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可以称呼祂为，门！”

“门？”克莱恩疑惑，有些不能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那是学徒这条序列的顶点，在第四纪，我还未陨落的时候，祂便是当时最接近真神的天使之王，并且只要一切有‘门’这个概念的地方，无论是时间或是空间，都无法阻拦祂的通过。”

“可惜，太阳神已经陨落，祂想要安全完成‘门’的成神仪式，近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说到这里，牧野似是嘲笑般的嗤笑了一声，“呵，这个世界上，能困住‘门’的，恐怕也只有祂自己了。”

“你还真是够偏心的……”克莱恩在最后，听到牧野似乎叹息了一声，但声音很轻，几乎细不可闻，并且在说完这句话后，牧野就下线了，克莱恩想追问都没机会。

克莱恩在告别了老尼尔后，在走上楼梯口的时候，那位有着诗人气质的值夜者伦纳德，噔噔噔的从楼梯上下来。

克莱恩下意识的就想到了罗珊告诉他的那个关于伦纳德的糗事，忍不住心里想道：

“还好不是滚下来的……”

“下午好。”伦纳德朝他打了声招呼。

克莱恩颔首，接着略显幽默的回道：

“下午好，我想，不用我再做自我介绍了吧？”

“不用，我对你的印象很深刻。”伦纳德伸出右手道：

“认识一下，伦纳德.米切尔，序列8的午夜诗人。”

克莱恩礼貌性的伸出手，和他轻轻握了一下，同样回道：

“我对你的印象也很深刻。”

同时在心里吐槽道：

“随身带着天使的序列8，就比随身带着真神的我差一点点。”

“哦，能说说我哪里让你印象深刻吗？”伦纳德笑着道。

“你身上的那股诗人的气质，还有昨天中午的时候，对我说的话，让我现在回想起来，都有些背脊发凉呢！”

“是吗？”伦纳德微微一笑，微微低头道：

“那我为我之前吓到了伱的行为道歉。”

“不用，”克莱恩忙摆手，同时开口道，“我只是有感而发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

说完，克莱恩指了指楼梯道：

“那么，我先走了，这次跟队长出来的时候很匆忙，还没给家里人留下信息，他们估计会很担心的。”

“好的。”伦纳德点头，接着朝克莱恩眨了下眼道：

“我得去和队长替换一下，戴莉女士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能让他呆在地下室守着查尼斯门呢！”

“这……”克莱恩表情略显愕然，伦纳德神情轻松对他道：

“你不觉得队长和戴莉女士很般配吗？”

克莱恩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他只是一个新人，无论是邓恩队长，还是戴莉女士，对他来说，都只是刚见面，还有些陌生的同事，在背后谈论他们，有些不太礼貌。

伦纳德不待克莱恩回答，露出恍然的表情，接着道：

“好吧，我忘记了，你是今天才刚刚加入值夜者的新人，不过没关系，如果有给他们两个制造单独相处机会的话，请一定不要放过。”

“好的。”克莱恩只得点头，然后道：

“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伦纳德微笑点头。

在目送着克莱恩消失在楼梯尽头拐角处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才逐渐收敛，突然转身，面对着昏黄的煤气灯光芒和石板地面，对着空气自语道：

“你看出来什么来没有？”

“看不出来，但他身上的确有着古老的气息。”序列一的古老天使，帕列斯.索罗亚斯德回答了伦纳德的问题。

“是吗？”

伦纳德笑了笑，低声自语道：

“看来时代的主角，就此相遇了啊。”

帕列斯，这位从第四纪活到现在的古老天使，只是瞥了一眼伦纳德的想法，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知道伦纳德对他有所警惕，如果告诉伦纳德，他的这位新同事，很有可能是某位古老未知存在用于复活自身的容器，他估计一时没法接受，解释起来又太过麻烦，帕列斯索性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克莱恩在走完盘旋楼梯后，来到了之前队长邓恩带他走下去房间，推门而出，之前看到敞开的办公室内，正有人用着那沉重的打字机，哒哒哒敲打个不停。

回到了接待厅后，克莱恩刚想和罗珊打招呼告别，就看到这位棕发女孩语气轻快的开口说道：

“队长让你周一再过来，先处理好家里的杂事。”

