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的病魔》/蓝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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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转眼休假的时间已经悄然而逝, 对盛光而言并没有寒暑假之分，所以一切依旧正轨。韩希在莫妮尽心尽力的准备下来到高中报道。说起莫妮对于韩希，倒真像是对待自己的儿子一样, 打心眼里像个妈妈一样照顾韩希。或许, 她把太多对于盛光幼年的亏欠都弥补在了韩希的身上, 也或许, 韩希本身就十分讨莫妮的喜欢, 总之，这么些人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的十分融洽。

盛光也按照之前的打算搬回老家和父母一起生活，只不过盛光平时研究所的工作较忙, 与父母也不过是早晨能够见上一面。韩希则每天早上同盛光一起去学校，下午由莫妮去接, 莫妮最近连麻将局都约得少了。

穿好早已准备好的校服, 对着镜子梳理了一下已经很顺的头发。韩希虽然长得要比同龄人高一些, 但是整体骨架子比较小，估计是遗传的原因, 所以再穿上充满稚气的校服，显得十分学生气，而再和楼下正在吃早餐的盛光一比，这么大的年龄差就是个不认识的人也能发觉。

莫妮脱下刚刚做早餐的围裙，和蔼微笑着将刚刚油炸的油条送到餐桌前, 说：“希希, 今天第一天上学, 我按照中国的传统——其实也就是我小时候的‘传统’啦！吃一根油条两个鸡蛋, 考试能拿100分！来, 快坐下和光一起吃，吃完一起上学去！”语毕还笑眯眯地自顾自点点头, 嗯！这才是家里有小孩的情形呀！

盛光瞥了一眼摆在盘子里一根油条和两个白皙的鸡蛋，摆出了一个“100”的模样，很嫌弃地说：“一下子两个鸡蛋太多，吃一个。”

莫妮很不服气地把盛光已经拿走的一个鸡蛋抢回来摆到远处，气吼吼说：“只吃一个只有10分！怎么行，我们希希是要拿100的！”

盛光忍不住给自己老妈翻了个大白眼：“妈我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吃早饭，不照样拿高分？”

莫妮已经不想理盛光，招呼韩希走到位置上，并说：“你那脑部结构就不是我生的，这么看希希倒更像我儿子——来希希快坐下吃，两个鸡蛋没问题，我当时怀我家光的时候一天要吃十个！”

噗！盛光差点一口奶喷出来！

韩希抿唇笑了笑，眉眼间也都是喜色。在搬回老家的这段时间，盛光哥哥对于父母的态度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僵硬了，虽然现在也会一来一去地拌个嘴，但是韩希知道，这是最好的家庭氛围，很温暖，很幸福——是他从没有感到过的幸福。

一大家子坐下吃早餐。韩希很听话地把两个鸡蛋一根油条就着牛奶吃掉了。盛光并没有说什么。

吃完后，盛光带着韩希往纽约市区开去。

盛光边开车边说：“纽约私立学校我去看过了，整体环境还不错，我和那里的一个教科学的老师认识，有空把你引荐引荐？”

韩希正了正自己的领带说：“你要给我套关系了？”

盛光很无所谓地说：“这年头不都是关系套关系嘛！那你一个人在那里能够习惯吗？”

韩希又对着后视镜照了照自己的头发说：“怎么不能习惯，大不了就是被叫做‘杂种’而已。”

盛光对于韩希能够轻描淡写地说出这词很无奈，轻轻笑了起来：“我刚来这里的时候和别人意见不合时被人背地里叫的可是‘黄色香蕉’——yellow banana。行啦别照啦，臭美，没想到希希长大了会这么臭美了。”

韩希终于把拨头发地手停了下来，从兜里套了一个小梳子继续梳头说：“不好好捯饬怎么对得起我这张旷世美颜？”

盛光转头打量着韩希，嗯，的确是美颜，还是旷世的那种，只不过为什么心里这么不爽呢！

盛光“啪”地一下把后视镜合上，腾出一只手将韩希勾到身边，嗅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清香，好小子，还喷了香水。清冷地挑眉：“打扮这么帅去学校作妖给谁看？”

一下子凑得这么近韩希有点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一把推开盛光，让自己不处于弱势，哼了一声说：“我怎么能和哥哥比，你每天就知道搞研究，邋里邋遢的，也就我受得了你！而我呢，是靠脸吃饭的！”

盛光坐正扶着方向盘拐过一个弯，继续说：“哦？靠脸吃的什么饭？”

韩希给了一个小眼神：“色-诱。”

盛光微顿：“色-诱谁？”

韩希一个耿直的笑：“你。”

