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杀不了我，天道就会杀了你的家人？”帝韶一语道破。

凌媛韶凝视帝韶，“你也了解他，想必没完成任务的下场是什么，你比我更清楚。”

“我绝不会止步于此，你死了这条心。”帝韶无情拒绝。

为了这一天，她付出了多少努力，承受了多少痛苦。

她不能后退，也没有后退的机会，她无路可退。

“如果我跟你同归于尽，爹娘他们都会死，你忍心看着爹娘再一次死去吗？”凌媛韶痛苦挣扎，“止步于此，对你我都有好处。”

“你倒是说说对我的好处是什么？”帝韶眼神愈发的讽刺。

“你杀了他，你也活不了，没有人能救得了你。”凌媛韶双手突然用力抓住帝韶的肩膀，“停手，不然你会失去更多。”

帝韶无情掰开凌媛韶，“你说不出停手对我有什么好处，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说的了。”

“只要你停手，爹娘他们就能活下，而我…”凌媛韶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会想尽设法留你一缕魂，让你成为鬼，不会魂飞魄散。”

帝韶眼中惊讶转瞬即逝，“背叛天道的下场就是全都得死，你要背叛他？”

凌媛韶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找她？

难不成是为了家人而来？

如果是为了家人，大可不必，她没想要凌媛韶的性命。

至于被困于天道手中的家人，她会想办法救出来，保住他们。

这个世界上总要有一个凌媛韶和家人在一起。

那个人只能是对方，不能是她。

她是帝韶，是无父无母的帝韶。

“停下，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凌媛韶没有正面回答，“这是两全其美的法子，对你我都好。”

谁都能活下，谁都不用牺牲，这是她能想出最好的选择之一。

“我拒绝。”帝韶没有半分犹豫，“我们守护的东西不同，你我只能是敌人，抱歉，我绝不会停下。”

凌媛韶听得嘴巴微张喘着气，胸口起伏，眼眶泛红，被这番话气到。

“帝韶，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能活下来，拥有跟你相当的实力吗？因为你的力量有一半都在我身上！”

“以你现在的实力，你只能承受天道的一掌，你拿什么跟他斗？”

“你能消灭怪物靠的是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你真以为自己有多大的实力？”

凌媛韶神色讥讽，只愿帝韶不要继续下去。

“如果你今天是来跟我说这些的，那你走吧。”帝韶心意已决，“我会击败你，至于我和天道，跟你没关系。”

“帝韶，我很明确的告诉你，如果你再继续下去，你会失去一切，你会失去现有的一切，苟活难道不比死好吗？”

“啪！”一道响亮的巴掌声回荡着在浴室。

帝韶抓起凌媛韶的衣领，怒视凌媛韶，“你是凌媛韶，凌家家训饿不苟食，死不苟生，你忘了吗！”

“凌媛韶，我看你是疯的不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跟天道跟疯了是不是！”

“你还是不是凌家人？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警告警告，帝韶情绪起伏巨大，处于愤怒状态，请球球注意，请适当的安抚，安抚不了先跑。】

听着系统提醒，球球在空间干着急，没办法。

这时候不能出去啊，不是会不会被打死的问题，这个场合她就不该出去。

“哈哈哈哈”凌媛韶毫无征兆笑了起来，笑容癫狂，眼中闪烁着泪光。

“帝韶，对得起有用吗？对得起列祖列宗，能住大家的性命吗？没用的，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活着比一切都强！”

“你不要再守着所谓的凌家尊严、荣耀了！”

“这些东西不能护住凌家，反而给自己自讨苦吃，生不如死，你不就是活生生的一个例子吗？”

帝韶就算被称作帝韶，心里还是在乎着凌家尊严、荣耀。

这都过了几千万年了，这都过了多少个时代了？

这些东西给帝韶带来了什么？

带来了折磨，无穷无尽的折磨。

帝韶甚至要为此去忤逆天道，背叛天道，杀了天道。

“至少我对得起自己，爹娘在黄泉下也会安心。”帝韶反问，“你呢？”

“你舍弃了尊严，让大家都活着了，大家过得好吗？他们开心吗？”

“他们不停地在一个时空中死去又活过来，永远固定在那个时空里，这对他们来说就是折磨！”

“你说的没错。”凌媛韶坦荡承认，“就对他们就是折磨，对我也是折磨，我说好听点是凌贵妃，说不好听点就是妾。”

“我只要大家活着，其他我都不在乎！”凌媛韶猛然拍开帝韶的手。

“其实我们的名字应该换一下。”凌媛韶笑容愈发灿烂，“我是心狠手辣的帝韶，你才是凌家之女凌媛韶。”

帝韶无始至终都维护着家族尊严、荣耀，尽管家族灭亡了。

她虽然还是叫凌媛韶，没有被赐名为帝韶，但所作所为符合天道所认为的帝韶。

“既然你不愿意接受，那你就等着吧。”凌媛韶不愿再多说，转身踏入漩涡中离开。

她才是真正的帝韶，她终究也会成为帝韶。

一切早已注定，她也没有退路了。

看着凌媛韶离开了，球球小心谨慎问道：“小韶，你没事吧？你还好吗？”

帝韶收起情绪，恢复平日里冷漠的模样，“没事。”

“凌媛韶过来应该是瞒着天道吧，我感觉她想帮你。”

帝韶脱下衣服，“背叛天道的下场，死路一条，如果我答应，她必死无疑。”

答应凌媛韶，就是让她去死。

她是要保住凌媛韶，让另外一个时空的家人们能过的幸福些，不是让她去死的。

她和凌媛韶的选择都没有错，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

她能做的不多，希望另外一个自己以后能幸福些罢了。

“万一天道知道了凌媛韶今天说的话，会惩罚吗？”

帝韶：“会，万针穿骨，悬吊于天，生不如死。”

短短八个字，球球听的毛发炸起，脑海中瞬间有了画面。

球球察觉到不对劲，“小韶，你是想帮凌媛韶吗，可是她都要杀你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