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为何要放过你？”

凤宫玄的手掌轻捏她的小脸，他红着眼睛，又大口地喘了一口气，才能冷声逼问她：“你想到的又是谁？”

云舒槿闭上眼睛，唇角勾起一抹轻淡的弧度，轻声回道：“突然有些理解你了，看你愤怒，我特别高兴……”

以前没有恨过这个男人，不知从何开始，对他的恨就像河边石墩的缆绳一样，缠了一圈又绕了一圈。

“你恨我？”

凤宫玄的眼神竟无端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担心。

云舒槿见他如此问，虚弱地又笑了笑：“这不是王爷希望看到的吗？”

她也不想知道这是梦里还是现实，她是活着还是死了！

“云舒槿！”

凤宫玄沙哑念出她的名字，爱恨交织，分不清到底是爱还是恨：“你继续恨吧，反正我们……”

他的话音微微一顿，仿佛自言似地说：“再也回不去了。”

云舒槿没有听懂这句话的含义，身体实在太疼了。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

也许自己还活着吧？也许这是真的！否则就不会疼了！

“药，给我药……”

刹那芳华又在她最体弱的时候发作，全身的骨头像是被石头碾压，又像是几百根银针刺进她的五脏。

更像是被无数毒虫啃咬。

这时，她竟然后悔当时没有吞下无生给她的药。

吃下去以后就不会疼了！更不会又回到这个男人的手里！

泽羡，我真的承受不住了！我会痛，我也会绝望啊！

凤宫玄一手紧紧抱着她，另一只手将上一回剩下的药浴粉倒进温水池里。

“已经将愈合伤口的药放进去了，会很疼，但明天就会好很多，我来接你的时候就带着了……”

他还是软了方才的语气，将她的衣裳全部解开脱下。

云舒槿已经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将会被这个男人如何羞辱和霸占。

她双手紧紧抓着他的领子，对视着眼前这双令她既恨之入骨又畏惧过的凤眸，竟开始恳求：“王爷，我替顾倾儿担了罪了，你答应过我的，允我一个条件，现在给我一点止疼药，好不好？就在我衣服的口袋里，给我……”

凤宫玄的喉头哽咽，他偏过头去，一手捂住自己的脸，静默地不吭一声。

过了好久才放开手。

他在她的衣裳内侧找出一小包药粉。

“谢谢王爷！”

云舒槿的清眸竟绽放出一抹光彩，似乎能破开灰暗。

她颤抖着手，准备将这些药粉吞下去。

可刚要吞下，凤宫玄竟然突然握住她的手腕，颤声问：“这是止疼药吗？”

云舒槿被他问得一慌，随后连忙点头：“是止疼药。”

凤宫玄血红的凤眸满是狐疑，紧了紧她的手腕，没有松开分毫。

云舒槿疼得快要受不住，苍白的小脸早已一片悲痛和绝望，慢慢地，又滋生出恨。

“凤宫玄！！你言而无信！你管这药是什么！我只要你让我吞下！你答应我的，你答应我的！”

她清眸泛着红丝，声嘶力竭地喊，

可即便如此，还是气若游丝。

“是毒药？对不对？”

凤宫玄竟扯唇一笑，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喘不过气来。

随后当着他的面，将这包药粉全部洒出去。

云舒槿紧绷着的身体瞬间瘫软，她的双唇动了动，竟再也说不出一个字，眼底一片死寂。

“想死？本王同你说过什么，不记得了吗？”

凤宫玄的嗓音温柔中已染上熟悉的病态，目光竟化成血腥的利刀，将她一把推进满是药水的水池。

云舒槿猛吸一口气，差点没有喘上来。

凤宫玄也跟着下了药池，双臂将她再次紧紧裹在怀里，可眼神里的怒火丝毫不减。

他就这样抱着剧烈颤抖的身体，任由她撕咬和挣扎。

很快，他的肌肤也是伤痕累累，全都是她的咬痕和指甲印。

“凤宫玄，我后悔了，我后悔替她担罪！这样你就会杀了我，杀了我！”

云舒槿痛苦地控诉着他的恶行和他的言而无信。

凤宫玄仿佛没有听见，他开始亲吻她的身体，布满全身，温柔蚀骨，似乎想要让她缓解一些疼痛。

云舒槿恨极了，她索性拔下发间的簪子，对准他的后肩狠狠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