盛光笑了一声，似乎在嘲笑自己刚刚居然会因为这句话而感到不爽，伸出一手的两个指头，勾住韩希的下巴将他带到自己的面前，低沉而富有男人味的声音道：“那今天晚上就好好色-诱一下让我看看你的能力呗？”

猝不及防一个轻啄的吻落在了韩希的双瓣唇间。吻落，盛光冲他微微而笑。韩希抚摸着那一抹温存，愠怒道：“好好开车！”

一路稳稳地开到纽约私立学校，络绎不绝的学生们已经陆续来到学校，大家彼此都是新面孔，各个都保持着礼貌的态度也看不出什么。盛光将韩希送到门口就被韩希强行赶回去了，生怕他去找什么科学老师谈话，韩希可不想第一天就遭到老师的“特殊”待遇。

闹哄哄的教室充斥着韩希并不亲切的语言，耳膜的冲击告诉他这里是和国内不一样的地方，从现在开始，既然选择来到这里就要学会自己面对一切，虽然他在没有妈妈的依靠后可以选择依靠盛光哥哥，但是他已经长大了，盛光哥哥也有自己的事业，他不可能一辈子做那个无忧无虑的小韩希的，他需要朝着盛光哥哥的方向继续前进！

科学老师是这个班级的班主任，是个带着小方眼镜的年轻小伙，年纪看起来有三十来岁，名字叫汉瑞斯，听说是前年刚刚从纽约大学博士毕业来这里教书的，但凡他教过的学生，思维和动手能力都极强，短短三年期间就可以胜任班主任一职带领高中一年级17班的学生——也就是韩希这个班级。

班里总共有十五位学生，男女比例2:3。这里的教学模式似乎和国内不大一样，虽然韩希在来之前稍微了解了一下这个学校，这几天也在盛光那里知道了一些，但当他真正面临的时候的确还是有些不适应的。同学们围成一圈坐在一个比较大的椭圆形桌子旁，老师坐在桌子的一端，左右均是学生，十五个学生相对于国内来说还没有它的五分之一，坐成一桌绰绰有余。

按例，老师和同学们开始相互认识。韩希虽然从小在中国生活，但毕竟有半个美国人的血统，加上他长得比较讨人喜，所以大家并没有多对他的种族评头论足或是窃窃私语，大家都相当得礼貌。只是韩希说英文的口语在他们这些将英文作为母语的孩子来说多少有些变扭的。

不管什么，渐渐习惯就好。

一天按照流程而走的课程后，下午三点，因为课后的活动暂时没有安排，所以刚刚开学的几天学生们都没有什么安排，各自回家。

莫妮约好在韩希放学时来接他。刚开始几天总是很积极的。

很明显，和莫妮坐在车里的气氛就和盛光不一样，不过莫妮并没有多在乎，笑着说：“希希现在还早，我们去一个地方吧。”

韩希问：“什么地方？”

莫妮说：“你盛光哥哥学习和工作的地方。”其实他一直都想去看看的，虽然千盼万盼地将盛光叨念到美国来，只可惜自己儿子的性格，一直没有什么借口多来陪陪他，好不容易找几个借口能够住去盛光的小公寓里，每次要去还要借口某个物件丢在那边了，去拿后顺便就住下之类云云，这也就解释了盛光的家为什么会有越来越多的女人的物品——都是他妈的——都是他妈故意的！

韩希点点头：“好的。”

莫妮趁着等红绿灯的光景，回头悄摸摸地对韩希说：“回头要是光问起来就说是你想去看看哈，千万别说是我提议的。”

韩希不解：“有什么区别吗？难道盛光哥哥不希望阿姨去看他？”

莫妮开始打方向盘坐正说：“那小子从来都不想我们参与他的生活，从前是我们没有能力陪他，现在确实有能力却总是被他拒绝。”

韩希乖乖答应：“好。”虽然盛光哥哥在他的面前从来不会讲关于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但是韩希有感觉，盛光哥哥的小时候一定十分孤独，这种孤独，是和他小时候不一样的孤独。

来到纽约大学的实验研究所，这里的研究所是国家资助转为医学项目所立的研究所，现在正在研究心脏移植，早在四年前就开始了现如今依旧在蹒跚前进着。

研究所自然是闲人勿近的状态，但是莫妮与掌管这个研究所的教授相识，靠着关系很顺利地进入了研究室，果然，关系神马的是很有用的。

透过隔音大玻璃窗，莫妮和韩希看到了里面忙碌着的研究人员们。而盛光，正对着一个玻璃皿——发呆。

韩希对着这个学习状态的盛光哥哥很是吃惊，盛光哥哥不管工作还是学习都是极其认真负责，而现在……

现在的哥哥一定是个假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