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另一面

罗先吩咐他们：“现有瑶姬公主之女三圣母，因事被其兄二郎神压在山下。贫道怜她与刘彦昌毕竟真情，故特地邀请众位仙长，来帮他一点小忙。贫道之意，天律不可不遵；二郎的面子不能不顾。三圣母既犯了天条，只得由他暂时委屈。贫道等只预备各尽朋友之谊，保护他不受痛苦。第一办法，即拟替他在本山底营造一洞府，为他带罪修真之地。二则，他虽然不能出山，贫道等不时还来看望他。须在山底通一条鸟道。三则，要请各位尊神大力协助，把所营地洞和鸟道，随时派员照看，莫要令叫它闭塞，并求随时前去照料。如三圣母有何需要，或通什么消息，可至本洞与小徒杨仁接洽。不知列位可能襄此义举否？”

土地们听了，自然一致欢允，口称遵旨。

罗先抚慰了他们，即叫大众同去探视三圣母。众仙来至山头，罗先施展大法，把半座华山移开一里之路。大家都落至山底，却见康安裕正命众草头神收拾华山囚地，也好整理出一片地方与她休息。此时八仙见三圣母蓬首垢面，身披犯衣，蜷伏如死的躺在地下。

众仙中何仙姑是女子，心肠最慈。况觉此事由己而起，心中歉疚，莫可言状。他便首先上前，带哭带叫地将他扶了起来。

三圣母一见众仙，又悲又惭，还疑是梦里重逢。经仙姑说明了大众的来意，又向他说出自己是闯祸头儿，表示万分疚心。三圣母叹道：“这等都是定数。小妹身犯天条，时怀鬼胎。究竟这种事情，是终要泄漏的，与姊姊何干？今蒙姊姊邀请众位师伯叔弟兄等，远道前来，如此救援，妹子真是感激不尽。将来倘得灾退罪满，重见天日，姊姊和众位的大恩，真是几辈子都报答不尽的了。”

众仙都听得酸鼻起来。罗先再运妙手，魂游海府，向水晶宫中借来一排五六间的琉璃屋。每间挂明珠一粒，光逾白昼。另外又有祛暑、避寒两珠，交与三圣母手中。

三圣母以牢狱之身，忽得如此考究的屋宇，觉得比原来的庙屋还好得百倍，心中已是十分欢喜。随后又由各仙致送室中应用什物器皿，弄得完完全全，简直不像仙府。

好似世上富贵人家的光景。三圣母倒笑了一笑道：“承众位如此相待，大恩不敢言谢。但久居此间，舒适过甚，转恐将来脱罪之后，依恋不舍耳。”

几句话，说得众仙大笑。八仙一同到华山为三圣母排忧解难，一时大家都兴奋不已。铁拐李年岁最长，相对稳重些，乃道：“到底的修道人自应把一切悲欢看破，方不为俗情所拘。如今还有两事对三圣母说明。一桩是我辈议定，不管三圣母几时出山，我们八仙，每隔一年，必派一位来此，暗自传授你一点道法。三圣母身在地底，反可一心用功。将来脱灾之后，即可致身天庭，替天家多办几件大事。这是最最要紧的。”

三圣母听了，十分感激。越发感入骨髓，罗先又道：“第二桩，是夫人的孩子。我猜二郎神、齐天大圣两位必然会暗中护他周全，更兼他有宝莲灯护身。这灯也不是人间凡火，光之所至，一切妖魔鬼魅，都得远避十里之外，而且通达灵性，能引入迷途。日后我等要去寻找他来，倒也不费事。”

铁拐李说到这里，何仙姑说道：“沉香日后必然有大作为，我等不必为他担忧。”

罗先和见自己无可尽心，因笑道：“虽说三圣母身边有五个丫头伺候，外又有康将军把守，然还是多有不便。我来替三圣母招寻几个人吧。”众仙都道：“这倒也是一件要事。亏你想得周全。”采和邀那华山山神出至山上，问道：“这左右可有女妖？”

