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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大爷!

作者:苏冬坡 | 分类:现言 | 字数:24.1万

74.第 74 章

书名:你是我大爷! 作者:苏冬坡 字数:3407 更新时间:2024-11-08 00:09:53

吃过晚饭一群人出门溜起了弯儿, 二大爷到村口就打道回府了,人上了年纪大都这样,不爱离家太远。

姜溪桥他们四个倒是没那顾虑, 他们瞧着河边儿上一群人在玩耍, 就打算也去凑个热闹。

离得老远就听见孩子们的嬉笑打闹声了, 等他们走近了一看, 河边儿上全是小孩子, 下到五、六岁上到十五、六。

人群里倒是没瞧见彬娃子的身影,姜溪桥问了旁边自己面熟的一小丫头,才知道彬娃子跟他妈回娘家去了, 估计得收假的时候才能回来。

人不在姜溪桥的礼物也没地儿送去,他盘算着要不让二大爷转交也成。

男孩儿都脱了衣服裤子, 就剩条大裤衩在河里扑腾的欢儿, 女孩儿就矜持多了, 只是脱了鞋子坐河边儿的大石头上泡脚。

姜溪桥一看那河水才刚过膝盖,又被一群孩子扑腾得浑浊不清的, 顿时就打消了玩儿水的念头。

他不肯下河,殷亭晚自然也不会下,剩下的赵景华倒是蠢蠢欲动的,不过既然其他人都不去,他一个人玩着也没意思, 便干脆也作罢了。

晚间儿睡觉的时候, 麻烦事儿又来了!

二大爷家就两间卧室, 这五个人他没法儿睡呀!

其实要站旁人的角度来看, 五个人睡两张床要挤挤倒也能睡下, 可问题是二大爷觉得要让姜溪桥跟另外两个人睡,他怕挤着姜溪桥, 要让张斯咏跟自己睡吧!他又嫌膈应得慌。

要换成自己跟姜溪桥睡,让那仨儿将就一晚上吧!他又怕自己睡相不好,晚上别折腾着姜溪桥。

考虑过来犹豫过去的,他还是觉得把张斯咏打发出去睡更好,左右他俩也相互看不顺眼,这人不在屋里不就皆大欢喜了嘛!

张斯咏倒是想提意见来着,可问题是房子是别人的,对于借宿这事儿,自己只有接受权没有反驳权,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幸好那老头儿还不算‘灭绝人性’,早给他找好了借宿的地方。

二大爷把人送出门,指着门口右边儿的小路说道:“我说,金家你小子还记得吧?就是你上次来的时候,去借宿的人家,沿着这条小路一直走,拐弯儿第一家就是。”

说完还催人道:“赶紧的走着吧!趁着天还亮着,要一会儿天黑了,我还得给你翻手电筒去!”

张斯咏瞄了一眼这别扭老头,一肚子窝囊不敢发,只得认命的沿着小路往金家去了。

屋里的姜溪桥和殷亭晚正看着窗外的大戏,坐在炕上闲磕牙。

殷亭晚手里剥着葵花籽,好奇的问姜溪桥:“哎,我说,斯咏到底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了,惹得让人家这么膈应他?”

他一说到这个,姜溪桥就像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儿,一个人坐旁边笑了半天,要不是殷亭晚急了,他怕是还要笑下去。

等好容易平静下来,他才给殷亭晚讲了关于张斯咏被赶出门外的故事。

“我记得那会儿我们才七八岁吧!有一年暑假,我带着景华和斯咏一起来二大爷家,刚开始的时候二大爷可喜欢斯咏了。”

“不是,你说二大爷刚开始的时候挺喜欢斯咏的?我可没瞧出来!”殷亭晚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啧,别打岔!”姜溪桥白了他一眼,殷亭晚识相的在嘴边做了拉链状,一边示意姜溪桥接着说。

“后来,我记得是有一天中午,我跟他们俩趁二大爷睡午觉的时候,偷偷溜出去摘莲蓬去了,结果打木盆儿里出来的时候,我不小心掉池塘里了,他俩为了救我也下水了,结果我们仨儿的衣服裤子都湿了。”

“那情况下,我们仨儿谁也不敢回家,斯咏那小子就出了个损招儿,他呀!领着我跟景华去了村口的草垛,然后让我们把衣服都脱下来换上自己做的草裙,找了根竹竿让我俩扛着上打谷场晒衣服去了。”

说到这儿,姜溪桥又止不住笑起来:“结果那天村儿里的人正好在打谷场开会,我们仨儿一出去就让人家看了个正着,我二大爷差点没气厥过去,会也不开了,拎上我们仨儿就往家走。”

他一笑,把殷亭晚也逗乐了:“我说,幸好你们还穿了个草裙,这要是图省事儿光着出去了,那满打谷场的人还不都得长针眼啊?”

姜溪桥没理会他的打趣儿,接着说道:“等到家了二大爷正准备收拾我们来着,谁知道斯咏这小子不干了,张口就说我二大爷小时候抱石头砸老师家厨房,结果被我太爷爷拴着游村的事儿。”

殷亭晚倒是对姜溪桥口中二大爷砸厨房的事儿挺感兴趣,不过姜溪桥这儿肯定没啥指望,他就盘算着过两天是不是跟张斯咏交流交流情报。

“嗬,还真没瞧出来,敢情你二大爷小时候也够皮的啊!后来呢?”

