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从窗口吹进，咬得人直打寒颤。

眼看着就要入冬了，天气已经渐渐转寒。

他想到了前线的将士们，战场上的生死未卜，冷风中的苦寒，他们的情况只会更加严峻。

他沉默片刻，咬牙道：“此时不是坐以待毙的时候。我们必须给予将士们更多的支持，稳定军心，我要亲自前往前线。”

暗龙卫立刻露出担忧的神色：“皇上，此行颇有风险。”

李玄道目光坚定：“为了大楚，需义无反顾。”

“你速去探听东湖国的动向，任何消息都要立刻告诉我。”

侍卫恭敬地应命，转身离开。

李玄道再次盯着沙盘，眉头紧皱。

夜色渐深，李玄道坐在书桌前，蜡烛的光影映在他坚毅的面容上。

京城的灯火如星，随风摇曳。

慕容风纪派人送来了消息，汇报调查玄翠楼的情况，表示找到了一个关键地方，应该是玄翠楼和东湖国传递消息的中转站，先下已经抓到了这个店铺的掌柜的，并且吐露出和玄翠楼的一些勾当。

李玄道惊喜立刻准备前往悬亭司。

来到了悬亭司，慕容风纪赶紧迎接。

“人呢？”

“回陛下，在地牢里。”

“好，带路吧。”

众人来到地牢入口，李玄道推门而入，只见一个中年男子，面容普通但眼中却透露出狡猾，正被绑在木架上，身上有新旧交加的伤痕，显然受过拷打。

慕容风纪为李玄道拉来一张木椅。

李玄道缓缓坐下，凝视这名男子，与其眼神交锋。

气氛一时变得沉闷起来。

终于，这中年男子注意到了李玄道。

他原本的自信和狡猾在李玄道的目光下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变得狰狞。

“你是李玄道？！”他结结巴巴地说，声音中带着恼怒和不安。

“是又怎么样？”李玄道的声音平静如水，“我应该是问你，你到底是谁？”

男子愣住，随后咬牙，试图挣扎：“你们这群奸险之徒，想从我嘴里得到什么都不可能！”

李玄道眼中的寒光更甚，他从袖中拿出一枚玉佩：“认识这个吗？这是玄翠楼的标志。”

男子见到玉佩，瞳孔猛然缩小，想要说什么，但又似被什么所困，紧紧闭上了嘴。

慕容风纪缓缓走上前，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若你不说，我倒也有办法让你说。”

李玄道摆手制止他：“给他点时间，让他自己想清楚。”

悬亭寺里的蜡烛闪烁，将男子脸上的血迹照得更加显眼。

他的眼神中透露的仇恨和疯狂。

男子冷笑，嘴角的血迹与他阴沉的面容形成强烈对比：“你们大楚王朝，害死了我全家！”

李玄道皱眉：“我不记得我有杀过你的家人。”

赵无忌疯狂地咆哮：“二十年前，你们出征北伐，害的我流离失所，都是你们大楚王朝！等着吧，你们马上就要覆灭了！”

李玄道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二十年前的事情自己根本不知，甚至或许是当初太后的决策。

“这些跟我有何关系，我上任不过几年，曾经又是太后执政，你们现在无非就是想要复国罢了，成王败寇，是顺势。”

男子眼中泪水打转，他嘲笑道：“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何时会知道我们普通百姓的痛苦？”

慕容风纪冷哼：“事情过去这么久，一心只想复仇？”

男子嘶声道：“我的家人，我的父母，我的妹妹，他们的死，我怎么可能忘记？”

“我不能为当年的事情负责，但我可以为现在的事情负责。告诉我，你想要怎么样，我会尽量满足你。”

男子冷笑：“我要你的命！”

“你们大楚王朝当年强行灭掉我们东湖国，我家破人亡，亲人被杀，国家沦陷，这一切难道与你无关？”男子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恨和哀愁。

“那是上一代的事了，我承认大楚王朝对东湖国有所过错，但你要知道，那并不是我所为。”

男子冷笑：“你当我会相信你的话吗？现如今，突厥国已经与我们达成了合作，他们会帮助我们复国，届时大楚王朝必定灭亡！”

“突厥国？你真的相信他们会帮助你们复国吗？他们只是利用你们而已！”

男子嘲讽地说：“哼，这比起你们大楚王朝的所作所为，又算得了什么呢？”

“既然你说有证据，那就让我看看是什么证据。”

“证据自然有，但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

此时，慕容风纪看着这一幕，感到有些不耐烦，他上前一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凌厉：“你如果再不说，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男子无所畏惧：“我已经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只要能够复国，死又算得了什么？”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但你要知道，我会让你们东湖国付出代价的。”李玄道话语中带着一丝冷意。

“哼，到时候就知道谁是笑到最后的人了。”

慕容风纪看着李玄道，轻轻地说：“陛下，我们该走了。”

李玄道点点头，与慕容风纪一同离开悬亭司。

马车内，外面的声音被隔离开来，仅能听到车轮滚过石路的沙沙声。

李玄道的脸色阴沉如水，眼中有着明亮而深沉的焰火在跳跃。

“陛下，那男子的嘴，我一定会为您撬开的。”

李玄道抿了抿唇，摇摇头：“现在最重要的不是那个男子，而是前线。我已经决定亲自出征。”

这番话一出，慕容风纪仿佛被重重打了一记，大惊失色。

他连忙说：“陛下，这事太过凶险！您不能有丝毫闪失！”

李玄道平静道：“大楚王朝如今岌岌可危，作为皇帝，我不能只在宫中等待。”

“陛下，我明白您的初衷，但前线战事难料，一旦发生意外，大楚王朝将面临颠覆之险！”

李玄道轻叹：“我也不是不明白这点，但如今形势，我们已经无路可退。”

车厢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两人坐在对面，只有马车晃动的声音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