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亮然回到项家的时候整个人本来已经完全恢复沉稳了。

但看到老太太端坐在客厅内，手上拿着一个老旧泛黄的笔记本在看的时候，项亮然的脸色一下子煞白。

“妈！”

项亮然大惊失色，这一刻她甚至顾不得别的，脚下步子很快，恨不得直接扑到老太太身上去盖住那个本子。

可惜老太太似乎早就预料到了项亮然会是那么个反应，眼底闪过一抹冷意，抬手将那个本子丢进了一边的火盆里。

火盆上面已经点燃了一根蜡烛，只要老太太将蜡烛推进去，火盆里的东西就会被燃烧殆尽。

项亮然目龇欲裂，她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整个人别提多狼狈了。

如果此时有其他人在的话，看到一直以来都以优雅出名的项亮然居然如此疯狂，怕是会好奇死，十分好奇地想要知道那个笔记本到底是谁的东西里面又记载了什么。

项亮然的目光一直落在那个火盆内的东西上，那是为数不多的自己还留着的东西，项亮然也知道自己不该留着，可是她到底是舍不得，所以当初在老太太叫人来收拾东西的时候，她私自藏了一些东西。

明明她平日里已经藏得很好了，却没想到还是被老太太找到了。

项亮然心底有害怕，不清楚老太太会怎么对自己，但也有怀念。

怕其他人发现这些东西，项亮然每次都只敢偷偷看看，根本就不敢拿出来翻阅。

别看她在项家好像连项景何的主都能做，但实际上项亮然也有逼不得已的地方。

“我对你很失望。”老太太终于开了口。

项家老夫人早年也是陪着项家老爷子守过项家江山的，这个女人如今也算是整个京城最尊贵的老夫人之一。

这要是放在古代，妥妥是个老太君一般的人物。

而老夫人现在其实气势也不差。

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项亮然已经浑身发抖，有些害怕了。

“我错了。”项亮然垂着头，看不出眼底的情绪，但是声音里却带着颤抖：“我只是、只是想要留个念想而已……妈，求求你让我留下这些东西吧，这根本就不算什么东西的，也不会给项家带来威胁的。”

项老太太很久没说话。

就在项亮然以为老太太到底还是心疼自己，会对自己心软的时候，老太太忽然甩手，重重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你这是在跟我讨价还价？你这是在责怪我当年拆散了你们这对野鸳鸯？”

“项亮然，你以为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我收你做养女，给你项家千金小姐的荣耀跟待遇，你以为这些都是白得的吗？当初你为了这个男人寻死觅活，恨不得直接跟着一起去，你有没有想过要回报我回报这个家族？”

“家里小辈各个尊敬你，你该不会以为他们是真的怕了你吧？他们怕的只是‘姑姑’这个称呼跟身份而已，你心里最好给我有点数！”

“项家绝对不允许有人丢人现眼，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警告，这件事要是被人翻出来，你也不用继续在项家待了！”

老太太说完气势汹汹地上楼去了。

项亮然半边脸已经高高肿了起来，可她却像是不知道疼痛似的，整个人眼神都是麻木的。

“肃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