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凤来仪:冷王的心尖宠
作者:云外桑 | 分类:古言 | 字数:35.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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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正面对决(一)
一辆破旧的马车停在了东宫前,和这里的富丽堂皇显得格格不入。
这辆马车是负责送景斯去裕城的,尉迟文特地让人派了这样的马车过来,似乎是故意在下景斯的面子。
马车今夜就要启程,东儿自知自己要和景斯一道离开京州,心中始终有一个难以割舍的人,便偷偷跑了出来。
韩归陌和东儿在一个角落相见,韩归陌有些心疼:“这次真是苦了你了。可是你再忍忍,马上四皇子和太子都会被彻底扳倒,你便能苦尽甘来了。”
“我既然答应了做四皇子身边的线人,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我并不在意,我在意的只是有一个放心不下的人。”
韩归陌眨了眨眼睛:“敢问是谁?”
“是柏彦。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天,我因为没有伺候好客人,被妈妈在外罚跪,是柏彦看到了我,怜惜我,这才第二日把王爷带了过来,说要赎我。
王爷其实并不想赎我,而是柏彦极力向王爷说我未来能有大用,王爷才赎了我出来,若是没有他,恐怕也没有我的今日了。”
韩归陌本也觉得奇怪,景明很少会去往秦楼楚馆,也不会轻信他人,从秦楼楚馆赎人实在不像是景明的作风。
东儿拿出了一双鞋垫:“我笨手笨脚的,不会做什么女工,只按照他的鞋码给他做了一双鞋垫,希望你可以帮我转交给他,顺便告诉他,我……”
东儿有些娇羞:“我一直思慕于他,若他不嫌弃,我愿意与他相伴一生。若是他嫌弃,那我就给他当牛做马。”
韩归陌将鞋垫拿了过来,好好收了起来:“好,话我一定帮你带到。”
东儿想了想未来,又哭了起来:“下次再见,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韩归陌搂住了东儿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拍了拍她的背:“你放心,总会再见的。”
东儿吸了吸鼻子:“王爷估计在等我了,我得先走了。”
“去吧,一路走好,有什么事,尽管书信来往。”
东儿应了一声,往东宫跑去,一袭青衣飘扬了起来,将见者的心都带走了。
景斯到现在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垂头丧气地坐在廊前,整个人突然都没了精气神。
景礼走了过来,将他拽了起来:“起来,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景斯被拖了起来,叹了一口气:“你说,陛下会不会已经知道骁符令的事情了?”
“不可能,此物到现在都下落不明,即使陛下发觉,也查不到实据来抓我们。”
“说起来,盖丹真是不知好歹,居然想独吞了骁符令。”
“哼,盖丹以为以自己国家的忠诚为筹码,就可以得到孤这条这么有用的信息,简直是做梦。”景礼的眼里满是不屑,“他也不想想,他区区小国,哪里比得上骁符令有用?”
“话虽如此,但若是我们真的得了骁符令,恐怕盖丹咽不下这口气啊。”
“那便灭了他金国。”景礼完全没把金国放在眼里,“此事不必再议,骁符令是孤必得之物。”
景斯低头应了下来:“是。”
此时东儿回来了,见景礼也在,行了一礼:“参见王爷、太子。”
景礼看了一眼东儿,又挂上了平易近人的笑:“原来是东儿来了。听说四弟身边所有的宠妾都被四弟遣散了,只有你还执意留在四弟身边,陪他发落裕城,实在是情深义重啊。”
东儿娓娓道来:“妾身的一切都是裕王爷给的,只求能和裕王爷同甘共苦。裕王爷去哪,妾身就去哪,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是一个忠心贞洁的好女子,那你陪在四弟身边,可要好好为四弟排遣忧思啊。”
“太子所言,妾身谨遵教诲。”
景斯向来宠爱东儿,此时只摸了摸她的头,爱怜地看着她:“只要她愿意陪着本王,本王就很开心了。”
景礼看到自己最有用的兄弟也被赶走,心里也不由生出些不舍和对前途的忐忑。
景礼郑重地拍了拍景斯的肩:“你放心,只要有孤在,必定能有你回京州的那一天。”
“好,我等皇兄的好消息。”
张律此时走了过来:“参见太子、裕王爷。现在时辰已到,还请裕王爷启程吧。”
景斯叹了一口气,又和太子深深对望了一眼。
景礼也有些难过,垂眸挥了挥手:“快走吧。”
景斯眼里已经闪出了些泪光,跪了下来:“太子保重。”
东儿也跟着景斯一拜,随后将不舍起身的景斯拉了起来:“王爷,该走了。”
张律将景斯和东儿送上了轿子,高声道:“起轿!”
