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然听着老太太的这些话开始尴尬，他们刚在一起就想这么长远，实在是说得太早了些。但看着老太太认真的语气，怕再惹得老人起了愁绪，便不敢多言，笑着跳过话题。

“去过牧家了吗？”老太太高兴之余便想到了牧家的大家族，牧老爷子五个孩子，各有成就，当然每个人也都不是什么好应付的主。

云亦然摇摇头，她只见过牧云禛和牧谨方，一个是牧云祁亲弟弟，一个是堂弟，其他的便没有交集。“我们刚在一起没多久，我只见过外婆您一位长辈。”老太太脸上的笑容明显敛了敛，不似刚才的那么喜悦。

“不去也是好的，能远离就远离，哪天去了有事一定要让他护着你。实在不行给外婆打电话，外婆给你撑腰。”老太太面上冷了几分，对牧家的不满是半分都不隐藏，平常的和蔼可亲更是不见踪影。

云亦然只以为老太太是因为丧女之痛难忍，才会对牧家意见这么大，在丧妻刚过三年便娶了新太太进门，两个孩子都让老人养，这样的行为实在有失大家体统。“好，谢谢外婆。咱们快去睡觉，明天还要起来摘葡萄，阿祁说院子里的葡萄特别甜。”

只好结束了这些引起伤怀的往事，虽然好奇当年的事，也想更多了解牧云祁，但更不想提起那些伤心事让老人再揭伤疤。

一老一少一夜好梦，除了没有某人抱着醒来有些不习惯，其他的都很舒适。七点醒来的时候老太太已经盘好头发从洗手间里出来了，云亦然猛地坐起身，“外婆，是我睡太久了吗？”心里只有一个反应，她会不会已经睡到了中午！这不得被狠狠的笑话。

老太太失笑，走到窗边拉开一半窗帘，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清晨的院子里许多鸟落在葡萄架上叽叽喳喳，“我老了，觉少，你看看，太阳还没起，再睡一会儿。”说着就又把窗帘拉上了。看着云亦然头发毛茸茸的，老太太也忍俊不禁。

云亦然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我睡醒了，我洗漱好陪您下楼锻炼。”老人都起来了，她怎么好意思再睡回笼觉？若旁边是牧云祁也就算了，往往都是按着她两人一起睡，可现在是和老太太在一个房间。

十分钟后云亦然换了一件昨天带来的休闲套装下楼，短袖T恤和一条长裤。早晨有些清凉，到了院子里老太太拉着她的手去了葡萄架下，葡萄已经成熟了几串，大串的紫红色葡萄像一颗颗珠宝一般，表面还有一层白雾般的东西。

“来，摘几串给你的阿祁，昨天晚上就想着给他吃了，快摘。”老太太从一旁的石桌上拿过一个篮子，取出剪刀递给云亦然。

接过剪刀的云亦然却是被老人的这番话说得有些害羞，她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想扯开话题，结果却被放在今天打趣，“外婆，您这样说我很尴尬的～”云亦然用手挡着嘴悄悄地说给老太太听。

“哈哈哈哈，行，摘给我吃，我想吃葡萄。”老太太被这脸皮薄的年轻人逗得忍不住大笑。云亦然被这么大声的笑更是羞得脸上绯红。不再和老太太解释，赶忙去看哪串葡萄已经成熟。

老太太笑着指向最大的那一串葡萄，枝头被压得最低，熟透的一大串已经变成了深紫色，隐隐能看见一些红色。“摘那个，最大的应该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云亦然踮起脚尖有些吃力地捏住葡萄串主要的那条茎，另一只手抓着剪刀要够着剪。

老太太正心想着要不搬个椅子来，拿着剪刀实在有些不安全。云亦然身后便出现一片温暖，一只大掌包裹着她掐着茎蔓的小手，另一只手拿过剪刀，利落地剪下一串葡萄。“肩膀还没好，就这么用力。”

云亦然转过身已经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晨起的清冷凉意被这个温暖的怀抱隔绝，熟悉的宽阔肩膀，结实的胸肌被衬衫包裹却依旧隐约可以看出轮廓。发觉两人现在的姿势有些暧昧，云亦然下意识地寻找老太太的身影，哪里还能看见老太太的影子，早在牧云祁过来环住人的那一刻，老人就迈着小脚步跑回屋里藏在窗边悄悄看了。

“我，你先放下葡萄，外婆找了小篮子。”云亦然手推在男人胸前，想要把人推开。

男人并没有松开怀里的人，带着人转身把葡萄和剪子放到了一旁石桌上的篮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