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吧,就像不曾受过伤害一样(原名:与爱无关)
作者:木槿天蓝 | 分类:现言 | 字数:8.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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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四章
“合约有什么问题吗?”吴筱桐见沈嘉言合上手中的文件, 将眼神收回来问。
他的眉一直是收紧的,虽然他从以前就是这样,可是现在, 好像更深了, 眉心凹进去的那点很是明显, 突然有种想伸手为他抚平的冲动。
“你对我的办公室很感兴趣?”沈嘉言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 脸上带了种戏谑。
“啊?”一瞬间, 她的脸上就带了红晕,头也不自觉地低下。
其实这份文件他并没有细看,从她进门, 虽然一直低着头,可是仍然能看到坐在对面的她, 不安分的眼睛, 在他的办公室里瞅西瞅。
他本不想打扰她, 却突然生了揶揄她的心,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她羞红的脸, 原来她的脸皮还是一样地薄。
目的达到,也不再为难她,沈嘉言斜靠在办公椅上,说:“大致上没什么问题,只是现在离婚期只有两个月, 你确定你能达到这份合约上的标准?”
沈嘉言, 你也太小看我了。吴筱桐愤愤地想, 脸上却已经带上了笑容。
“的确, 理论上, 婚礼前5到6个月的时间,策划师就应该全盘参与了。我们要与新人沟通, 知道他们的背景和要求。你不是说我最了解你们所要的婚礼吗,怎么,现在又对我没信心了?”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离开这4年果真学到不少。沈嘉言失笑,心里有种熟悉的感觉慢慢蔓延开来,是许久没有的感觉,曾几何时,他以为他已经忘了。
“那就好,婚礼的事情你就找我的未婚妻谈吧,她喜欢就好。”
吴筱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但很快被笑容掩盖,点了点头,收拾起桌上的文件,准备离开。
“筱桐!”开门的刹那,听到背后熟悉的叫唤,那是夜夜梦里的声音,仿佛还是多年以前,他叫着“筱桐,筱桐”,竟好似,他还爱着她。
背影有片刻的僵直,握着门把的手骤然间松了下来,可是另一只手还紧紧地攥着那些文件,清楚地提醒着自己:他,快要结婚了。
“还有什么事吗?”控制着自己的声调,不愿意在他面前透露出一点的软弱,吴筱桐转头,带上职业化的笑容开口问道。
那笑容,让沈嘉言觉得害怕,好像失去了他与生俱来的自信和从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他不确定了,不确定眼前的人是不是还是他所了解的吴筱桐。
那种不确定感让他觉得陌生,但他很快就将它压了下来。
“现在也快到午饭时间了,我们,一块吃个饭吧!”
“不要。”几乎反弹似地就拒绝了他。跟他多待一秒,她的力气就会少一分。
沈嘉言皱眉,右手不自觉地摁住了肚子。
“怎么了?”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吴筱桐问道。
“早上没有吃早饭,现在有点胃疼。”继续摁着肚子,站起来,“没事,我把事情处理完就去吃饭。”
还没等他站起,吴筱桐就上前扶住了他,带着微怒说:“你怎么还是这样,又抽烟又喝酒的,还不按时吃饭,胃病什么时候才能好?我们现在就去吃饭。”语气里还有隐隐地责备。
沈嘉言没有说话,脸上却有一抹狡黠的笑容一闪而过,刚才那种不爽的感觉立刻烟消云散。
吴筱桐看着沈嘉言把桌上的饭菜一点点地消灭掉,脸色才好看了一些,不过还是紧张地问了一句:“还疼吗?要不要再吃一点?”
再吃?再吃估计他的肚子就快撑破了。她怎么还是这么没常识,就算他真的胃疼,也不是吃这么多饭就能好的。
突然想起大三的时候,他每天蹲在试验室里做试验,一天也只有晚上睡觉前能吃点东西,但是偏偏那时已经累得不想动,总忘记要吃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了这胃病。第一次疼得只好去医院时,她恰巧打电话来,说是总觉得不安稳。知道他在医院,狠狠地把他臭骂了一顿,以后便每晚打电话给他,就算他睡着了,也要他起床再吃点东西。那个时候还真是被她烦得不行,现在想来,却觉得甜蜜。
吴筱桐看他吃着饭,竟莫名其妙地笑了,忍不住问:“笑什么?”
“笑你以前也老是这样烦人,整天问我,有没有吃饭,或是要不要再吃点?”
