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娆捣鼓半天方戴好，依江弃平素脾气早抬脚离开，偏偏今晚他很有耐心。

司娆最后又抹了一把脸上面具，问道：“师父，你以后会一直来鬼市么？”

“看心情。”

“好吧，师父，你为什么会来鬼市，是不是听薛师叔……”

“她早已退出师门，哪来的师叔。”

“哦，是不是听薛前辈……”

“什么前辈后辈，你自称是我的徒弟，怎会是她的后辈。”

司娆心中一喜：“师父，你这样说是不是承认我是你徒儿了？”

“你想的挺美。”

“不管师父承不承认，反正我都是你徒儿。”

“你这丫头，怎这般无赖。”

司娆在江弃面前立刻就成了小孩子，上前扯扯他的衣袖，嘻嘻笑道：“反正我赖定师父了。”

“去去去！”江弃嫌弃的抽开衣袖，然后掸了掸，“别拿你的脏手污了我新买的衣服。”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说话时，眼里带着藏不住的宠溺笑意，就好像他曾经对她笑过千百遍一样自然。

忽然，一阵马蹄声响，二人抬眸看去，就看到一轮清月下，有个身着玄衣的少年高骑在一匹白色骏马上。

很快，那少年从马上一跃而下：“阿娆……”

见到江弃，他愣了一下，“这位是？”

江弃见这位少年如此亲密的叫她阿娆，又是这么晚找过来，已然知道二人是什么关系。

他不由用一种老父亲的眼光带着几分挑剔上下打量少年，不知是月色太美，还是少年原本就生得好看，恍如从天而降的谪仙一般。

司娆笑道：“萧祈，你快来见过我师父。”

萧祈又是一怔，因为江弃戴着面具，他根本瞧不清他的容貌，但观其身量应该是个男人，他疑惑道：“你师父不是一位老婆婆吗，而且早已去世？”

司娆笑道：“刚认的。”

“这世上难道还有比你医术更高明的人？”

司娆一时间无法跟萧祈解释：“你先别管这个，赶紧过来见过我师父。”

萧祈连忙敛衽行礼：“师父。”

江弃又看了他一眼：“谁是你师父。”

萧祈：“……呃。”

司娆从旁打圆场道：“我师父刚刚和我相认，恐怕还不适应师父这个身份。”

萧祈呵呵一笑：“没事。”他看向江弃，改口道，“不知先生在何处落脚，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江弃横了他一眼：“我落脚何处与你何干。”他又看向司娆，“告辞！”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萧祈望着他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摇头叹道：“你新认的师父脾气怎这般古怪？”

司娆慢慢沉吟道：“等你熟悉了，就知道他人有多好。”

“说得好像你很了解他似的，你不是刚刚才认他做师父么？”

司娆想了一下道：“直觉，我直觉他就是一个好人，对了！你不是说今晚不得空吗，怎么又过来了？”

萧祈笑道：“我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皇上已经下令，命大理寺卿褚庆重审孙方靖一案。”

司娆笑道：“褚庆办事果然雷厉风行，有他主审此案，孙大人一定能沉雪昭雪。”

“阿娆，你怎么这么聪明呢？竟然能想到褚庆，若换作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他。”

“你也一样聪明，只是每个人聪明的地方不一样。”

萧祈嘻嘻笑道：“我家阿娆就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这一回，够太子喝一壶了，对了！你猜，我来时看见谁了？”

“谁？”

“宋长陵。”他眼里浮起几分八卦之色，“今晚可有好戏瞧喽。”

……

另一边。

东篱山庄

“殿下，柔儿实在承受不住，求殿下饶过柔儿吧……”

“我的好乖乖，听话，最后一回，就最后一回了。”

“呜呜……别……都四回了，来日方长，下次好不好？我不成了……呜呜……”

太子自从救了司念柔，对她日思夜想，恨不能立刻弄到手，好不容易吃到美味，哪里舍得放开，生怕娇花真被自己摧残坏了，一边不住的哄她，一边吻着她的小嘴。

司念柔初尝人事，哪经得住太子这样无休止的纠缠，泪水沾湿脸庞，她一边求饶，一边躲避。

她越逃，样子越是媚，太子被她勾得魂都要飞了，几度销魂还不知足，忽然他一把将她从床上抱起：“今夜月色正好，咱们换个地儿试试？”

司念柔泪水涟涟，又羞又痛：“殿下，不要……”

太子哪里肯放她，哈哈一笑，直接将她抱到院子里一张凉床上，然后轰然将司念柔压倒。

躲在窗下的宋长陵拳头紧握，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哪怕他再不愿意相信，此刻亲眼目睹，也不得不相信，他心目冰清玉洁的女神竟然和太子勾搭在一起，还如此放浪形骸。

见太子抱着司念柔出来，他赶紧往树后一躲，探出头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子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

他气得恨不能直接冲过去一把将太子掀翻，然后一刀将他阉割，仅存的理智让他退却了。

倒不是他怕死，而是他刚刚分明听见司念柔亲口说，她爱太子，愿意为太子奉献一切。

那他呢？

他又算什么？

一个笑话而已。

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为她而死。

司念柔还在哭泣，太子再好的耐心也被她哭烦了，气得一把丢开她：“你不愿意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