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两碗老黄酒，两盘黄豆，两盘白切肉，一半打包。”

苏秦从屋外跨步而入，大声嚷道。

今日的玉来酒馆，更加冷清了，只有寥寥两人。

“哟，贵客啊……苏爷可是有好几天没来了呢。”

玉娘款款从后厨走出，一脸揶揄地看着苏秦。

“咳咳……”苏秦忍不住咳嗽两声，连忙罢手，“玉娘莫要开我玩笑……我还是那个苏小子呢。”

不过苏秦也注意到了，玉娘今日心情非常不错。

之前每次过来，都是唉声叹气，面带焦虑，今天居然还开起他的玩笑来了，

“哪里小了，都已经十六该成家的人……要是看上哪家姑娘了跟玉娘说，玉娘去帮你提亲。”

玉娘拿起凳子，缓缓坐了下去，将身体的曲线尽露而出。

苏秦一阵口干舌燥，连忙拿起酒碗，抿了一口，缓缓咽了下去。

这才开口道：

“现在还早，再等几年……而且外面现在这么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平息下来。”

苏秦不动声色地话题转移到外界的情况。

玉娘轻轻一笑，脸上恢复了往日的从容，“这你放心吧，我已经得到消息，乱贼已经被镇压了……听说只有小股乱贼逃进了深山里，大军进不去围剿。”

接着又道：“不过这些乱贼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了，地方军队就能处理……所以啊，过几天府军就开拔回来了。”

“原来如此……难怪玉娘今日有闲情逸致戏弄我。”苏秦拿起一颗黄豆扔进嘴里，“此等大好消息，当浮一大白。”

说罢拿起酒碗，一口喝干。

玉娘捂着嘴咯咯笑个不停。

‘既然如今已无叛乱，我也该出去重新找个活做了……不然连每日的修炼所需都无法满足。’

苏秦往嘴里一颗颗扔着黄豆，默默想着心事。

到了炼皮，不是只有雪参膏可用，沸血散同样有用，只是效果相对要差上许多。

沸血散有用，那追魂汤，自然也有用！

效果差？那就每天多来几包！

‘不过还是先弄清楚炼皮功法的副作用……方老见多识广，又在靠山武馆对面那么多年，应该清楚。’

……

苏秦走出玉来酒馆，左手提着装有黄酒的陶罐，右手拿着油纸包着的白切肉和黄豆。

一路来到灵芝堂。

看见方老眯着眼睛躺在躺椅，轻轻摇着。

“老黄酒？”

方老鼻子动了动，蓦然睁开双眼，看见苏秦走了过来，“哟，你小子居然还敢来我这里？”

方老见苏秦过来，立刻从躺椅上弹了起来，也不客气，直接抢过苏秦手中的陶罐和油纸。

“真是老黄酒。”方老打开盖子闻了一下，就辨认出来了，接着轻轻一晃陶罐，让酒香充分散发出来，一脸陶醉。

等他回过神来，撇了苏秦一眼，“你小子，从哪打听的我以前喜欢喝老黄酒？而且我戒酒了你不知道嘛？”

‘我哪知道，玉娘那里就只有老黄酒。’

当然，苏秦是不会说出来的。

“既然戒酒了，那就拿来吧。”

苏秦伸手就要把黄酒拿回来，被方老一巴掌拍了回去。

他也不恼，脸上笑了笑。

“你小子，真是不懂礼貌……送人的东西，哪还有要回去的道理。”方老转身将陶罐塞进衣兜里，这才道：

“说吧，你小子这么废心思的，找我什么事？”

“咳咳……”苏秦假装咳嗽了两声，才道：

“方老，我知道您老在江湖上也是见多识广……我就想问问，江湖上有没有那种……就是折损寿命，但是进阶极快的武功？”

“你小子，又想耍什么花招？”方老坐回躺椅，吃着他带来的白切肉，斜眼看了他一眼：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邓世涛出事那天我可是听说了……你小子之前跟我买了那么多追魂散，但是没一份是自己用的……说吧，你是不是拿出去卖给其他武馆的弟子了？”

“呵呵……”苏秦装作尴尬的笑了两声，似乎默认了方老所说的。

至于真相，当然是自己全吃了！

那二十包，还不够自己吃的。

要不是有赵叔拼着命给自己寻来一株火云草，自己还不知道要吃多少包才能感应到气血呢。

“你小子自己注意着点，邓世涛就是前车之鉴！”

方老出声提醒了一句，似乎并不介意自己的追魂散被拿去倒卖，“要是伱小子到时被其他武馆的人发现抓到，就是被打死，也不关老夫的事。”

“要是卖，我建议你卖给那些练了三个月还没炼皮，被迫退出武馆的弟子，这他们不会管。”

苏秦面露恍然，“方老你放心，我知晓其中的厉害。”

“嗯。”方老提醒几句，也不再多说，“至于你说的折损寿命的武功……所有炼皮以上的功法，可不都是嘛。”

“啊？！”

这个答案，完全出乎苏秦的预料，令他整个人都惊愕住了。

“你小子，用了那么多沸血散，难道还没炼皮？”方老看着他。

“嘿嘿……武馆的事，真是瞒不过方老您……五天前我就已经炼皮了。”

反正自己炼皮的事已经公开，苏秦也直接摊牌了。

“既如此，那陆涛肯定跟你说过，如果没有‘雪参膏’，练久了会损耗身体元气，折损寿命的事吧……这其实与追魂散是一样的，折损体内元气，催生气血，”

方老道：“其实不止靠山拳，所有武功，都是如此！所以每一本武学，都有配套的秘药……武学秘籍没什么，否则武馆也不会这么轻易传授给你们了……真正有价值的，是秘药。”

“那方老，依你这么说，哪怕没有秘药硬练，也只会折损寿命，不会损坏武道根基？”苏秦眼睛顿时一亮。

“废话。”方老没好气道：“如果武学会损坏武道根基，哪个还敢练？毕竟没有谁敢保证秘药就绝对一点问题都没有。”

苏秦似有明悟的点点头。

那他可就放心了。

“从之前的事，我就看出你小子是个人精，不会为精进武学折损自己小命。”方老指了指苏秦，自认自己不会看错人。

“还是方老你了解我。”苏秦轻轻一笑：

“那个方老，给我来一百包追魂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