吴筱桐脸又红了,低着头轻声说:“可你总也不听我的,我让你戒烟戒酒,你到现在还是这样。”
我有戒的,真的,不信你去问他们。
沈嘉言想说什么,却还是低头沉默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嘉言听到吴筱桐喊:“服务员,结账。”
他继续扒着碗里的饭,她已经站起,说:“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等他再次抬头的时候,眼前又只剩下她的背影。沈嘉言扔下手中的筷子,身子无力地靠向后方。
桌子上,她的饭几乎没有动过,旁边还有个黑色的东西。
沈嘉言伸手拿起,原来是她的钱包,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知道,这4年里,她究竟丢了多少东西?
再次微笑,他自己都没发现,从她回来的那刻起,他身上的很多东西也渐渐回来。比如,他的笑容。
他笑着打开她的钱包,一张照片蓦地映入他的眼帘,是那张曾经压在他书桌下的照片,是他们紧紧拥抱的照片。
他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抽出照片,生怕弄坏了它,隔了8年,这张照片已经有些失真,颜色也不如当年那么鲜艳。当时的照片质量真不怎么样,可是他和她的笑容依旧鲜明,在他心里,慢慢扩大,扩大……
良久,他将照片放回钱包,在走的时候交给了柜台,对服务员说:“过会儿一定会有个小姐来找她的钱包,请你把它还给她,就说是你们捡到的。”
服务员有些困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吴筱桐发现钱包不见,是在她打车回去时,没钱付的费。她尴尬地笑笑,“师傅,麻烦你载我到刚才的地方,我的钱包拉在那里了。”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一张苍白的脸,原本咒骂的话语也说不出口了。
她匆匆赶回餐厅,刚才那张桌子上已经空空如也。吴筱桐低头,最后一丝希望,在地上找着。
“小姐,需要帮忙吗?”
吴筱桐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拉住那服务员问:“有没有看到一个黑色的钱包?”
“您等一等。”
过了一会儿,那服务员果然拿了个钱包过来,递给她,说:“是您的吧?里面还有您的照片。”
吴筱桐激动地点头,接过钱包,又打开,看到那张照片,提着的心才算放下,“谢谢”,然后又像想起了什么,紧张地问,“是谁捡到的?”
“是服务员捡到的。”
吴筱桐这才露出了释然的笑容,紧紧握住这个钱包,她不能再弄丢了。
自那天见面以后,吴筱桐就有意避开沈嘉言,有什么问题都直接找顾天蓝商量。
与她相处下来,才真正了解到为什么沈嘉言会选择她,聪明,漂亮,而且大方。
原本以为会有的隔阂竟在她几句轻松的玩笑话里轻易地消散了,她的确就是自己心目中沈嘉言理想的伴侣。
如果是顾天蓝陪伴着他,他就不会那么累吧……
定案那天,顾天蓝叫了吴筱桐去她家。
她坐在沙发上,观察着这间房子,干净得一尘不染,就像她的人一样。这里是否也有他的痕迹?
顾天蓝正在厨房给她冲着咖啡,门铃响起。“筱桐,麻烦帮我开一下门!”
吴筱桐起身,开门,看到沈嘉言一只手扶着墙,另一只手拿着件黑色西装,脸上一片潮红,眼神迷离,应该是喝醉了。
显然是没预料到在这里见到她,沈嘉言疑惑地又看了下门牌号,难不成他真喝多了?
这一后仰,差点摔倒,吴筱桐沉着脸,伸手扶他,“你没走错。”
他的力量压在她身上,闻到他身上一股浓浓的酒味,混着熟悉的味道,她把他扶到沙发上,微微蹙眉。
此时,顾天蓝已从厨房出来,看见这情形,走过去,将他手中的衣服拿起,轻轻笑了,“喝酒了吗?”
他闭着眼,用手揉着两边的太阳穴,还没清醒过来,含糊着答:“喝了一点,筱桐,我头疼,你帮我揉揉。”
一句无意识的话,让吴筱桐呆在原地,浑身像烧着一样发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偷偷瞄向旁边的顾天蓝。顾天蓝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是继续拍着手中的衣服,让她怀疑刚刚的那句话只是她自己的又一个幻觉。
顾天蓝转头,微笑着对她说:“他喝醉了。真是奇怪,4年都没碰过酒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吴筱桐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一瞬间好像有无数的东西涌出来,就像要炸开一样,头痛欲裂。
而躺在沙发中的那个男人已经翻了个身,没有再发出其它声音。
吴筱桐帮着顾天蓝将沈嘉言扶入房中的床上,她匆匆退出那间卧室,不敢再看一眼。
一整个下午,吴筱桐都精神恍惚,效率也极低。
好几次,顾天蓝反复重复的话她都没有记下来,原本可以一个小时就最后敲定的计划硬是被拖到傍晚才结束。
终于完成时,吴筱桐深吸了口气。这个地方,她一分钟都待不下去,她需要时间好好想想,是不是一切都错了,她也许根本就不该回来。
“筱桐,谢谢你。本来应该请你在外面吃饭的,可是沈嘉言……这样吧,我去买菜,在家里吃顿便饭,改天我们再好好谢你。”
吴筱桐连连摆手,“不用了,我回去了。”
她现在恨不得立刻逃离这个地方。
可是顾天蓝根本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已经拿起钱包,穿上外套,快步出了门。临走还不忘说一句:“你帮我看一下沈嘉言,我去买菜,千万别走啊!”
