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书再次清醒是在一辆颠簸的吉普车中, 蒋旭和高桥都不见踪影，身旁是一个长相平凡的中年男人。

“你们……”

张静书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哑的厉害，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身旁坐着的男人没有理会张静书, 直到车子抵达目的地。

张静书被带进一个偏僻简陋的平房里, 刚刚开车的司机拿来一瓶不明液体给他灌了下去。

“现在可以说话了。”

中年男人在张静书对面坐下, 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 问：“这个人, 你认识吗？”

张静书试着开口，果然发现自己能正常发声。

“接触过，但不知道他的名字, 不算认识。”

“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如果我说了, 你们能放我走吗？”

张静书瘫靠在椅子上, 苦笑道：“我这辈子做过最荒唐的一件事, 就是替人从曾经的单位里带出一样东西，原以为能靠它发笔横财, 谁知反倒惹了一身腥，从那之后我遇到的所有麻烦，都是因它而起。”

“你知道那是什么？”

“刚开始不知道，”张静书似乎不太愿意回忆这件事，“后来知道了, 想躲也躲不掉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只是想知道, 如果我配合你们回答了所有问题, 你们能放我走吗？并且保证以后不再骚扰我。”张静书没有任何愤怒的情绪, 只是平静地说：“我是个普通人, 想过普通的生活，不想再被这件事打扰了。”

“只要我们得到的答案是真实的。”男人做出承诺：“就会放你离开。”

“说实话, 我不信你。”

张静书笑了，又转头看了看四周，疲惫的眼神里似乎藏着洞悉一切的光芒。

“如果这件事仅仅需要我说几句实话就能解决，你们何必大费周章派人接近我？还是说，你们依然觉得那东西在我这里？”

对方不说话，张静书只好自顾自地说下去，“当初，我跟冯志是银货两讫。”

“但冯志失踪了，”男人终于开口，“照片上这个男人是冯志的上级，他也失踪了，同时失踪的还有他的几个手下。”

“但你们已经得到想要的了，不是吗？”张静书想起在网上看过的新闻，皱着眉反问：“日本前不久试飞的申新战机，难道不是在G-21的基础上研发所得？”

男人眯起眼，“你究竟知道多少？”

“换做是你，无端被卷入一场阴谋之中，难道不会对跟它有关的事留心？”张静书不知是想通了还是放弃挣扎了，直接道：“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的问题，我最后一次见照片上的男人是在三年前的C城，在他之前，都是冯志跟我接触。”

“他为什么见你？”男人问。

“我拒绝回答。”张静书冷淡道：“从现在开始，除非你们满足我的要求，否则我不会继续配合。”

男人没想到张静书说不配合就真的不再配合，他们还没来得及使什么手段，张静书居然先闹起了绝食。他被带来的时候因为刚经历一场激烈的床事身体状态本就不算好，两天下来，更是虚弱。

“你在说谎。”

中年男人站在张静书的床边质问：“你最后一次见照片上的男人根本不在C城，到底在哪里？”

床上躺着的张静书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连呼吸频率都没变，这副油盐不进、早死早解脱的样子实在让人窝火。

“好，你说，”中年男人适时做出让步，用好说好商量的语气道：“你怎么才肯配合我们？”

“很简单，送我回家。”张静书闭着眼说：“只有待在熟悉的地方，我才觉得人身安全有保障，到时候你们想问什么就通过网络，我一定知无不言。”

“这不可能！”男人想都没想，一口否定：“你在这里就很安全，只要你配合我们，我保证没人会对你不利！”

张静书终于睁开眼，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将中年男人从上到下打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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