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刘氏连那一套说词都懒得说，直接就让自己准备等着嫁人，秦淇莜风中凌乱，楞了。

“我也是为了你们母子俩好，你过去就是做当家主母，上头没有公公婆婆，一过去就是穿金戴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及一顿饱一顿，成天在外面晃荡的不像个样子，疯疯癫癫的，成何体统？”蒋刘氏见秦淇莜楞了，怕她不同意，便开口劝道，看着她清醒了，没有那么疯癫，要是她还是疯癫的样子，早点有人出高价，她早就把这疯子卖了。只是那些看上疯子的男人都是不上道的，没有油水可捞的，好不容易来个肯花二十两白银的人，蒋刘氏很是动心，即使对方只出十两银子她都愿意放人了。

“儿子，去村长家一趟，速去速回！”秦淇莜缓过来对眼睛冒火的蒋大头说道。

蒋大头风一样的跑出院子去。

“你就是叫村长过来也一样，我有权利处置你！”蒋刘氏抬着头说道，“我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呢，就等着你拿钱给我治病！”

“我什么时候打伤你了？我为什么要打你啊？你可是我婆婆啊！”秦淇莜装傻充楞。

“你少给我装傻充楞！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是故意的人家也不会说吧，你也挺欠揍的，哪有卖自己儿媳妇的人家啊，最主要是你儿子还没有死呢！”秦淇莜鄙视的说道。

“就你也配得上我儿子，我告诉你，你无媒苟合，你就是个妾！别给你点脸色你就开染坊！我就是来通知你的，准备好，到时候人家过来接人，不准给我闹！”蒋刘氏比蒋六妹强势多了。

蒋六妹在一旁得意的看着秦淇莜，到时候把你卖给那个老头，让你哭都没有地方哭。

秦淇莜不做声，就等着村长到来。现在争辩只不过是浪费口舌。

“怎么回事啊？蒋刘氏，你又干啥了？”村长带着一帮人跟了过来，不少村民还扛着锄头，听说蒋刘氏要将疯子卖给大户人家老头子做继室，很是好奇的跟了过来。

旁边的蒋大梁和刘婶也听说了这事，放下手中的活计，跑了过来。

“蒋刘氏，前几天你还想打死疯子要卖给隔壁村死去的狗剩配阴婚，这才多久啊，就想着卖给那老头子啊，你儿子还没有死呢，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刘婶一过来见村长也在，赶紧提起昨天的事。

“还有这回事？蒋刘氏，你敢杀人？”村长黄文艺盯着蒋刘氏说道。

“没有这回事，她瞎说的！她血口喷人！”蒋刘氏瞪着刘婶，恨得想冲过去撕她的嘴。

“不止我一个人看到了，好几个人都看到的，她就追着大肚子和大头跑，要不是我们过来拦住，说不定疯子还真没了呢，到时候就说人家是意外摔死的吧？是不是蒋大青家的？”刘婶指着蒋刘氏说道。

“你胡说八道，你血口喷人，刘氏，亏你还是我堂姐，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蒋刘氏提醒刘氏她们可是同族。

“我们娘家出现你这种败类啊，我都觉得脸上无光，也不知道当年六叔家怎么会养出你这么恶毒的女人来！”刘氏说完还往地上呸一口。

“我们可以作证的，那天就是她大青家的追着疯子跟小疯子跑呢！哎呀，看的我们胆战心惊的，疯子那瘦的啊，风都能吹跑，就怕一不小心就摔地上没了！”上次在场的村民说道，“阿勤也可以作证的，那天他也在的。大梁叔也在的。还有黑大蒙也在的。”

“杀人犯法，你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黄文义没有想到蒋刘氏这般大胆，“他们没事，你也是杀人未遂，我也可以着人送你报官！”

“这根本就是没有的事，是她牙尖嘴利骂我，我气不过我才去追她的！”蒋刘氏听说要报官，顿时奄了一半，转身给女儿蒋六妹打眼势，蒋六妹连忙说道，“村长，我娘没有做这事，都是他们胡说！”

蒋刘氏恨得想煽这傻女儿一巴掌，“回去，这里没你啥事！”

蒋六妹这才明白这是要她回去搬救兵，连忙跑出去。

“黄爷爷，阿奶又想要卖掉我娘，求你帮帮我们，我爹还在外面呢，他没有回来，我们怎么能离开他啊，我不要去做别人的儿子！”蒋大头眼睛通红的抱着黄文义的袖子摇着说道。

“还真是烂了心肝的，听说是要卖给那李家村的李员外，那可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啊，听说他都死了几个老婆了呢！而且还好几个妾室，那些妾室是换了又换，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人，大青家的怕是要卖去给人做小妾呢，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吗？”一个听刘氏说起的人说道。

“哎呀，儿子不在家，她尽然要卖媳妇给人做小妾，还真是不要脸面啊，难怪他家的要么嫁不出去，要么难以娶亲，这行事作风，不敢恭维啊。”另外一个村民说道。

“啧啧，大青家的啊，也就你能做出这般行事，你不怕你儿子回来找你要媳妇儿子啊？你家四郎可是把疯子当眼珠子的啊！”一个妇人说道。

“哎呀，第一次听说儿子还活着卖媳妇的，天下奇闻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蒋大青带着三个儿子过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个儿媳妇，两个儿媳妇都是面黄肌瘦的，三个儿子除了病秧子，其他两个都还不错。

“你来了就好，你家的最近做事啊，哎，前天就想着卖了蒋四郎家的去配阴婚，今天过来想把她再卖去给人做小妾，可是卖给李员外啊，外后色盅鬼的李员外！你自己说，这事你怎么说。”黄文义对蒋大青说道。

看着蒋刘氏出来给自己丢脸，蒋大青脸上有点不耐烦，“走，这事就这么算了，回去吧！”刚刚蒋六妹回去把李员外要娶继室，并且要给二十两银子的事跟他说了，他想着二十两银子可以给老二和老五都买一个媳妇了，自然是想要这个钱的，但这引发众怒了，他也只好过来做和事老。

“这事不能这么算了！”秦淇莜冷冷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