她就这样呆着,如坐针毡,眼神不由自主地转向那间关着的门,里面有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吴筱桐轻轻推开那间卧室的门,沈嘉言还在睡着。她走到床前,他的睫毛似乎动了一下,但没有睁开。
她贪婪地看着他,回来那么久,一直都没有机会好好看看他。他的睫毛很长,就像个洋娃娃,她一直都很嫉妒,还常说“要是能换过来就好了”。
他的眉头微微蹙着,鼻子依旧很挺,嘴唇有些干,脸似乎瘦了点,轮廓显得更加鲜明,4年前的柔和变成了现在的刚毅,隐约有些父亲的影子,是不是做生意的人都会变成这样?
沈嘉言,你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当初为了成全,也为了逃避,就这样一走了之。
事隔4年,她以为一切都改变了,只想回来亲眼看他成家,然后便能放下过往种种,过些简单的生活。可是,又为何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为他准备婚礼,新娘却不是她。她想一次,心就痛一次,偏偏每天却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想着。就算她再坚强,也没有力气继续坚持了。
她要的究竟是什么?要他毫无负担地娶妻生子,从此和她相忘于江湖,还是要他背负那些无可挽回的过往,紧紧抓牢自己的手,不管痛苦还是快乐,与她携手一生?
她曾经怨过他,怨他没有将事实告知于她,就替她做了选择,把她逼上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现在,她何尝不是如此?她也在隐瞒他,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这样,对他们而言是否公平?
他总是喜欢勉强自己,凡是都要经过几番斟酌考量之后再决定用什么样的语气和表情说出来,她曾经要他答应:“沈嘉言,心里想什么就说出来,至少在我面前,你不要想过之后再回答。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那么累。”
曾几何时,她在他面前都是真的,她从不需要隐藏任何喜怒哀乐。
而现在,她竟然也需要带着面具对着他。他们之间,都需要用欢笑声将苦痛掩盖,这样是不是太可悲了?
这些,真的就是对他们最好的结局吗?
短短的10分钟时间,她心里已经转过了千百个念头,甚至想要把他拉起,告诉他:“沈嘉言,我还爱着你,如果你还爱我,就不要结婚。”
如果是从前的她,也许一时冲动就真的这样做了。可她已经27岁,她不能不管不顾地就这样让他在毫无准备之下做选择。就算他们之间还有感情,但是问题已经摆在眼前了。
当年他会选择放弃她,现在未尝不会如此,她需要给他时间,让他慢慢明白他要的究竟是什么。
她终于知道,这一次,她回国的目的。
这样想着,心里便逐渐明朗开来,也不再那么拘谨,她要留下来,看清楚某些事,某些人。
轻轻退了出去,替他掩上了门。
沈嘉言睁开了眼睛,他一早就醒了,感觉着近在咫尺的她的味道。
他害怕,如果睁开眼,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不见了,所以连呼吸都变得小心起来,就怕吓跑了她。
他不知道这10分钟她想了些什么,他只希望这10分钟能被无限延长,她不再离开,永远呆在他身边。
直到顾天蓝回来,沈嘉言也没有醒。吴筱桐在厨房一边帮忙,一边跟她聊着天。
有一个问题,她一直没有问出口,今天却有了勇气,“你和他是怎么开始的?”
顾天蓝把菜放进锅里,一边炒着一边答道:“半年前,我忙着马不停蹄地相亲,正巧那天他在我相亲的地方约了客户谈生意,碰上狼狈的我,我需要一个婚礼,他便给了。”那些过往,她懒于回忆,言简意赅地说了出来。
就这样?这样简单的答案,让吴筱桐分辨不清。她看着顾天蓝,希望从她的眼神里捕捉到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有,那不是爱着一个人该有的表情。
她被自己的结论吓了一跳,也不再继续追问。
晚饭的时候,沈嘉言才从房间出来,他和吴筱桐默默吃着饭,顾天蓝给沈嘉言夹菜,问道:“头还疼吗?”
沈嘉言注意到吴筱桐的眼光也投向了自己,只是摇了摇头。又让她知道自己喝酒了,怎么每次都能被她发现?
顾天蓝笑笑,也不再说话,3个人相对无言。
吃过晚饭,吴筱桐想躲开这尴尬的局面,抢着收拾碗筷,“我什么都没做,就让我洗碗吧!”
