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战士们都挺配合我工作。”

“有什么事你就和我说啊，千万别客气。”

“谢谢指导员，以后免不了要麻烦你的。”

“哎，你我都是一家人，别总那么客气。”

“是，指导员，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就对了吗，在职务上咱们是隶属关系，排除这个隶属关系，大家都是兄弟，所以，你以后有事，无论是连里还是团里，我老李说句话还是好使的，你尽管吱声。”

“会的，指导员。”

林歌一直都保持着低调，他看着李伟彬绕来绕去套关系，静待下言。

“我听说你和前团长李团长关系不错。”

“还行吧。”

“你们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

“大家都不是外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真没什么关系。”

“怎么，不信任我，怕我给你露出去。”

“呵呵，不是，既然指导员非要知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他对我有知遇之恩，除此之外，如再论起那就是上下级关系。”

“不是吧，小林，和我你也不说实话。”

为了拉近关系，李伟彬将林排长改为了小林。

“指导员，那你想我们应该是什么关系呢？”

林歌有些恼火，他有想给李伟彬一拳的冲动。

李伟彬可能也看出了林歌的不高兴，话题一转：

“听说你女朋友很漂亮啊，什么时候有时间领连队让大伙见见。”

“会的，有时间的。”

“哎，你们处有四五年了吧，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林歌忽然心中一动，李伟彬的这句话问到了点子上，钱柔柔跟他相识相恋已经五年，两人也都老大不小，是应该谈婚论嫁了。

“想什么呢，不会是想你那小美人吧？”

看林歌沉默不说话，李伟彬自以为是的开了个小玩笑，林歌禁不住皱了一下眉头，这句话听着很刺耳，拿谁开玩笑都行，但是，拿钱柔柔开玩笑，能让他死。

“指导员，这么晚你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吗？”

突然停住脚步，林歌脸色很冷，原本还有心情和他周旋下去，可是，李伟彬突然提及钱柔柔，而且还借此开玩笑，便没有了耐心。

李伟彬一愣，他感受到了林歌的冷冰冰，一时间呆立，不知如何应对。

“指导员，很晚了，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可以回去了。”

林歌还是很冷，李伟彬这个指导员在他眼里根本就算不上个人物，如果按照档案军衔，他是少校，李伟彬才是中尉，两人根本不是一个级别，既使抛开军衔不论，就他的暗箭身份，还有军委排名上升到第一位的梁副主席、杨军、温老等这些后台就够他炫耀的了，不过，他不是喜欢张扬的人，在步兵二团，知道林歌的人也就仅仅晓得他和李向前关系很密切，否则，打死李伟彬他也不敢有今晚这一出。

“林排长，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李伟彬也醒过味来，林歌的态度极大的刺激了他，他也变得冷了起来，而且称呼由小林又改为林排长。

“指导员，这里还有别人吗？”

林歌直视他，而且是无畏的眼神。

“你”

李伟彬差点发火，话到嘴边陡然想起还有重要的事未办，如果这时闹僵，对他只有百害而无一利。

“呵呵，小林。”

冰冷的的面色瞬间融化，李伟彬变脸的速度让人很是乍舌不已：

“你看咱刚才说得还好好的，这怎么就僵起来了，是不是因为刚才我拿你女朋友开玩笑了，如果这样，我老李向你道歉。”

李伟彬确实是个人物，就凭他这人品、这素质，愣是从战士干到排长，又从排长升上指导员，终于领教了他的过人之处，汗颜，汗流满面，汗流浃背。

林歌彻底的败了，被李伟彬完全折服了，这份心胸，这份气量，这份拿得起放得下的死不要脸精神，就是把他大卸八块，他也做不到，不过，李伟彬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他再不拿出点容人之量，那就成了小人度君子之腹了，这种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做的，但让他像李伟彬那样虚伪，这更做不到：

“没什么，指导员，你今天来肯定有事，既然你说了大家都不是外人，那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既然不想玩太极，更不想再陪一个大老爷们在这黑漆漆的夜里游逛，但是又不能当小人，林歌唯有直侃一途。

李伟彬再次怔住，林歌的直言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本还想再绕两个圈子的，但眼下看来是行不通了，掩饰性的咳了一声：

“林排长，我这次来，一是检验丢枪后咱们弹药库的执勤情况，摸摸战士们的警惕性。”

李伟彬又打起了官腔，摆起了指导员的官架子。

很是厌恶的，林歌斜了他一眼，声音不准不淡：“谢谢指导员对我们弹药库的关心，不知指导员对我们弹药库的工作是否满意。”

“满意，很满意。”

好像找到了指导员的感觉，李伟彬点着头两手也背到了身后：

“哨兵警惕性很高，工作热情也不错，认真负责的态度很值得表扬，很好，弹药库在你的带领下进步是非常明显的，这个功我代表连党委给你记下了。”

李伟彬感觉十分良好的打着官腔，背负双手在山路上走，听着他的话，走在旁边，林歌差点没把前天早上的饭都吐出来，恶心，真恶心，刚才还有给他一拳的冲动，现在则有了掐死他的想法。

“第二呢，马上要复员了，我想了解了解战士们的思想情况，特别是想要套改，涉及走与留的战士，这部分人要做为重点。”

李伟彬说着，抽出了一根烟，正欲点燃：

“指导员，弹药库禁止吸烟。”林歌来了一句。

李伟彬再次愣神，这个小排长也太不识相了，弹药库禁止吸烟，那是指下面的战士，难道他这个指导员，一连之主官吸烟也被限制，干，狠狠的在心里咒骂了一句，有心想继续抽，可是，正事要紧，忍了，李伟彬一肚子火把香烟又塞回烟盒。

“指导员，你刚才说到要了解战士的思想情况，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