景礼目送着景斯离开,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往寿康宫而去。
寿康宫内,乐正太后的身子愈发不好了,每上一次朝,就像是被耗光了体力,需要许久才恢复精神。
景礼走进了寿康宫:“参见皇祖母。”
太后刚喝了药,有了些精神,她坐在正位上,指着对面的位子:“坐。”
“谢皇祖母。”
太后看着景礼坐下,细细瞧着他的神情不大好,问道:“可是为了你四弟的事情?”
“的确,儿臣实在不知,父皇怎么就突然发落了四弟?”
太后一想到尉迟文,就拉长了脸:“皇帝果然开始动手了。”
“难道说,父皇真的已经开始容不下我乐正家了?”
“难道皇帝表现得还不明显吗?”乐正太后明显有些搓火,“先是软禁了皇后,再是发落了你四弟,还重赏了一个告密的万氏。这到底想把我乐正家的面子往哪里搁啊!”
“皇祖母息怒。”
“这几日,你就不要在陛下面前晃悠了,他还在疑心你和宁妃的私情呢。”
景礼关切地问道:“什么?那宁妃有没有怎么样?”
“她啊,被皇帝打下了胎,此时还在和陛下闹别扭呢。”
景礼一听,心疼不已,自责道:“都怪孤。”
“好了,宁儿是哀家的外孙女,哀家不想让她过得不好。宁儿现在一心都在皇帝身上,你不许再去搅了她的好姻缘,听到没有?”
景礼有些落寞,沉吟了一会儿,应了下来:“是。”
“不过话说回来,皇帝的确是做得太过分了,如今哀家还没有倒下,我乐正家依旧是权倾朝野,他就敢如此大刀阔斧地削弱你的势力,实在是胆大妄为。”
乐正太后动了怒,咳嗽了几声,景礼忙上前,帮太后顺了顺气。
“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乐正太后止住了咳嗽,“你快去想办法拿到骁符令,将皇帝除了,越快越好。”
景礼想了想:“那既然陛下都是要被儿臣除掉的,为何儿臣不能和宁妃示好呢?”
“这不是还没除掉吗?”乐正太后白了景礼一眼,随后点了点他,“你和你母亲一样,是个痴情种子,还喜欢感情用事。”
景礼十分顺从:“皇祖母教训的是。”
“说起你母后,被关在长乐宫有些日子了,该放出来了。”乐正太后喝了一口茶,“据哀家所知,皇后被软禁的这段日子,那个叫韩归陌的丫头可没少张罗。”
“你是说,这一切都跟宁妃的那个贴身侍女有关?”
“没错,之前郑家就指名道姓地要哀家除了那女子,但是哀家总以为一个小小的侍女翻不出什么花样来,就把此事抛诸脑后。如今看来,是哀家轻敌了啊,这个女子可不是一般的有能耐。”
景礼也将注意力放到韩归陌身上:“她是宁儿的陪嫁侍女,说起来也算是高家的人。宁儿为人心思单纯,城府不深,高博估计不会委以重任。但是若真是细细考虑起来,自宁妃入宫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仿佛都和韩归陌离不开关系。”
“说的不错,哀家也意识到了这件事。”乐正太后顿了顿,“不过,她再怎么说,也是后宫中一个小小的宫女,相信敏容可以除了她。”
乐正太后叫来了身边的侍女:“去,让司星局的人在皇帝面前提议几句,就说根据星象,中宫有助国运,不可再幽禁皇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