沈嘉言没有说话,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机,眼睛盯着电视,耳朵却注意着厨房里的动静。
顾天蓝拍拍他的肩,笑着说:“给我倒杯水吧!”
沈嘉言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她,不过还是站了起来,进了厨房。
感觉到身后有人进来,那瘦长的身影,不是沈嘉言是谁?他走到她边上,拿了个杯子,然后去接水。
吴筱桐的手猛得一滑,手里的碗落在水槽里,激起一阵水花。
她慌慌张张地捡起那些碎片,暗自懊恼。不是说已经变了吗?这4年,她学会的东西岂止他知道的那些?这些小错误已经许久不犯,为什么一站到他面前,她就好像什么都没变,永远像个孩子,不停地犯错?
心思又不知道飘到哪里,沈嘉言放下手中的杯子,快步上前,替她收拾残局,“你别动。”
他又在小看自己,吴筱桐没有说话,倔强地推开他的手,继续捡着碎片。
沈嘉言退到一旁,看着她。
她的左手中指的指尖有些刺痛,应该是被划破了,吴筱桐立刻将手放入水中,冲去血迹,不让他看见。今天已经够丢人了!
沈嘉言已经先一步抓住她的手,喝道:“你有没有常识,这是洗碗的脏水,能放进去吗?”打开水龙头,将她的手放上去,温和的水顺着她的手往下流。
冲了好一阵,他还没有把她的手收回,吴筱桐转头,小心地说:“好了。”
他像是没有听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抓着她的手,心中的某一处碎了,一片狼藉。
她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把袖子使劲往下拉,只是他已经看见了她的左手腕处深深浅浅的淡红色疤痕。
那些疤痕虽然很浅,但是在沈嘉言看来却是触目惊心,她是什么时候对自己做了这些的?是她出国前还是出国后,为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
只觉得心痛难当,他那样保护她,不舍得她受半点的伤害和委屈。而何时,他已经将她伤得最深?
吴筱桐挣脱了他的手,匆匆把剩下的碗洗完,回到客厅,拿起包,“我先走了。”
她知道他的疑问,但是她现在没法回答。他们都需要时间好好想清楚。
顾天蓝笑着问:“不去送她?”
沈嘉言坐回到沙发上,脸上露出疲惫,声音都有些沙哑,“我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
“所以,你现在清醒了吗?”顾天蓝带着了然的笑容,仿佛洞悉一切,“我和你的婚礼,取消吧!”顾天蓝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好像在说“晚餐取消”一样平常。
沈嘉言怔怔地看着她,终于说:“对不起。”
她笑着,“你没有对不起我,从一开始,你和我就很清楚这个游戏规则。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你能伸出援手帮助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顾天蓝看着他担忧的眼神,尽量微笑,继续说:“不要担心我,我已经无所谓了。不是你,也会是别人,当初我既然选择这条路,便没有打算回头。而且,你向我求婚,也是希望她能回来吧?”
“我是真心想过要娶你。”
“也许是,我也相信。如果我们结婚,能够相敬如宾地过一辈子,那是因为这场婚姻里没有爱情。你不爱我,而我,也不爱你,无欲无求,才不会互相伤害。”顾天蓝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可是,她回来了,这个如果就不会成立,我想你不可能再放她走。”
沈嘉言有些心疼地看着她,她竟将事情看得如此通透,“不愧是学心理的,你还要继续帮我分析吗?”
“你知道,我一直都想改行的。”心下一阵苦涩,却不是为了他,“可能你自己都没发现,你可以很自然地对她说出‘我们’,而对我,即使快要结婚,你都只会用‘我和你’,潜意识里,你还不想承认你们已经分开那么久……”
沈嘉言没有反驳。
“嘉言,当年你来找我,在筱桐面前演那出戏,我一直想,你到底有多爱她?你说过不管怎样,只希望守着她不受伤害,既然你现在还是放不下,不如尝试再拿起。什么都可能是假,只有自己的感觉才是真的。一个人的一生,能够遇到一个你爱着她,她也爱着你的人是多么不容易,如果还有机会在一起,为什么要放弃?”
沈嘉言靠在沙发上,静静地思考着这一番话,沉默了一会儿,开始说:“一直以来,都是我不停地叫她‘放手’,可是她真正放手的那刻,我却比谁都疼。我说要守护她,但是却从来没问过她需不需要。也许,我真的错了,真正需要的人是我,是我需要她在我身边,贫穷也好,富贵也罢,只要是我们俩就已经足够。我没有勇气失去她第二次。”
顾天蓝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说:“接下来的事,随你安排。我希望,你是真的醒了,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沈嘉言握起她的手,很真心地说了一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