“母亲，可林姨娘就生了秋雨妹妹。你也生了我。虽说都不是儿子，但好歹也是有女儿的。”

林兰芝一噎，面色复杂地看向她。

她这话听上去仿佛是在帮她，可是那个表情却又让她感到不安。

再看钱氏，竟是见她死死盯着孟初阳，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最终却没说出口。

而震怒的靖安侯，也在一瞬间陷入了沉静，竟是没理会钱氏刚刚的口诛笔伐，反倒是看向孟初阳，眼神复杂。

孟初阳这话，原本便是去试探的。

她不是钱氏所生，这一点北冥雪说过，谢婉怡也说过。再加上钱氏对她的态度，也能看出来端倪。只不过看靖安侯这个反应，他对她的来历应当也是心知肚明，而且还讳莫如深。

孟初阳不禁好奇：自己真的是从靖安侯府走丢的？还是被三皇子随机寻回来的？若是前者，那她的父母是谁？为何来了侯府，又离开了？

她自己，是被父母遗弃的？

还是被人买卖，流落到了侯府，后来又被钱氏卖出去了？

一念及此，她再次开口试探，“父亲，你怎么这么看着我？难道我哪里说错了吗？”

靖安侯这才回神，眼神一闪，道，“没有。”

之后，便没再看她，反而像是在躲闪，不愿意提及分毫。

也没有否认她不是他的女儿。

孟初阳若有所思，问道，“父亲，事已至此，我怀疑昨晚纵火案和账本有关。其实昨天下午，账本有问题这事儿，我已经和母亲说了。母亲的反应也可以看出来，她一直盯着我把账本搬进了梧桐苑，所以才有了昨夜那一场大火。“

“若不是我留了个心眼儿，那这账本便已经与我一起化为飞灰，父亲便会被永远蒙在鼓里。”

钱氏闻言杀人般的眼神盯住孟初阳，“孟初阳!我是你的母亲！你还想怎样？弑母不成！”

孟初阳心下一声冷笑。

母亲？

若真的是母亲，会这样对她吗？

她扭头看向她，“母亲说这话时，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钱氏心头咯噔一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孟初阳看了眼跪在地上那人，道，“若表小姐是母亲与他的女儿，那我出生时，表小姐才四个月大。母亲又是如何在生下表小姐短短四个月之后，再生下我呢？”

“……”

钱氏呆若木鸡，最后只得狡辩，“你自己记错了生辰，你比婉仪小一岁！”

孟初阳看向靖安侯，“父亲，我记错了生辰吗？可若我记错了，昨天为何在我生辰的时候，给我举行及笄礼？父亲和母亲应当对我哪天出生记得很清楚吧？且我回来之后，也从未跟任何人说过的我的生辰，父亲与母亲又如何知道，昨天是我记错的那个日子？”

“……”

一下子，靖安侯和钱氏，都蚌埠住了！

女子及笄礼，便是在十五岁生辰。

昨天孟初阳及笄，而谢婉怡出生在六月，刚好比孟初阳大了四个多月。四个多月，如何再生出一个女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