“你不知道,我二大爷当时气坏了,拎上棍子就要把人撵出门,结果斯咏这小子,穿着大裤衩沿着小路一边儿跑,一边儿挤兑我二大爷脑门儿油光锃亮自带发电机,还号召他晚上多出来晒晒月光多发点儿电,争取早日给国家做贡献。”

常言道: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张斯咏这一招那无疑于捅马蜂窝。

据姜溪桥说,打这以后每次张斯咏来,都要被二大爷拿话扎上一两回。

他俩聊得开心,另一边张斯咏却看着紧闭的大门犯了难。

“嘿,哥们儿,有事儿吗?”

正当张斯咏愁眉苦脸的思考着今晚上要去哪儿睡时,身后却传来了爽朗的问话声。

张斯咏转过身一看,面前站了一个抱着篮球的少年,正张着一双杏眼疑惑的看着自己。

“你是?”张斯咏心里有个猜测,却不敢真的下结论。

杏眼少年却很大方的笑了笑,回道:“金道非,你身后这间房子的主人,你就是姜爷爷说的张斯咏吧?”

张斯咏点了点头,还有些蒙圈:“我记得,这房子不是金爷子老两口的吗?”

金道非倒是没觉得被冒犯了,反而很郑重的点了点头回道:“对啊!那是我爷爷,他跟我奶奶回京城的四合院儿了,从今年起,这房子就是属于我的了。”

说着绕开张斯咏掏出钥匙开了门,一边还不忘招呼人:“进吧!”

张斯咏一进门才发现,院儿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本放院儿中间的大石磨被挪到了角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光滑异常的水泥地。

离堂屋不远的秋千架也被拆了,摆上了练拳用的木人椿,张斯咏看着来人熟门熟路的去了厨房外的大水缸舀水冲凉,很显然,这人在这儿怕是生活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张斯咏看着个子只到自己肩膀的少年,有些疑惑:“我看你年龄也不大,为什么不上学呢?”

金道非抹了一把脸,拧着手里的毛巾回道:“我上着学呢!艺术生不用天天去学校,再说了,再有一个来月我就高中毕业了,到时候正常参加考试就行了。”

“毕业?”张斯咏有些难以置信,看着面前嫩生生的少年玩味儿道:“你才多大啊?就高中毕业了?”

金道非看着他轻视的眼神,不高兴的把毛巾扔回了盆里,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说这位小朋友,你丫十七岁都能上高三,我已经满十八了,怎么就不能高中毕业了?”

张斯咏看着面相只有十五六,实际却比自己大一岁的少年,瞬间有些哑口无言。

好在他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汉子,知道自己失言了便连忙道歉,并解释自己误解的原因:“嘿,瞧我这张嘴!实在对不住,我呀!这不是看你长相,还以为你只有十五、六岁嘛!”

那金道非倒也是个挺有趣的人,刚刚还霸气侧漏的扔毛巾,这会儿张斯咏一道歉,人又变回软糯小糖包了:“算啦!左右你也不是第一个误会的人。对了,那房子里其它的屋子都没打扫,今儿晚上要委屈你跟我挤一张床了!”

张斯咏哪敢有意见呀!对这时候的他来说,能指着人收留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到后半晌的时候,天上却突然聚起了一片乌云,没一会儿天空就传来了‘轰隆隆’的雷声,睡得迷迷瞪瞪的姜溪桥就被窗外的动静折腾醒了。

他掀开窗帘缝儿往外一瞧,这才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借着闪电的光,院子里一队正翻山越岭搬家的螃蟹被他瞧了个正着。

这人也是个见风就是雨的主儿,掀开被子出了门,伞都不打就打算拎着桶去逮螃蟹,临跨脚的时候,被人一只手给拽回去了。

殷亭晚从墙上取下毛巾,替他擦了擦脑门上不小心淋到的雨,一边小声的训道:“大晚上的不睡觉,往雨里瞎蹦跶什么?”

姜溪桥借着闪电的光看着那队螃蟹已经跑到菜园子附近了,立马急了起来:“快撒手,那几只螃蟹都要跑了!”

殷亭晚抱着人死死不撒手,劝道:“我说小祖宗诶!你想玩儿水,明儿早上起来也不迟啊!这大半夜的,你再别把二大爷吓着!”

姜溪桥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螃蟹消失在围墙附近,瞬间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一下子就蔫吧了。

看着蹲在地上拿木棍画着圈儿的人,殷亭晚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然而这会儿自己要是笑出声来,面前的人铁定又一个月不会搭理自个儿。

这么想着,便也蹲下了身小声的哄道:“别想啦!景华上次不是说过吗?这边儿只要晚上下了暴雨,第二天早上就能去小河沟里抓泥鳅和小鱼儿。咱现在先回去睡觉,明儿起个大早去抢个好位置,成不成?”

姜溪桥托着脑袋看着他转了转眼珠,像是在盘算着哪个更划算,随即利落的点了点头:“成!”

跟着扔了木棍站起身来,借着屋檐角流下来的雨水洗了洗手,爽快的回屋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