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空远很希望无相成功，只是他也清楚，这个希望并不大。

“怎么？我说错了，难不成只有你们说的是对的，别人说的都是错的？说起这个，我就想起了轻语，她本来是不会成为大魔头的，就是因为你们不断逼迫，没有了退路，才会进入魔门的。她杀人怎么了？要不是那些浑蛋，为了独吞宝物，先杀了白枫，她会疯掉吗？你们佛家一天到晚讲因果，结果却是不问缘由，只是因为轻语杀了人，就定她是为恶。”

秦无涯越说越气，不止是上官轻语，很多所谓大魔头，一开始的时候，只是为了报仇。结果杀的人多了，就被定性为大魔头，再也无法站在正义的阵容里了。

“还有，你们一天到晚讲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也不问问，人家为什么要坠入苦海。是他们想吗？不，他们都是被迫的，家人，爱人被害，不伤心，不想杀人，那还是人吗？你们只知道劝被害者放下，却从来不是阻止人行凶，这样的佛，我看不修也罢。反正修炼出来，也是助纣为虐，与魔门无异。”

“我——”空远想要反驳，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因为秦无涯说的都是事实。

“你什么你，你还觉得委屈是吗？佛家不是空门吗？本来不是说，遁入空门，不过问前尘往事吗？人家找你帮忙，是让你们帮忙指点迷津的，不是给人定善恶的。你，算了，我懒得说你了，反正你也是不会听的，纯属是对牛弹琴。”

秦无涯气恼地瞪了空远一眼，随即踢了一脚还在炼化魔气的无相。

“行了，你别折腾了，起来，还俗去吧！”

无相站起身，迷惑地看了一眼秦无涯，又看向空远，用征求的眼神看着他。

他心里其实也是想还俗的，想要跟陈妙音在一起的。

“你不用看他，这件事我替你做主了。我给你三年的时间，不管你是去找陈妙音，还是去找别的女人。你若是能够安心过世俗日子，那就过完今生的，来世专心修佛。”

“那我若是做不到呢！”无相很是纠结。

“那你就转修魔道吧！”

“额！”无相有些呆了，一脸惊恐的看着秦无涯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修佛，修魔，只是功法上的区别罢了。只要一心向善，做好事，即便是身处魔门，一样可以称为佛。若是你连这个都看不透，那你确实是不适合修佛。”

“哦！”无相皱眉，陷入沉思，琢磨着要不要按照秦无涯说的那样做。

“阿弥陀佛！”空远高呼一声佛号，随即身上金光大盛。

“额，你这是也要顿悟了？我靠，这是什么鬼，我劝说他的，怎么变成你顿悟了？还有，你们一个个的，顿悟都这么容易的吗？不带这么刺激人的！”

空远专心炼化佛力，稳定境界，没有搭理秦无涯，倒是无相，对秦无涯刮目相看。

他之前认为秦无涯纯属是胡说八道，仗着口舌之利，把空远辩驳的无话可说罢了。

可是现在空远顿悟了，那就说明秦无涯并非是狡辩，说的都是大道理。

既然秦无涯说的是对的，那他就应该找秦无涯说的做才对。

秦无涯见无相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对他摆了摆手。

“行了，你别看了，现在就走吧！省得他等会回过神来，又对你横加阻拦。”

无相知道机会难得，不过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

“多谢前辈的好意，还是等师尊醒来再说吧！”

空远身上爆发出的佛光，强度远超之前的明镜师太，身后的佛像也更加的高看，看样子他是顿悟效果是远超明镜师太了。

顿悟强度大，稳定境界需要的时间也长，秦无涯正琢磨着，等空远醒来之后，该如何劝说他，让他放无相走，突然听到破空之声响起，他抬起头，就看到明镜师太带着若兰，从空中落下。

他本能地起身，准备飞走。

“秦无涯，你不准走！咱们的事情，还没有说清楚呢！”

秦无涯懒得跟明镜师太掰扯，加速飞行，差一点跟人撞在了一起。

擦肩而过的时候，那个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就对秦无涯刺出一剑。

“你是谁！为何要杀我！”

周通没有解释，只是看向秦无涯的身后，空远身上那佛光，还在闪烁。

他并不知道是空远在悟道，只是察觉到有人快要成佛了，特意来击杀，以绝后患。

秦无涯不知道周通要杀的是空远，见他眼睛越过自己，看向他身后，以为他是在打明镜师太的主意，立刻挡在明镜师太的身前。

“她是我的女人，你想要杀她，得先问我是不是同意。”

明镜师太本来是一肚子怨气的，闻言怨气瞬间消散，心里美滋滋地看着秦无涯。

“哼，我就知道，他心里是有我的。”