土地答道：“女妖怎的没有，离此百里外，就有一个白兔精，聚集许多兔子，作祟人间。上仙莫非要拘几个去，替三圣母执役么？”

采和点头称是。土地道：“事情却好，只怕此辈野性不驯，反为三圣母之累。怎么好呢？”

采和笑道：“贫道自有方法，使它们不得撒野。而且三圣母也是多年得道之身，妖魔们见了他，只有竭力巴结，希图将来得成正果的，哪里还敢倔强？”土地依言，带了他一同驾土遁，到了所说的地方。

事有凑巧，那兔精正在一片空地之上，和许多女妖斗草耍子咧。它们一见采和丰神濯濯，姿态不凡，大以为异。为首的兔精存了一种野心，便对众妖说了句什么，装俏含媚，笑嘻嘻地走上前来，迎住采和，打个问讯，道：“道长何来？”

回头见后面跟着一个老头，却认得是全山都土地神，因笑道：“怎么这老头也跟了来。这倒真是稀客。”

采和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乃法师罗先和，特来招请你几位姊妹，一同到个妥当所在，照应一位现在落难的有爵天仙。将来自有好造化，好结果的。你们谁愿意去，谁就跟了去。要是不愿意去，我贫道已在那边夸下海口，便拉也拉你们几位去。”

兔精听说，不觉笑起来道：“当你丰貌不凡，是个聪明道士。原来只是一个傻汉子。休说我们在些为尊，自在逍遥，有哪些儿不足，谁愿意替人家做下人去？就是你要强拉我们，也好似蜻蜓撼石柱，一动也难动。倒不如你在这里，做了我们的山主。我们姊妹五人，一起做你的夫人，大家过那清闲的岁月，岂不大妙？何苦替那些倒霉的女人帮忙去。上仙以为如何？”

说罢，向着采和装了一个俏眼，秋波流荡，百媚横生。要是凡人当此，谁也要魂消意失，堕入迷魂阵里，偏偏遇见了这位道心专纯的罗先和，可算枉负他这一番痴心。

当下采和大喝一声，宛如天空中起个霹雳，仗手中剑，直指那兔精，说道：“你当我来闹什么玩笑么？罢！罢！我就先显些小玩意儿给你瞧瞧。”

说罢，张口一喷，喷出万道银光，围住兔子身体，变成无数刀刃，齐向兔精围攻下来。兔精大骇，慌忙跪下，叩头乞饶：“愿随上仙前去，伺候那位受灾的仙人。”

采和张口一吸，一片银光，立刻飞入口中，方命兔精起来，带它同到洞口。兔精自去和几个姊妹商量。不一会那兔精说这班姐妹倒有义气，听他一说，都情愿一同前去。

罗先和听说兔精都愿意去服侍三圣母之后十分欢喜，随即立在中央，将三圣母经过说了一遍。然后，罗先和又恳恳切切地告诫道：“你们以一异类，修到如此功夫，可也不是容易的事。但中途废学，聚众妄为，好似世上的草寇强人，终有被天兵歼灭之日。何如趁此机会，弃邪皈正。如今有这许多金仙，都给三圣母帮忙。你们执役久了，将来三圣母灾满归位，岂能丢却你们？还有如许大仙，给你们认得了，将来只要他们随便提携一下，便可青云直上。位列仙班，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轻易错过，少不得我可去找到本出别的妖人，转眼十余年，他们已成正觉，你们还是魔。相形之下，岂不惭愧？”

众妖听了，一个个都说永不反悔，要好好服侍三圣母。

罗先和兴奋不已，说道：“难得你们有此志气，将来必成正果。就是三圣母不肯收留你们，我贫道一定要替你们作主！使你们个个成仙的。”

罗先和带着华山周围的兔精作为三圣母对外联系的通讯员，自以为十分成功，八仙俱都高兴而走。不想这八仙刚刚离去，却见那为首的兔精不禁冷笑起来，小声道：“姐妹们，咱们出头之日到了。”却见那白兔精手中掏出一面金牌，借土遁而去。

