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快乐，莫不是糖堆与糖人的清甜，还有那几个总会玩闹在一起的小人儿…

“倾城哥哥！倾城哥哥！你等等我…”

“倾国妹妹，你可要快一点啊，不然一会不给你好吃的！”

那时的我们，也像他们一般吵着、闹着、追逐着…

许茹：“倾国倾城”果然是小孩子喜欢的称谓…

老婆婆：茹儿，他回来了吗？

许茹：婆婆，他会回来的，一定会的…

老婆婆：我的襄儿啊…襄儿，我的孙儿啊…（婆婆念叨着，颤颤巍巍地往家走去）

他已经离开了半年之久，离别时他告诉我“勿念”，可能是勿念吧，亦可能是无念…

我求他，给我一个名分，或者像儿时玩耍间互称呼的名分，或者像男女交好时结礼的名分。我看的出他的犹豫，也知道假如他回不来，名分之外就是守寡余生…

与他初识是来家中做客：

襄：妈妈，这是小妹妹吗？

茹妈：我家茹儿比你家襄儿小两岁呢，襄儿，小妹妹还不太会说话…

襄妈：对啊，襄儿，这是小妹妹

襄：妹妹真可爱…

茹妈：不如，咱们帮他俩订个娃娃亲…

襄妈：当然好啊！咱俩想一块去了…

那时的我，不懂什么是娃娃亲，也不懂初次见他是怎样的心境…

襄：姨姨，茹儿妹妹醒了没？

茹妈：襄儿，你先进屋坐会，别急啊…

茹：妈妈，是哥哥来了吗？

茹妈：我怎么唤你都不吱声，襄儿一来，你倒是自觉…

茹：妈妈，我能跟哥哥一起出去玩吗？

茹妈：没问题，去吧！

儿时的快乐，总会在入学堂时戛然而止，在他上学后，我们在一起玩的时间越来越少…

直到那年，听说他考去了外省，全乡的人都教孩子为他榜样，他从小就有参军的梦，考出家乡时，我就知道终有一天，他会走上战场…

那年我高三，他从外省归来，好久不见的我们，没有多说几句

襄：茹儿妹妹长大了…

他的声音、容貌褪去了儿时的稚嫩，越发的磁性、俊朗…

茹妈：茹儿大了，女儿家也是害羞，茹儿，这是你襄儿哥哥！你们俩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呢…

不是我不回应，只是我被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深深地吸引着…

茹儿：襄哥哥好…

襄：茹儿妹妹还是像以前一般可爱

他在夸我，我真的好开心，我按捺住内心的喜悦，只不过脸上的笑容还是暴露了我的想法…

襄：茹儿妹妹笑起来还像当初一样…

妈妈见状，让我跟着哥哥出去走走…

襄：茹儿，我记得你最爱吃糖堆，我带你去买吧…

茹：好…

襄：老板，我要两串糖堆…

老板：襄儿回来了！好好！我帮你包起来

襄：老板，我们拿着吃就行…

老板：好！没问题…

襄：茹儿，你的…

茹：谢谢哥哥…

我吃的小心翼翼，不是因为不好意思，只是想在他面前，不要出丑才好…

可是尽管我小心翼翼，糖片还是粘上我的嘴边…

襄：茹儿你看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别动啊，我帮你把糖片取下来…

他动作轻柔，指节拂过我的面颊…不由得我满脸通红…

襄：茹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太冷，我带你回家吧…

茹：哥哥，我没事…我没事…

我磕磕巴巴地回应着，内心却痛恨自己的拘束，明明他这么好，我却不懂得该怎么回应…

突然我想到了妈妈提过的娃娃亲

茹：哥哥，你在…你在外面上学，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襄：茹儿，外面的世界很精彩，等你好好读书，一样考到外面，就明白了…

茹：所以，哥哥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襄：老师教我们：国兴家可安，国安家可全。

襄：即便是有喜欢的女孩子，我也要能够护她周全…

我没听到他说的其他…只听到他的那句：喜欢的女孩子，他要护她周全…

回家的路上，我的耳畔反反复复地响着这句话…

他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吗？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上天顺遂他的心，待我考出省后的第二年，国家危难，全方位向高校、院线征兵…

他不出所料的报了名。

我连夜坐车到他的学校外等他…

茹：爷爷，您能帮我找一个叫沈襄的学生吗？他在这里上大学，今年已经大四了…

门卫：孩子，你知道他们导员叫什么吗？

我愣在原地，的确…除了知道他在这里，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幸好妈妈给我打了电话，说他回了家乡，要收拾行李即刻离开…

我买了最近的一班车回家，鬼使神差下，我在车站遇到了他…

茹：哥哥！哥哥！

可能是车站太吵，我无论怎样唤他，他都未能听到回应…

我跑向他，不知道为何，早已满脸泪痕…

茹：哥哥，你一定要去吗？

襄：茹儿，你不是在上学，怎么回来了？

茹：哥哥，你一定要去吗？

泣不成声地我，被周遭地众人指指点点…

襄：茹儿乖，听哥哥话，哥哥一定会回来的…

茹：我想问哥哥一个问题

襄：你说

茹：哥哥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襄：茹儿，国家正处危难时期，何谈儿女情长…

茹：哥哥，茹儿喜欢你…

他听到这句时，霎时间略显恍惚…

茹：哥哥，你知道吗，自从你上次回来，我就喜欢你了…

襄：茹儿，我一直把你当妹妹…

听到这句后，我不知道为何，顿时心如死灰…

襄：我该启程了，等我安全归来，别担心…

茹：哥哥，我求求你，你答应我归来后，就娶我入门好吗？

襄：茹儿，对不起…

茹：哥哥，我求你了，我就求你这一件事…

早已泣不成声地我，越发的歇斯底里…

襄：茹儿，我该走了，勿念…

看着他坚定步伐中远去的身影，我知道：一切尚待他顺利归来…

我红肿着眼睛，回了学校…

再归家时，无论任何亲戚提亲，都拒绝相见…

两年过去了，前线中胜利归来的消息传了回来…

只是未见他的身影…

婆婆依旧等在村口，岁月的风霜早已花白…

茹妈：茹儿，假如襄儿回不来，你不能终身不嫁啊…

茹妈：妈妈知道你爱他，可是村子里的口舌，妈妈实在承受不起…

茹：妈，有谁提亲吗？

茹妈：茹儿，你想嫁了？

我漠然地点了点头…

茹妈：好，好，我去安排你们见面…

在我婚嫁那天，前线最后一批战士归来，他回来了，可披上嫁衣的我知道：我不会再属于他…

几个月后，他来到我家

襄：姨，茹儿妹妹在吗？

茹妈：在里屋呢，我去喊

襄：不用，我想给她个惊喜…

茹妈看着满脸喜悦的沈襄，不知该说什么…

襄：茹儿妹妹，我回来了…

我转过身，挺起的孕肚让他停在原地…

茹：哥哥，平安就好

一袭红衣着身上

不免触及心感伤

刀剑无眼莫痴望

国危家难男儿当

心念离别筒子巷

嫁予佳人结姻堂

归来旧人却新裳

奈何缘浅花吟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