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后,我成了三界白月光
作者: | 分类:古言 | 字数:59.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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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鸟笼么?
宋纤云醒时,头顶白炽灯一样的光照得他眼睛疼。
如果不是床边还站着小月。
他差点以为自己回现代了。
宋纤云抬手挡了一下灯,眼睛不由得空泛地眨了眨,眸中流露出失望。
那口血可是吐的昏天暗地。
没死。
太可惜了。
“我晕了多久?”
宋纤云想直起身子,却感到撕裂一般的疼,身子一软,不由得又躺了回去。
小月去桌边端了杯温水过来,回道:“四天了,医官说是气急攻心,得好好调养。”
宋纤云没办法坐起来,只能仰着头,让小月用水粘湿干涩的唇瓣。
小月放下杯子,半蹲在床边,一双大眼睛楚楚可怜地看向床上神色木然的人儿,半晌,劝道:“美人,魔尊的恩宠别人连求都求不来,你何必和他对着干,每次都落了一身伤,奴婢看着心疼。”
宋纤云蹙眉,苍白的脸颊浮现厌恶的神色。
“谁要他的恩宠。”
“是他舔着脸过来的,我巴不得他不来。”
宋纤云翻了个身,身下的痛折磨得躺也躺不舒服,觉得自己还不如晕着得劲儿。
小月说话都不太利索了,捧着脸道:“可……可是,奴婢瞧尊上是真心喜欢你的,你看,屋顶亮如白昼的明珠……”
说着,还特意指了指那颗明晃晃的像白炽灯一样的珠子,小声道:“奴婢听说,这是千年蚌精产的珍珠,比魔尊以前寝宫里一半的夜明珠都还要珍贵。”
宋纤云闻言,眉头更皱了。
是不是这种位居高位的人,都以为底下的人一定会喜欢又大又亮的珠子?
觉得越大越显诚意?
宋纤云抬手盖住眼睛,直接道:“把它拆了,晃得我眼睛疼。”
“啊?”
小月半晌没反应过来,直愣愣地看了眼还在散发光芒的明珠,又回头看一脸不耐烦的宋纤云,结巴道:“美……美人,奴婢不敢,万一尊上怪罪下来……”
这小丫头前几天的聪明头儿呢?
现在怎么这么迟钝?
宋纤云道:“拆,再不拆,我眼睛就要瞎了。”
“哦……哦哦,是。”
小月只好搬凳子,去够高高的明珠。
明珠摘下来的一瞬间,就跟现代的灯泡一样,离了电,立马熄灭了。
房间里剩余的光线柔和下来,宋纤云这才抬手,露出眼睛。
这不是东方问天的寝殿。
也不是议事殿。
房间似乎更奢华,花卉装饰简约大气,里里外外透露着“精致”二字。
就像一个……精心装修的鸟笼。
宋纤云遂沉了沉脸,问道:“这是哪儿?”
小月把明珠放好后,闻言,忙回道:“魔界和人界的交汇处——苍山,这里地处偏远,很适合美人养伤。”
说罢,还开了一截窗户,让宋纤云看窗外的场景。
似乎是在半山腰,窗外浅云围绕,云雾缭绕,远处是青翠的苍山,偶有一两只不知名的鸟儿飞过。
窗户微开,风就丝丝缕缕地钻进来。
宋纤云吹不得风,一吹,便喉咙痒,忍不住低声咳嗽。
小月见状,忙关上窗户。
“美人病了四天,前两天全身烫得跟火炉一样,医官说是着凉了,本想用丹药,但尊上说你是凡人,就用凡人的法子治。
否则,你也不会现在还这么虚弱了。”
宋纤云冷笑一声。
他是人,独立自由的人。
东方问天怎么不放了他,把他当人看看?
……
苍山了无人烟,倒是会有人来送吃的喝的用的,还有专属他凡人的药。
宋纤云每天被医官强灌进苦得要命的中药,似乎是为了折磨他,还要施银针,那针,比六师叔的还粗。
以前痛得哇哇叫的宋纤云,需要几个人按着才能施针。
现在,他就摆成大字型,随便那医官怎么扎,都不动了。
只有痛得钻心时,宋纤云才会发出忍耐的嘤咛声。
等医官走后,宋纤云张开手掌,上面全是被自己掐得皮肉外翻的伤口。
小月每次都要上药,用纱布去缠,第二天,还是会被宋纤云掐得满手是血。
没有去疤的药,宋纤云的手掌心便全是新旧交加的伤口。
终于有一天,医官泛着银光的长针插进手指头,让他连手掌都没得掐时,宋纤云才流着冷汗问道:“可以,不扎了吗?”
那医官还从来没听过宋纤云主动给他说过话,一愣,才道:“不行。”
“美人心郁难解,如果不施针治疗,上次吐血昏倒的事,可能还会发生。”
宋纤云脱力地仰躺在床上,良久,才道:“有管疼的药吗?”
自此,宋纤云每天喝的药更多了。
但也疏解不了多少疼。
每当他痛得浑身颤抖时,小月就过来帮他擦干脸上的汗水,劝道:“美人要不服个软,去求颗丹药,也不至于这么痛苦,此等痛苦,还要日日受,怎么受得了?”
宋纤云疼得眼前模糊,目光甚至不能聚焦。
也紧咬着牙摇头。
他知道东方问天在耗他,等他先低头。
或许是不敢见他?
不承认喜欢上了他?
反正宋纤云不愿意,因为低头,就意味着要见东方问天。
病好了,就要做那种腌臜事了。
后面,医官下手越来越狠。
可能也有东方问天授意。
打着治病的旗号,用最疼的医治方式在他身上乱扎。
宋纤云后面开始挣扎,头一次挣扎,医官没按住。
第二天,就来了好多人,下死手摁住他,让他动弹不得,痛得大汗淋漓。
宋纤云觉得自己的思维没以前活跃了,似乎被折磨得死了很多脑细胞。
他会盯着一面什么都没有的墙发很久的呆。
小月来叫他,也要叫好几声,才能把他放空的意识拉回现实。
时间过得久了,大约是一个月,还是两个月?
宋纤云也不是很清楚。
大抵是天气没以前那么冷了。
房子外面光秃秃的银杏树开始冒嫩芽,接着是绿意盎然的树叶。
一片绿的苍山,相继开起花来。
有大片大片的奶黄的花楸树,淡粉色的樱桃花,花瓣很大的梧桐花。
梧桐花?
宋纤云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是自己的思维错乱了。
梧桐不是五月中旬的花期吗,怎么这么早就开了?
宋纤云感到疑惑,又开始数数。
墙上全是长长的划痕,过一天,他就用茶杯碎片划一下。
“一”
“二”
“……”
“九十八……”
小月走过来,握住他的手,让他别数了。
宋纤云似乎很执拗,推开人,继续数,“一百二十三……”
四个月,差不多。
他的病已经好了。
唯独这郁结之症,医官说反反复复,甚至还更加严重了。
小月抹着泪说,人都在这儿关了几个月了,连门都不能出,都快被关傻了,这病能好就怪了!
医官们充耳未闻,只当听不见。
每天照例提着药箱来,提着药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