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又要考试了
作者:苡珩 | 分类: | 字数:32.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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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等事了
傍晚放学回家,阮清宁得了说到做到的楚霸总的一句警告:“你要是不说清楚,我是不会帮你的。”
男人眉宇间写满严肃,沉着声说这话的时候比谁都真诚。
阮清宁也保证:“我一向有话直说,话尽意尽,但也得有时间才能说吧?你看看我这两天,着实忙。”
他真不是故意卖关子,那会儿是听到楼下的说话声了,所以推测宋诗语和温铭舟要来找他了,才没说。
因为这个忙吧,一句话解释不清楚,他也确实打算跟楚文阳商量一下对策,那还不如晚上一起说,直接说清楚。但他那会儿真不是故意要吵醒楚文阳,是真的一下子没想起来自己还要上课。
楚文阳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出门,还记得带上房门。
阮清宁默了半晌,忽而一笑,半是认真半是随意地想,楚文阳这是受了某人多少话不说清楚的折磨啊?
这俩,明明一个比一个能憋,偏偏又不许别人话说一半,又霸道又辛酸。
好在,他本来也没想瞒着楚文阳,甚至来说,楚文阳才是必须要下水的,否则还有谁愿意这样任劳任怨地帮助他们兄妹俩?
其实刚刚有一瞬间,阮清宁差点脱口而出——“你到底知不道,你说这话有多危险?”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块香饽饽啊?
可话到了嘴边,一看到楚文阳那一脸的认真,他又问不出口。其实他心里清楚,楚文阳什么都知道,但还是甘愿把自己置身于旋涡中心,甘愿被他利用。
利用这个词,从一开始就明目张胆地摆在他们两人之间,半分不掩饰。
——这大概就是顶级恋爱脑吧。
他以前对恋爱脑挺恨铁不成钢的,可真遇上了,还是楚文阳这种情况,又忍不住难过,为他们两个难过。
有人相识、结缘,很快走到一起,但最终还是分开了;有人半生蹉跎,只为寻一有缘人,找到了或者没找到,到底都尝试过;可也有人明明爱了,爱人就在眼皮底下,近在咫尺却又仿佛远在天涯海角,一句话也不敢多说,深怕过界一句,都是亵渎。
楚文阳心里有一条黑白分明的界线,白是关心,黑是爱意。白界无垠,宽广无际;黑界无门,不得而入。
他可以给那人无限的关心,却说不出一句“我爱你”。
仅仅是年龄差距吗?当然不可能。
朦胧的爱恋,最初可能根本不是爱,没有形态,只是在后来的相处中,在不知不觉中,化作一粒种子,悄然投入心湖。
然后发芽,变成幼小的嫩苗,又在不得而说的经年累月里被一次次浇灌,终于长成苍天大树,已经能撼动一个人苦磨多年的意志了,又岂是短短一句“年龄差”能阻挡的?
而且其实相差七岁,还是可以为人所接受的。
所以阻挡他们的,从来不是年龄。
【惜来。】
阮清宁紧紧地盯着房门,长时间不眨眼让他两眼泛酸,眼底都有些湿润了。
【宿主,我在。】
【帮我盯紧阮昌明。】
【好!只有阮昌明吗?】惜来不解,【其他相关人?】
阮清宁一锤定音:【只要阮昌明,他会带我们找到我们要的答案的。】
惜来不明白,但没有多问,它有种感觉,阮清宁现在不想被打扰,于是它紧接着又说:【宿主要是没别的事吩咐,我就先下线了。】
它话刚落下,阮清宁那一直黑沉沉的眼底就泛起了丝丝涟漪。
他终于又笑起来,笑容里有些无奈,更多的是纵容,轻叹道:【怎么天天要下线啊?还没背完新统守则?】
可语气里并没有一点怪罪意味,反而比刚刚松弛了几分,不再那么紧绷了。
惜来为自己的机智感到自豪,语气里带了几分雀跃:【没背完!我走啦!】
阮清宁扶额叹气:“没背完是什么很值得自豪的事吗?”
但也好,正好他想要自己静静,思索一下接下来的事。
—
晚自习放学到楚文阳家时,楚文阳居然等在楼下。
看来是真怕他自己藏着掖着。
“阡歌呢?”
“睡着了。”
阮清宁今天没带妹妹,这还是几年来,阮阡歌第一次没跟哥哥去上晚自习。
昨晚他倒是把人带去了,但坐公交还能抱着妹妹,坐电动车实在太不方便了,还得把妹妹叫醒。
阮阡歌坐在宋诗语后面时,几个人心都是提着的,温铭舟的车紧紧的跟在宋诗语身旁,落后一点,阮清宁的目光更是一刻都不敢离开阮阡歌。
就怕小姑娘太困熬不住,睡过去了。
那就危险了。
所以今天他就没把阮阡歌带去。
阮清宁走在前面,楚文阳紧跟在后面。这家伙死活不愿意走前面,似乎是怕他溜了,可他妹妹还在这呢,他能溜到哪儿去?
阮清宁自然是老老实实地回客厅,先去看了一眼阮阡歌。
那小姑娘已经睡熟了,估计是做了个好梦,表情里显而易见的开心,还咂吧了一下嘴巴。
阮清宁这才把人客客气气地请进了房间,顺带把门关上。
他先展示了一下自己收到的两条短信,然后把自己的猜测和想法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
最后询问:“你听明白了吗?”
楚霸总双手交叠,翘着二郎腿坐在书桌前,神色始终淡定得很,也就在听到那些腌臜话时脸色有些黑,其他时候都从容不迫的,这会儿被问了自然也是嗯了一声。
他的淡定和从容无疑是让人心安的,就如同他的承诺一样铿锵有力:“没问题,我保证时间一到,你可以顺利到达现场,而且我会帮你看住人,一个都跑不了。”
阮清宁轻笑两声,身体往后一倒,没骨头似地靠在了床头,轻声轻语:“好,有阳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楚文阳站了起来,“没事我先走了,早点休息。”
“嗯,晚安。”
可阮清宁看着楚文阳走出去,看着那扇门在眼前慢慢合上,忽然一把拉开门,喊住要开门的人:“楚文阳。”
“你是不是在等,等事了?”
等事了,不告别即告别,再见无期。
楚文阳半侧着身体,沉默地转过半张脸,自那黑沉沉的双眼里迸发出惊人的温度。
他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于是阮清宁不再追问,只留一句衷心的祝愿:“愿你我他,我们皆能如愿。”
不告别,即是最好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