“……好的。”克莱恩没想到，值夜者的管理这么人性化，还考虑到自己需要处理的一些杂事。

这样一来，自己明天就不用那么着急早起过来，乘着上午当该溜子的功夫，溜进廷根大学了。

自己可以睡饱了，再乘坐公共马车去廷根大学，找到负责面试接待的人员，把自己不参加后续面试的事情说一声，这不仅是出于个人礼貌，还是对导师人情的尊重。

想着这些事情，克莱恩脱帽行礼，告别了罗珊，走出了黑荆棘安保公司的大门。

沿着楼梯往下走，手中摩挲着足足十二金镑的巨款，克莱恩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此时，米希尔走在铁十字街的街道上，背上背着的麻布口袋里装着的一大袋东西，这里面有着铁扦，长柄斧头，剔骨尖刀等物品，非常沉重，这是他将要送给家人以及分享给周围邻居们的礼物。

米希尔的脸上带着幸福满足的笑容，仿佛他背上背着的，不是什么利刃武器，而是什么美味的糕点一般。

而克莱恩在维尔克尔衣帽店买了一根手杖，就像是位真正的绅士那样，坐上了无轨公共马车，经过一次换乘，来到了来到了铁十字街，而就在克莱恩闭目养神的时候。

右手位置一阵灼热感，克莱恩立即睁开了眼睛，而牧野的话也适时响起：

“往左边看。”

克莱恩看向无轨公共马车左边的凸肚窗位置，街道上虽然没有人来人往那样热闹，但还是有不少人，三五成群的结伴经过。

一时间，克莱恩有些搞不懂，牧野让自己看什么。

牧野操纵克莱恩的右手抬起，掌心对准车窗的位置，在其他人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克莱恩掌心位置浮现出鲜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的眼睛纹章图案。

然后很快隐去，牧野对克莱恩道：

“穿着灰蓝色补丁衣服，头上戴着深灰色软帽，背上背着一大口袋的那个男人。”

克莱恩根据牧野的指示，很快找到了目标。

“他有什么问题吗？”克莱恩在心底小声追问。

牧野想了想，才组织语言回答道：

“他身上有恶魔的气息，虽然很微弱，但依旧是瞒不过我的，不过具体情况，还得再靠近观察一下才行。”

克莱恩果断叫停了马车，而那位负责收钱的青年，则对克莱恩道：

“先生，即使您没有达到目的地，但如果是您自己选择下车，我们将不会返回给您任何费用。”

克莱恩听到这话，还想开口争辩两句，但摸到口袋里的巨款，再想到这不过是一两铜便士的小钱，而且也是自己想要下车的，没必要斤斤计较。

克莱恩露出礼貌性的笑容，肯定回答道：

“是的，我现在就要下车。”

听到克莱恩这样说，那年轻人也不再多说，反正他们又没亏损什么，马车停下，克莱恩快速走下了马车。

看向了刚才牧野说，他身上有恶魔气息，背上背着大麻布口袋的男人。

所幸，可能是因为背上的东西过于沉重的原因，男子的行动速度并不算快，让克莱恩能有机会跟上对方。

当然，克莱恩并没有急急忙忙的，像只发情的公牛那样，冲向目标，而是以寻常人的速度，快步跟了上去，就像他是位着急回家的年轻绅士那样，一点点的拉近着和目标的距离。

在距离那个背着麻布口袋男子，不到十米的位置，克莱恩没有再继续追了，因为此时那位男子，也就是米希尔，正在警惕的看向四周。

仿佛周围经过的每一个人，都是想要抢夺他带回去给家人与邻居们分享的礼物一般。

克莱恩见此，一开始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刚想停下脚步，往身后找个小巷子藏一下。

但紧接着，克莱恩一下子就止住了自己这个本能动作，他没有丝毫减缓脚步的速度，快速从米希尔身边经过。

跟踪别人的时候，最忌突然停下，朝后转或是寻找躲藏的地方。

这无疑会让目标一下子就注意到异常，所以，克莱恩没有停步，而是径直从对方的身边经过，走到了米希尔的前面。

而米希尔在环顾四周，见没有人靠近自己，才算松了口气。

“牧野，有什么发现吗？”克莱恩边走过了警惕心十足的米希尔，同时在心里问道。

“他身上虽然有恶魔的气息，但现在已经消散，所留下的并不多了，他并不是一位恶魔。”

还不待克莱恩松口气，牧野继续道：

“不过他虽然不是恶魔，但心智体却很有问题，似乎是被深度催眠了，看起来是观众途径的能力，但他身上还有恶魔的气息……”

说到这里，牧野总结道：

“他恐怕是遇到了那个即将晋升序列5的小面包了。”

PS：祝大家六一快乐。

PS：感谢书友风起岚苍和书友遗憾的汉堡的月票。（猫猫头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