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朋友吗？

阮烟将信将疑地看着商临。

他满脸认真，喜怒不形于色，看起来淡然随性，没有一丁点谎意。

但阮烟却也清楚，他的话不能百分百全信。

阮烟选择继续保持沉默。

商临脾气好的跟没情绪的人一样，在阮烟不理他的期间，时不时问她渴不渴，要不要喝水，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阮烟感觉自己平白无故，多了个“妈”。

最后实在忍不住，阮烟直接让他闭嘴。

……

江赐被钟馨揪的耳朵起了一大片印子，还被她用脚踹，他也很没有骨气，嘴里一直喊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见江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钟馨大发慈悲，放过了他。

钟馨拍拍手，盯着江赐那张疼的扭曲的脸，说：“下次请你好好说话，要是不会说话，你迟早有天会被我毒成哑巴。”

江赐：“……”

真是暴力！这样的女人以后哪个男人敢娶？

“听懂了吗？”钟馨喊道。

江赐心里那样想，回复倒是回复的狗腿，“听懂了听懂了~”

钟馨哼了一声。

放过了他。

刚要往阮烟那边走去，就被江赐拉住了。

钟馨不耐烦地回头，“你干嘛？”

江赐微微颔首，用下巴指了指阮烟和商临方向，说：“你有没有一点眼力见啊？你过去做啥？给临哥跟阮烟学妹当电灯泡，破坏他们之间这会儿的气氛吗？”

钟馨停下步子，双手环胸，看着阮烟跟商临方向，好像是哦……

她凑过去，确实不太合适。

钟馨撇了撇嘴，没再进行下一步动作。

江赐擦了擦汗，内心无奈。

这个钟馨，真的暗恋自己吗？

从她的种种迹象看下来，江赐发现，这个答案很悬……

毕竟他完全感觉不到钟馨喜欢他，反倒是感觉到她无时无刻，都想打自己。

难道真应对了那句，打是亲骂是爱吗？

为了让自己不再猜疑下去，江赐觉得有必要问清楚钟馨她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钟馨！”

钟馨听到江赐义正言辞且严肃地喊着自己名字，顿时眉心都皱成了一团，冷冷道：“又干嘛？”

“你……你……”江赐耳朵红了，宛如青涩的小男孩。

钟馨瞧见江赐这副模样，一脸迷茫，“我什么？你咋了？”

江赐怎么这么怪异啊，她要不还是离他远点吧。

江赐深呼吸了口气，“你之前是不是经常看我打篮球？”

钟馨：“……看你打篮球？”

她懵了，谁看他打篮球了？

“没有啊。”钟馨语气迷茫疑惑。

“没有？”江赐根本不相信，“你骗人吧，我每次打篮球都看你在。”

钟馨：“那也不代表我就是看你的啊，江赐，你怎么可以自恋到这种境地？佩服。”

江赐：“……不是看我？”

钟馨表示，自己当初看打篮球，是冲着商临去的，毕竟那时候全校的女生都看他打篮球，她也觉得每次商临运球时候的样子贼拉帅，因此她喜欢上了会打篮球的男生。

但是钟馨注意力从来没有在江赐身上过，而且说实话，要不是因为江赐是商临朋友，她根本都不认识这么个人。

钟馨：“我难道给了你一种，我一直在盯着你打篮球的错觉吗？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在看其他男生呢？”

江赐噎住。

钟馨像是想到什么，又反击道：“何况，看打篮球的女生那么多，你怎么不说其他女生盯着你看，非得说我？啧啧，怕不是你一直在关注我吧！”

心事被戳穿，江赐无地自容，脸色瞬间惨白，早知道他就不问了……

现在真的很难收场。

他就跟个小丑似的。

良久，江赐才磕磕巴巴地说：“你想多了，你，你比我还自恋，我，我关注到你是因为，每次我打篮球的时候，你都在。”

“这很难没有深刻印象吧。”

钟馨：“……”

这么一听，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于是，钟馨也解释道：“我是住校生啊，又不用上晚习，所以每天下午无聊的时候就会去看看打篮球，而且我也不是每天都去吧，可能我去的时候都恰好碰到你在打？但说句实话，我真没注意过你。”

这真是个天大的乌龙和误会，于是钟馨迫不及待地解释，生怕这个误会越来越大。

江赐感觉耳边传来一道破碎的声音。

哦，是他的心脏，碎成了两半。

江赐又气又不知道说点什么好，脸色愈发白，还透着一抹红，神色夹杂着委屈，最后捂着自己胸口，哼了一声，“你最好没有在看我。”

他还在维持自己的体面，“要不然，我都要以为你暗恋我了！想到被你这只母老虎暗恋，我就害怕！”

他口是心非地噼里啪啦说了一顿。

钟馨：“你骂谁母老虎呢！”

江赐：“我骂……”

眼看钟馨举起拳头又要朝着他这边抡，他立马说：“我骂我自己行了吧！我就是个自恋狂魔。”

其实每个人青春期的时候都会有那么一段时光，只要暗恋的人多看了自己一眼，就会忍不住误会，对方是不是喜欢自己。

所以从来都不是钟馨暗恋他，而是他自己暗恋人家。

操场的跑道中间偏侧一点的位置，有小小的篮球场和宽大的草坪，篮球场不算大，商临上场打篮球的时候，操场观众席的台阶基本坐满人，坐不上台阶的学生就会坐在草坪上，有一次钟馨就恰好坐在了草坪上，江赐扔出去的球没有被队友接住，反而砸到了钟馨。

他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将篮球拿起，然后朝着他们这边扔回来的钟馨。

那天阳光耀眼，彼时他还在读高二，钟馨也刚入学不久，她挑着眉，毫不畏惧地说：“你们这些男生打篮球的时候能不能看着点呀，这么大位置，砸人身上算怎么回事？技术不行就别来丢人。”

又刚又拽，穿着一身校服裙子，长发扎起，清冷耀眼。

那时候江赐就已经注意到了她。

可惜他不想承认，毕竟她真的太凶了。

可是……钟馨每次都会来看打篮球，这给了他一丁点的希望，但他还是不敢上去要她联系方式。

要不是借着帮商临追阮烟的名义，他也不会主动加她。

虽然嘴上嫌弃、心里也骗自己嫌弃，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他是高兴的！

所以他今天终于鼓起勇气，想着要跟钟馨说：你要是喜欢我，我就给你个机会追我。

没想到结果却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