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倒是很深了，但夜莺佣兵团的所有人，都睡不着。都在门外等着团长和副团长的决定。

这个决定，关系到他们每个人的前途和命运。

“刘公子对我们的投效之意，并没有拒绝。”王猛兴奋的说道，“这是一个极好的信号，我们如果能够表现出充分的诚意，肯定会得到公子的接纳。”

另一个叫李敢的副团长说道，“我们这样的佣兵团，在那些公子天骄的眼中，犹如蝼蚁一样，刘公子为什么要接纳我们？

就因为我们是这里的地头蛇吗？

凉州城里，最不缺少的就是地头蛇，很多佣兵组织无论是能力和潜力，都比我们强得多。

他又能看上我们哪一点？

赵三哥，你说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赵三哥叫赵聪，位居王猛之后，又在李敢之前，他们习惯了称他为三哥。

人如其名，赵聪是夜莺佣兵团的智囊，一向为大家所信赖。

王猛说道，“老四，我们是那些天骄眼中的蝼蚁，也确实没有让刘公子看得上眼的东西。

但很多东西都讲究缘分，我们能在黑山遇到公子，就是缘分。”

“二哥，刘公子确实是人杰不假，他就算接纳了我们，也未必是我们的福缘？”赵聪轻轻的说，“公子少爷们的世界啊，是我们能够随便去掺合的吗？

他们会把我们当人看吗？

平时役使我们犹如奴隶，一但有事，我们就是牺牲品。

我们其实就是蝼蚁。

蝼蚁就要有蝼蚁的自觉性。他们的世界，可不是我们可以妄自参与的。

做个平凡快乐的蝼蚁不好吗？二哥何必强求？”

“刘公子说过，他们的种族内部，不分能力大小，人人平等。”王猛说道，“我同公子接触了几天，他从来没有像其他的公子少爷那样，盛气凌人。都是和颜悦色的，让人如沐春风。”

“大奸似忠，人怎么能说得清楚？”赵聪说道，“就算是人人平等，也是他们中华民族内部的待遇。

我们又凭什么有这样的待遇？

我真不知道二哥为什么一定想要攀上刘公子？

缘聚缘散，多平常的事情。结识一下，杯酒交情，也就够了。”

王猛严肃的说，“我告诉你们一个大秘密。

如果三弟知道了这个秘密，还是这样的意思，那我就无话可说了。

就在见到刘公子的那天晚上，我们看到了一个了不得的异象。

那是公子在练功修行时产生的异象。

三弟你当晚没有在现场，没有看到那匪夷所思的情景。

那是彻底颠覆了我们的认知。

附近百十公里的天地元气，都被他一个人一扫而光，旁人休想沾到半分。

天地元气像茧子一样，包裹住了他们帐篷。而旁边其他的地方，就形成元气的真空。

这样的情景况，会是运转功法就能办到的吗？”

赵、李二人点了点头，“不能！”

王猛继续说道，“我也知道不能。就是传说中的至高大道级功法，也不可能！

我们都知道，这样的现象绝对是违背了天道公平的原则。

但这事，就偏偏出现了，而且在我们的面前。我们七个人就在一旁，都亲眼所见！

这意味着什么吗？”

赵聪凝重的说，“这就意他修炼的功法，超出了天道，凌驾于规则之上，不受到一切约束！”

王猛继续说，“当时，猴子他们问我，我突然想起一个远古的传说，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

“你告诉猴子他们了吗？”

“没有，我推说不知道。这样禁忌的话题，我怎么敢随便告诉他们？”

李敢忙问，“二哥，什么远古的传说？我怎么不知道？”

王猛缓缓的说，“这个传说，曾经被世人认为是很无聊的事。被斥之为异端。

世上绝对没有，可以凌驾于天道之上的功法。那个传说不是异端是什么？

不知传说从何处来的，也不知从何时而起的，时间过得太久远了，传说也就被淹没在了时间的长河中，现在还知道的这个传说人，也确实不多了。”

赵聪沉声的吟道，“苦海枉轮回，诸天群星暗。永生尽传说，造化亦虚幻。三界无声处，神龙世间现。

这是于无声处听惊雷。

这首似歌非歌，似诗非诗的谒语，就是那个传说。”

李敢问道，“刘公子就是那个传说吗？”

“不是传说，是禁忌。”赵聪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与禁忌沾上边，我们这样单薄的小身板，经得住那样的大折腾吗？”

“飞上枝头变凤凰！这是何等的逆天大机缘？”王猛坚定的说，“这个世界上，压根就没有不危险的事情，值得我们全力一搏。”

“飞上枝头变凤凰？”李敢喃喃的说，“我们的大姐若攀上了刘公子的高枝，就可以马上变成凤凰了。我们这些做兄弟的，就是舅老爷了，就能鲤鱼跳龙门。”

“说什么浑话！”夜莺叱责道，“你们想鲤鱼跳龙门，就来出卖大姐？对得起你们的大哥吗？”

赵聪轻轻的说道，“死者已矣。大姐若有个好归宿，大哥会含笑泉下。我们这些当兄弟的，也衷心希望大姐能够幸福。”

“老三，你觉得大姐与刘公子有这个可能吗？”

赵聪默然。

王猛说道，“大姐风韵气质都是绝佳的，怎么知道就不是刘公子喜欢的那一类？”

“不要再说那些浑话。”夜莺说道，“那样真会让公子看不起我们的。

刘公子志在天下，能对我们这样的末流佣兵团青眼有加，是我们的福气。

像二弟说，是一种缘分。

查言观行，刘公子也不是心性凉薄的人，他对自己的种族感到自豪和热爱，对待我们这样的家臣，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赵聪问道，“大姐的意思，我们决定投靠刘公子了？”

夜莺坚定的说，“天心无私，有所得必有所失。

我们要像二弟所说的那样，全心全意的投靠他，绝不能首鼠两端。”

赵聪又说，“我们的本事低微……”

“公子对我们屈意结交，看重的并不是我们的本事。”夜莺直接说道，“他要的是我们忠心。”

王猛小心翼翼的说，“大姐真的不能再争取一下？我说同公子……”

夜莺笑道，“公子是个做大事的人，断然不会沉迷于女色。他身边环绕着的那些莺莺燕燕，都是他的族人，更是他的红颜，也不是旁人可以插足的。

想必华夏族也不缺天骄，我未必就找不到一个良人？

这些话就不能再提起了。

能相识他于未成名之时，本身就是我们的造化。

我们跟着他，虽然危险重重，但也机会更多。最起码的，不会缺适合我们的好功法。”

功法是大道之基，有了它，一切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