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楚南枫咳嗽两声，张德顺立刻紧张起来。

“皇上，这宫里太冷了，奴才还是让人再烧些炭火取暖吧？”张德顺问道。

“无妨。”楚南枫摆手拒绝，坚持道，“还是等到晚上再烧。”

楚南枫并没有受寒，只是冷风吹进来，寒气吸进鼻腔里，导致的咳嗽。

现在连他寝宫里的炭火也烧得少了，主要还是晚上时用。

张德顺心里着急，生怕龙体有损，到时候他还得落个没照顾好皇上的罪名。

便想着有什么法子能让皇上暖和些。

正好，京城里在流行露指手套，一些小太监总会托人出宫帮着带些东西，张德顺见了这新鲜玩意，一下子就心动了。

“这是何物？”

“公公！”小太监吓坏了，生怕张德顺以此为由责怪他，想要遮掩过去。

“藏着做什么，给杂家看看。”强势地将手套抢了过来，张德顺翻来覆去地打量着。

小太监眼力见不错，见张德顺似乎是好奇更多，没什么责怪之意，或许是看上了这露指手套。

“公公，这是京城最近特别时兴的露指手套，戴起来特别暖和，又不妨碍干活，好多人都买的，要是公公喜欢，这一双就孝敬公公您了！”

“嗯……”张德顺满意地将东西收下了，没多说什么。

他打算给皇上也弄一个来试试，不过肯定不能送这一双，得去买一双更高级的。

“京城哪间铺子买的？”

果然，新买的露指手套送到楚南枫手里，深得他心。

“这玩意倒是不错。”楚南枫越看越喜欢，试戴之后，便没有再摘下来。

白天批阅奏折时，戴着手套确实暖和了许多。

每日送上来的奏折不少，先前主要都在说瘟疫之事，如今瘟疫之事解决了，又没有别的可讨论的，老东西们自然又把目光放在了选秀之事。

“什么东西，又想要银子，修堤坝？大冬天的修什么堤坝，怕不是想要从中私吞，给你自己提前修坟墓？”

“选秀？又是选秀，一天天的脑子里面除了女人还能有点什么派得上用场的东西吗？控控脑子里的水！”

“嫌朕老？呸！个老东西年纪比朕大几轮，要说老能有你老？”

“嘁，有你们这些老东西在朝堂一日，朕就永远年轻！”

楚南枫一边批阅奏折，一边对让他不爽看不顺眼的朝臣们大骂特骂。

他自己是随心所欲，倒是守在旁边的张德顺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好在他知道，皇上骂归骂，总是有分寸，不至于拿他们这些奴才撒气。

“罢了，都是些废话，一句有用的都没有，不看了！”

楚南枫大手一挥，这些奏折都成了没用的废物，连入他眼的资格都没有。

看了不仅浪费时间，还影响心情，一群没眼光脑子里不装东西的蛀虫！

阴阳怪气够了，楚南枫才觉得气顺了些。

“皇上，御膳房送了茶水点心过来。”张德顺赶忙把茶和点心摆好，让楚南枫消消气。

喝了杯热茶，身子暖和了许多。

楚南枫靠在椅子上，忍不住想起那些催选秀的奏折。

要说他心里一丁点触动都没有，那绝对是假话。

每次看到这些折子，他就不由自主的会想到白子玉，还有那日白子玉说的那句话。

“我没有龙阳之好。”

白子玉这句话，振聋发聩，直接让楚南枫心都冷了一大半，喝再热的茶也没用。

可人有时候就是挺贱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求不得就越是想求，自己都无法控制。

也不知道那白子玉最近怎么样了？

“张德顺，你先退下。”楚南枫沉声道。

等人走了后，他便召来了青龙。

“你去问问朱雀，盯了这么久，有些什么发现，还有平安医馆最近有无什么事。”楚南枫命令道。

青龙表面应好，内心疯狂吐槽。

自家主子的意图不要太明显哦，什么关心白虎最近怎么样了，说到底，后半句才是重点，根本就是想知道人家白大夫最近怎么样！

作为一个合格的手下，青龙看破不说破。

“好，我这就去了解。”

青龙亲自去跟朱雀交接，然而她一问三不知。

“什么叫什么都没有？”青龙头疼，这下子怎么跟主子交差？

“就是什么都没有，白虎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每天净做些晒药材之类的苦力活，都是些零零散散的小事，不值得跟主子汇报。”朱雀坦诚地说道。

“那……医馆最近有什么事吗？”青龙不死心地问道。

朱雀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青龙，反问：“我是来监视白虎的，管医馆的事做什么？”

青龙：“……”

看吧，他就知道。

朱雀不愧是主子的好手下，主子就盯着白子玉，朱雀就盯着白虎，行，他就是来受难的呗。

“那你让我怎么跟主子说？”青龙想自暴自弃了！

朱雀：“……”

这能怪她吗？她每天都忙着盯白虎了，哪有空管医馆发生的事情。

再说了，以白大夫受欢迎的程度，医馆也不可能发生什么大事。

“算了，你是指望不上了。”青龙认清了现实，不再挣扎。

于是，等到回宫向楚南枫禀报时，青龙也是一问三不知。

“什么都没有？”楚南枫生气，这就是朱雀的监视水平吗，这就是他四大死忠之一的水平？

“主子您别生气，朱雀她就是净盯着白虎去了，没怎么注意……”青龙越说越没有底气。

楚南枫嫌弃得要死，但这事朱雀的确没做错，本来不就是去监视白虎的，跟平安医馆有什么关系？

“滚！”楚南枫手一挥，让人马不停蹄的滚，省得在他眼前还碍眼了。

青龙乐得很，滚得飞快。

而孟林青这边，也因为朱雀的监视深感苦恼。

她心里非常清楚，大美人的目标是小白，对他们这些人应该是没兴趣的。

可即便是如此，被人监视着始终不是一件好事，谁愿意天天屋顶上趴着一双眼睛？太不方便了。

尤其是晚上，孟林青也是丝毫不敢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