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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希，你不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过于亲密了吗？”

季如深的一句话，让简希的心情彻底跌入谷底。

果然，季如深说自己在意她比在意楚玥更多这样的话都是假的。

简希的心里泛起一阵苦涩，放在被子上的手不由得握起来，有些无力，但又无可奈何。

面前的男人看起来很憔悴，下巴是一圈来不及打理的胡茬，他说话的时候眼底会忍不住泛起一层淡淡的忧伤。

可惜简希看不见。

她只能在一片黑暗中感受到季如深冰冷的语气，像是在提醒她不要对他痴心妄想。

“既然你觉得我们的关系过于亲密，那为什么不就此对我撒手不管？我没想过去强迫任何人对我付出什么，也不需要你真的对我回应什么，你大可以把我丢在青城，从此我们两不相见。”

就当她自己一厢情愿好了。

是她自己痴心妄想，以为经过了那么多事，自己和季如深的关系有了实质性的改变。

但是说到底，从头到尾，她只是一个替身而已。

简希把头转向另一边，病态的脸上因为情绪激动浮起一层红晕，有点莫名地惹人心疼。

季如深无奈地叹一口气，“我的意思是，在外人看来我们过于亲密了。”

“那以后你就离我远一点。”简希嘟着嘴闷声闷气地回答他，语气里满满都是委屈。

“我也确实觉得应该这样做。”

“那你现在就这样做，不用特意通知我一声。”

季如深拧眉，没有立刻回答简希的话，而是微微俯身贴近简希粉嫩的脸，然后在她耳边哈了口气。

简希的耳朵就立马红了起来。

她缩了缩脖子，有点生气，“不是说要离我远一点？你这又是在干什么，在羞辱我么？”

季如深嗯了一声，然后伸手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吻上她的嘴角。

“你之前不也总是这样羞辱我？总是在我身上煽风点火让我对你欲罢不能，现在我就不能从你这拿点利息？”

“……”

跟以往的吻都不一样，季如深这一次的吻格外温柔，像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小猫，轻轻地含着她的唇瓣吮吸。

简希的心跳不由得加速。

因为失明，所以她的感官变得更加敏感，被季如深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彻底搅乱了心跳，整个人的耳根都开始变得滚烫起来。

她想要逃，却被一只大手托住了腰，然后一用力就把她扣在了怀里。

直到两人的呼吸纠缠到一起的时候，季如深才放开怀里的人，给她机会慢慢喘息。

季如深抬起简希的下巴，用耳鬓轻蹭她的脸，蓄意的撩拨让简希险些缴械投降。

季如深倒是很满意，伏在她耳边开口，刻意压低的声音，酥得让人脊背发麻。

“我的意思是，之前我们就说好了，在外人面前我们应该保持距离隐藏我们的关系，但是现在，我们过于亲密了，至于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软肋了。”

简希微怔，心猛地漏了一个节拍。

她是季如深的软肋？

季如深用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红肿的唇，酥酥麻麻的感觉像是电流流过她的唇瓣。

“他们知道你是我的软肋，就会用伤害你的方式对付我，可我不想让你受伤，明白吗？”

季如深说得很认真。

一字一句都很动情。

简希有些慌乱，“季如深，你这是在……表白吗？”

季如深笑了一下，牵着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反问她，“你想听我表白？”

这一下，简希更凌乱了。

“是，我确实说了我救你是为了楚玥，我也说了你只是她的替身而已。在昨天之前，我还是想用这样的理由拒绝你。”

他的声音很清晰，简希的手放在他的脸上也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说每一句话时候的肌肉抖动。

“在顾长安的别墅里找到你的那晚，顾长安对我破口大骂，说我对阿玥不忠，说我背叛了阿玥，我也确实陷入了自我怀疑和自我问罪。我觉得我真的背叛了自己和阿玥的感情，我真的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混蛋。”

简希的手指微微收拢，变得茫然起来。

季如深抓住她想要离开的手，更加用力地按在自己的脸上。

“我明明知道自己可能真的背叛了跟阿玥的感情，但是我依旧没办法放下你不管，因为我也很在意你。”

“我害怕我会像失去阿玥一样再次失去你。不仅仅因为你是谁的替身，是因为你这个人。”

季如深的声音慢慢软下来，看向简希的双眼更是盛满柔情。

“在找到你之后，我原本想克制住自己的感情依旧跟你保持距离，我以为那样你就不会因为我而受伤害，但是现在我又后悔了，我不想把你推开了。”

既然简希已经成为了他的软肋，那他就应该为简希披胄戴甲以此来保护她。

季如深不想再逃避自己的内心了。

也终于决定认清过去和现实，不把任何人当成替身。

简希一直茫然地抬着头，失明的双眼像是被揉进了星光，盈盈闪闪氤氲着雾气。

季如深吻了吻她的额头，“简希，你听明白我的话了吗？”

“好像……有一点。”

其实这是简希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表白，一时间她竟然有点手足无措。

简希觉得自己好像变了，心思变得敏感，泪腺也跟着发达了。

“季如深，你说得话算数吗？就是你说再也不会推开我，说你很在意我这件事。”

“当然算数。”

“那如果楚玥真的回来了呢？”

季如深无奈地笑了一下，轻轻地揪了一下她的脸，“那些都已经是过去式了，我现在已经想明白了，人死不能复生，我可以把她埋葬在自己的心底，但是我不能再欺骗自己对你的感情。”

简希的睫毛颤了颤，她垂下眼，手指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角。

“我说如果，楚玥真的回来了呢？”

“不会有如果。”

“那如果有呢？”

简希的逼问，让季如深语塞。

他决定认真接受自己跟简希的感情，前提应该是楚玥再也不会回来了。

但是楚玥真的回来了，她对季如深是有救命之恩的人，也是对她许过很多承诺的人，他该怎么办？

季如深的沉默，让简希心中更加难过，整颗心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洞，不停地坠啊坠啊。

过了好久，她擦掉眼角的泪，慢慢地抬起头对季如深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季如深，谢谢你对我说的这些话，我就当你是在跟我表白吧，但是我不能接受，因为楚玥可能真的没死。”

简希的话就像是给季如深来了当头一棒。

“你说什么？阿玥没死？你怎么知道，你不是说自己从来都不认识阿玥吗？”

季如深的情绪一下子就激动起来，跟刚才温柔告白完全判若两人。

简希强撑着心酸回答他的问题，“我说我不认识楚玥，是因为我不知道她也是实验室里的人。如果她也是实验室里的人，那么我可能就认识她，甚至还有可能见过她。”

而且……

简希不敢告诉季如深，自己可能是楚玥的复制品。

一个不太成功的复制品。

所以顾长安才称她为残次品。

季如深的思绪彻底乱了，他不明白简希口中的实验室到底是什么。

“你的意思是，阿玥曾经和你同在一间实验室里？那五年前她坠海之后可能并没有死，被实验室的人带了回去？”

简希点了一下头，“或许吧。”

“你能肯定吗？如果你见过阿玥怎么会不记得她？”

“因为实验室会对残次品进行记忆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