南宋绍兴六年，公元1136年。

七、八月间，岳飞再次出兵，以春季刚刚投降的原伪齐虢州栾川县知县李通为向导进行第二次北伐。先锋左军统制牛皋迅速攻下自己故乡汝州鲁山县附近的伪齐镇汝军，活捉守将薛亨。薛亨在十一月时，由岳家军参议官李若虚押送至临安府。

宋高宗命他在岳家军中戴罪立功，结果二十多年后，他仍在EZ军中服役。牛皋又继续攻下颍昌府大部和蔡州附近进行佯攻。岳飞率主力则往西北方向进攻。八月初，王贵、董先、郝晸等攻占虢州州治卢氏县，缴获粮食十五万石。

岳家军旋即攻占了虢略县、朱阳县和李通原来当官的栾川县。王贵继续西向攻克了商州全境，包括上洛县、商洛县、洛南县、丰阳县和上津县。

而此时，宋安邦、朱武亦率梁山军残部开始和伪齐纠缠。

“报。齐军主力不在这里。”“怪了。叔父啊，你看，我们这些日子来一在敌后袭扰齐军。齐军虽然一直是疲于奔命，但却从不曾不闻不问，今日的表现实在是奇怪啊。”

朱武点点头，乃道：“我猜十有八九是刘豫要和金人南征了。”宋安邦点点头，叹道：“不知又要有多少生灵遭殃了。”

朱武笑道：“如此，我等倒可以和岳侯爷策应。此番南征倘若齐军溃败，则我等正好在北方联络各路豪杰一同接应岳侯爷。”宋安邦大喜，传令各处：“速速清理各处物资，以备接应岳家军北伐。”

峨眉山胜佛洞。

只见那白兔精一面的妖艳，轻启朱唇道：“白衣使者有要事禀告大圣。”

胜佛洞的大门敞开，孙悟空斜披着袈裟，轻声笑道：“白兔，你可有段日子不来了。”白兔精急忙说道：“小妖在华山一带修行，一直没有进展，不好来见大圣。”孙悟空冷笑道：“你等作为老孙留在下界的使者，难不成忘了使命。”白兔精慌忙跪倒，连声道：“小妖不敢。”

孙悟空一把扶起白兔精，乃道：“白兔，老孙也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不需要紧张，说吧，有什么事情汇报？”白兔精如释重负，连忙道：“小妖在华山，却得八仙之一罗先和召唤，要我服侍三圣母。小妖想此事，事关重大，所以即刻赶来汇报。”

孙悟空点头道：“你答应了？”白兔道：“小妖想留在三圣母身边也好为大圣打探消息。”孙悟空笑道：“做的不错，速速去吧。”白兔精连忙起身施礼告辞。

孙悟空送走了白兔，急忙回身叫道：“猿不邪，你同我出来下。”猿不邪急忙从洞里走出，紧紧跟在孙悟空的身后。

孙悟空端坐在莲花之上，不住摇头道：“不知雷音寺那边又有甚事，老孙是不愿再去，那帮和尚念的经文，足足把人头弄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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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青沂不知经历了几番的艰辛，亦不知这里究竟为何处。心念之间似乎已然忘却自己是谁，也不知还要走多远的路。李冰也不知何时失踪了，究竟有多久没见到他了，自己恐怕也记不得那许多了。

敖青沂轻轻扯了扯紫色骏马的缰绳，漫无目的在一片幽暗的林中闲逛起来，心里却有着无尽的失望和落寞。

“姐姐哪里去？”紫色骏马突然停下了前进的脚步，青沂愣在马上。回首怒道：“你这小子，怎像幽灵一般，时走时现的。”李冰欢欢喜喜的扯住了马的缰绳，随后说道：“姐姐，你此番走的太快，竟忘却了我。”

然而，就在此片林子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