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的静默, 让空气有些凝滞。被冷气不断抚过的手臂上，立起一个个小疙瘩，白露有些不安双手交叉在胸前摩擦着手臂。

本来已经起身准备离开的顾月笙看到白露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愣住一会儿又重新坐下。

有些松的木板因着力道, 吱呀吱呀的, 把白露从不安中拉扯出来。她看向顾月笙, 只看见有一个无奈的微笑出现在脸上, 忽然心中有一抹火气出现在胸口，是不是自己的迎合对于顾月笙而言，不过是小孩子的幼稚行为, 只是可有可无的。

顾月笙思索后问道：“你愿意回去吗？脱离梦境，走出魔障？”这个才是顾月笙的最终目的, 她一直没有忘记的事情。

白露有些意外, 而后又是释然, 果真自己所做的一切对于顾月笙而言都是笑话。

“魔障？”白露反问道，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我不愿意，你又怎样？”

“陪你做梦，直到你愿意为止。”顾月笙毫不犹豫的吐出这句话，认真的看着白露的眼睛说着。

白露的手撑在床上，身体向顾月笙微微倾斜, 看着顾月笙眼里自己小小的倒影问道：“为什么？”

顾月笙微微一笑说道：“为了感谢你让我再次见到外婆外公。”

“你明明知道那只是梦而已, 那些人都不是真的。”白露追问着。

“就算是梦, 人生也不过是一场梦, 有何区别, 她们一样是一个会爱会恨的人。”顾月笙陈述着自己的看法。

白露忽然直起身子来，笑着说：“说不相信的人也是你, 说相信的人也是你，你让我说什么呢？一个自圆其说的庸人。”

“我们的关注点不在一条直线上。”顾月笙立马说道。

“呵呵。”白露笑两声后，转过身去，靠在床头沉默不语。

顾月笙停下争论后，不语的看着白露好一会儿，也靠着床头，舒展身体后再次问道：“现在外面已经封锁，她们能出去吗？其实我跟好奇你们帮助她们完成愿望后，能得到什么？”

“你的灵魂力量，然后永远毁灭。”白露冷淡的说道，眼睛看着放在小腹的手，大拇指与大拇指相互对齐着，圆润的指甲透着淡淡的粉红色。

“所以我们追求自愿，以免玷污灵魂。”她补充说。

顾月笙半知半解的点点头，又问道：“你杀了委托人不要紧吗？”

“她们的愿望已经完成了，不是吗？”白露勾起嘴角，“死亡不过是她们必经的一步而已，而我将它提前。”

“越菱她们会怎么样？”

“被放出去，然后幸福的生活着。”

“朱亦甄？”

“回到家想要过大小姐的生活，却发现自己的父亲还是被抓捕，原因是投资病毒的研制，也就是说她的爸爸与学校有合作。”白露顿了顿，似乎在等顾月笙消化，“自从她回到一切没有发生前事，只记得要夺回越菱，什么也没有做。然后她再次重复生前的生活，因为没有越菱的帮助，她的生活更加凄苦。”

忽然，世界开始破碎，顾月笙连忙问道：“怎么了？”

“越菱为了救朱亦甄，被感染者抓伤感染死亡。”

“下一个梦，我不会放过你的。”

顾月笙听完这句话后就陷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