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摇头，“我不知道。”

“你娘消失之后，靖安侯就让我养着你，我是生气他与我成亲，却从不与我圆房，反倒后院藏了你娘，才将你卖掉的！”

她抬头，眼睛里涌现出无尽的恨意，“可我没想到，你竟是又被他们找回来了！”

孟初阳双拳紧握，嗓音沙哑，“为什么要把我找回来？”

之前她觉得，他们找她回来，就只是为了对付萧子陵的一个棋子，可是现在却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们想要一个棋子，随便找个靠得住的人，说是侯府失散的女儿便可以了。

为什么一定是她？

孟初阳突然发现，前世她活得懵懂，很多事情其实并不知情。

再看钱氏，却见她低着头，沉默了下来。

很久，才说，“我也只是听淑妃提过一句，说唯有你，才能让皇上和萧子陵之间撕破脸，给三皇子制造机会。”

“具体是什么，他们并不是很信任我，我也不清楚。”钱氏身体微微颤抖着，在一下一下挪动着膝盖，那种钻心的冷痛让她难以忍受。

孟初阳盯着她若有所思，“你没说实话。”

钱氏心头咯噔一下，猛地抬眼看向她。

正要辩解，却见她眼神幽深死寂，那种令人恐惧的注视让她无所遁形，只听她道，“你再不说实话，就走吧。往后，你和你女儿，也都别出现在我面前了。再敢冒出来，我就让你们生不如死！”

寒意涌上钱氏的脊背，她眼睛里满是恐惧。

孟初阳感觉到，那恐惧不只是对她的，还有对别人的。

她娘的死，肯定背后还牵扯到了别人！

一个让钱氏都恐惧的人！

倒是谢婉怡不明所以，见状直接哭了出来，“娘，你倒是说话啊！后天我就要嫁给三皇子了，大小姐是正妃，我只是一个妾，你让女儿在她手底下怎么活……女儿的命，还等着她救呢！”

钱氏猛地惊醒，才意识到自己毫无选择的余地。

最后，颓然颤抖道，“你娘，被送进了宫！”

“什么！”

清露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孟初阳亦是心头震颤，猛地捏紧了茶盏！

“咔嚓”一声，茶盏碎成了好几瓣，温热的茶水洒了一桌子，隐隐腾起白雾。

孟初阳眼神颤了颤，强行稳了心神，沙哑道，“你再说一遍？”

钱氏崩溃道，“她被皇上盯上了！靖安侯为了保住爵位，便将她送进了宫！后来，便没了消息！”

“不是进宫了吗？怎么就没了消息？”清露忍不住，插了句嘴。

钱氏道，“从那之后，我便再也没见过她。有人说她是敌国的奸细，被皇上一刀一刀砍死，尸体喂了狗！也有人说，她不肯伺候皇上，皇上大怒将她打入冷宫，活生生折磨死了！”

“但这都是道听途说的。”

钱氏说着哭了出来，恐惧道，“孟初阳，你答应过我，不可以告诉任何人这些话是我说的！”

孟初阳双拳紧握，眼底猩红，都没听见她这后半句。

靖安侯！

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