周通闻言，愣了一下，回过神看着两个人。

明镜师太刚刚突破，境界尚未完全稳定下来，身上的气息波动很是明显，周通都不用费劲的感应，就可以得知她已经进入了羽化境。

他知道，魔门这是又多了一个难缠的对手，他把目光锁定秦无涯，然后是他手中的雪魄刀。

刚才两个人相遇纯属的意外，他认出秦无涯，在第一时间偷袭，都没能成功，知道真打起来，他也没有多少胜算。更何况现在一打二，成功更低。

若是在让两个人给拖住了，等到空远过来，三包一，他必死无疑。

想到这里，周通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转身就跑。

“大魔头，你哪里逃！”明镜师太认出了周通，她现在进入羽化境，信心十足，想要跟周通碰一下。

“算了，别追了，你不是他的对手！”秦无涯伸手拦住了明镜师太。

虽然他跟周通没有真正交过手，但是凭借气息的感应，他觉得周通至少应该是羽化境巅峰，明镜师太只是羽化境初期，悬殊太大，没有特殊的法宝跟神通法则加持，她必败无疑。

而且周通出现在这里很是反常，保不齐周围还有魔门的人，若是他设下埋伏，估计明镜师太到时候想要逃跑，都没有机会。

“哦！”明镜师太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听从秦无涯一次的，她伸出手，抓住秦无涯的胳膊，拥在怀里。

“那个，咱们找一个没人的地方那个吧！”

“那个什么那个，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做那个，你这个小脑袋里，一天到晚，都想着什么呀！”秦无涯很是火大，扯出手臂，用手指戳了一下明镜师太的眉心。

“哦！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以后都听你的就是了！”明镜师太委屈的嘟着嘴，一副小女儿做派。

“额，你还能别这个样子，看着真恶心！”

“我咋了，怎么又让你不满意了！”明镜师太不再伪装，瞬间恢复本来的德行。

“你说呢！你都是老妖婆了，装什么纯情少女呢！”秦无涯是真的被恶心到了。

是，年纪大，不代表就一定是老妖婆的长相，毕竟修仙者都会延迟衰老。可是明镜师太是三十多岁的长相，这个长相，再怎么好看，那也只能是划归熟女，御姐的行列，与少女无缘。

“你，哼！”明镜师太无法反驳，只能是生闷气。

秦无涯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往空远那里飞去，明镜师太见状，还以为秦无涯要走，立刻追上去，死死的抓着他的胳膊。

“你又要去哪！我不准你走！”

“走什么走，那大魔头就在这里附近，我现在怎么敢走，我得回去看看，预防他对空远下手。”

“哦！”明镜师太想起她之前看到空远突破一事，信了他的解释，没有再说什么。

“喂，你撒手呀！”

“我不，我要是撒手，你就跑了！”明镜师太摇头。

“喂，你怎么说，也是佛门中人，你这样跟我搂搂抱抱的，真的是合适吗？”

这个不仅是不合适那么简单了，完全可以用罪过来代替，只是明镜师太为了完成心中的诉求，顾不得这么多了。

“那个，你帮我，我就放了你！”

“切，你骗鬼呢！我真要是帮了你，你上了瘾，以后非要缠着我，那我怎么办！”秦无涯翻了一个白眼，他可没有那么傻！

“上瘾？”明镜师太微微皱眉，她想起之前被下药的时候，那感觉很是美妙。

“上瘾就上瘾呗，大不了我还俗，嫁给你得了！”明镜师太本来就已经做好了被驱逐出净慈寺的准备，现在觉得若是能够跟秦无涯在一起，那也是不错的。

“嫁什么嫁，我不想娶你，你找别的男人去！”秦无涯一脸烦躁的扯开明镜师太的手，她又抓了上去，这让他很是心烦。

两个人拉扯着回到空远那里，无相见明镜师太跟世俗女人一样，缠着秦无涯，直接呆住了，一副见鬼的模样。

“你看，你都把人家给吓坏了，还不赶紧撒手！”

“我不，我就不！”明镜师太固执的拒绝，然后看向无相，怒喝道：

“看什么看，管好你自己的事情！”

“上！”无相被吓了一跳，立刻低下头，佯装什么都没有看见。

可是他毕竟是看见了，修为还没有做到视若无睹的程度，所以他过了一会，又是忍不住抬起头查看。

他仔细端详了一下，确定明镜师太气色正常，只是单纯的缠着秦无涯，并非是被人给下药了，或者是蛊惑了。

天龙寺跟净慈寺，都是佛门，门徒都不是很多。为了防止被魔门针对，也是为了一起研究佛法方便，两个寺庙距离并不远。

因为双方经常往来，无相对明镜师太还是非常熟悉的，只不过每一次明镜师太去天龙寺，都是跟空远交谈，并非是跟他交谈罢了。

在他的印象中，明镜师太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前辈形象，现在看到她如此小女人模样，感觉三观都要崩塌了。

“那个，前辈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无相没有忍住，凑到若兰的身边，询问着。

若兰虽然赞成明镜师太跟秦无涯在一起，但也知道，因为明镜师太女尼的身份，是很难得到众人的理解的，尤其是同门佛门的人。

“那个，师尊跟秦前辈前世有姻缘未了，师尊打算还俗，与秦前辈结为连理。”

“哦！”无相一得知明镜师太要还俗，心里就没有排斥跟膈应了，同时心里也就更加的坚定了。

既然明镜师太这个级别的人都可以还俗，那他自然也是可以，这个就是榜样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