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汉平帝傀儡小天子的逆袭
作者:倒流河畔 | 分类:历史 | 字数:42.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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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忧郁大舅哥,柔美小娇妻
大司马府西跨院,后庭的主卧房内。
王宇的妻子吕焉,正独自坐在矮榻上缝制一件裾裙。
吕焉小门户出身,年约二十七八岁。
白皙润泽的面皮,透着微润的一抹血色。
小巧的鼻子,弯睫大眼,一头乌亮的长发随便挽了个髻。
虽不十分艳美,却是淑丽温婉,带几分小家碧玉的娇态。
吕焉和王宇成亲十余年,已诞下子女数人。
但两人仍然如初见般恩爱情深。
吱...房门被轻轻推开。
王宇悻悻然走了进来。
“你怎么又亲自动手做针线,府上现在不是有绣娘吗。”
看到夫人在缝衣服,王宇一脸疼惜地关心道。
听到王宇的声音,吕焉停下手里的活计莞尔一笑:“没事,我未出阁时在家也是常做针线的。
后来咱们婚后父亲辞官蛰居新野时,全家的袍服不也是我和母亲一起缝的吗。
又累不着。
再说妨儿这丫头渐渐长大,知道爱美了。
前几日央我给她缝一件曲裾深衣。
我可得亲手给她缝漂亮一点。”
一提到女儿,吕焉掩不住满脸的宠溺。
咚咚咚...震天的脚步响伴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由远及近的响起。
王宇吕焉的长女王妨听到父亲回来,从院里跑进寝房。
小姑娘十岁左右年纪。
头发散散的挽了个双丫髻,玲珑精致的五官,一双会说话般的大眼睛忽闪着。
雪润凝脂样的小脸跑的微微泛红,说不尽的烂漫可爱。
“阿爹回来了?阿娘,我的裙子做好没?”
王妨在严肃的太祖母和祖父面前从来不敢造次,一直都是保持娴静淑雅的仪态。
只有在温柔的祖母,和疼爱自己的爹娘面前。
这个女娃才会释放出自己年岁孩童应有的天性。
吕焉把深衣拿过来,在王妨身上比划了一下大小说:“这可急不得,给你仔细缝的漂亮一点,哪就能这么快好。”
“看你小脸都跑出汗了。”
王宇用手轻抚去王妨粉面和额头上的细汗问:“弟弟们都在干什么呢?”
“王千从太祖母那边回来后,就被先生叫去温书了。
王寿、王吉他们几个原在院子里捉蝶儿。
刚刚唐婆婆把小妹抱出来晒太阳学步,他们都跑去逗小妹玩了。我也去看看小妹。”
见新裙还未缝好,王妨答完又跑出去和弟弟们一起逗小妹玩去了。
王宇慢步踱到窗前。
跨院的小庭花圃里,春花开的正是繁茂。
垂挂的紫藤,挺立的郁金香。一串串,一朵朵,蓝的,粉的,艳红的。
一群蝴蝶少了孩子们的袭扰,悠闲地穿梭在花丛中。
小女儿王妁正在院里蹒跚学步。
几个小哥哥有架着小妹胳膊的,有凑不上去在旁边虚扶的。
感觉哪个小子粗手粗脚要碰疼小妹时,大姐王妨就在边上小大人一样呵斥一句。
仆妇唐婆怕小小姐摔跤,略带紧张地跟在后面。
春日带着温暖气息的暮光,把众人淡淡的影子拉的很长。
这温馨的画面,在王宇的目中渐渐模糊。一层雾气氤氲了他的双眼。
随着两行清泪顺着脸庞滑下,孩子们的身形又从恍惚中清晰了起来。
吕焉走到王宇身边紧张地抓住了他的胳膊:“夫君,你怎么了?刚从你回来就有点魂不守舍的。”
王宇把吕焉揽入怀中,轻轻抚着她的青丝:“父亲宫中的亲信传来消息。小皇帝已经苏醒,而且身体也已无碍。”
“皇帝醒了不是好事吗?这两天我还担心妹妹嫁过去就要做寡妇呢。
这下皇帝好了,妹妹做了皇后。以后即使皇帝亲政了,也少不得照拂我们家。”
吕焉不解地问。
“因为父亲一直不同意皇帝的母,舅来长安和皇帝团聚,所以小皇帝怨愤在心。
本想着这次趁妹妹嫁入了宫,我劝父亲取消卫后一族不准进京的禁令。谁知父亲根本不听。
阿父已年逾五旬,那天子才及少年。如今阿父贪恋权位,强使天子骨肉不得团聚。
有朝一日他体衰势微,咱家恐要遭逢大难了。”
王宇忧心忡忡地解释道。
“如今嬿妹入宫为后。即使到了那一天,皇帝总要看着嬿妹的面子,顾忌一下我们后族的身份吧。”吕焉小声地宽慰丈夫。
“呵呵”
王宇无奈苦笑:
“当年宣帝时霍光之女不也是皇后?霍光亦居大司马位,废刘贺立宣帝刘询。
从此朝堂唯霍光马首是瞻,霍氏一时风光无二。
霍光在时宣帝隐忍负重,待霍光逝后皇帝亲政。
霍氏惨遭灭族之灾,子孙尽皆被屠。皇后霍成君也被废后位处昭台宫,最后无奈自尽。”
夫妻二人在窗前依偎在一起,默默望着院子里无忧无虑的孩子们。
“我兄长吕宽常能来往中山国封地,下次让他联系一下卫氏国舅,想想办法吧。
父亲执意如此,我们总要给孩子们留条后路。”吕焉轻声打破了沉默。
第5章 忧郁大舅哥,柔美小娇妻
“嗯,过几日我让舅兄捎封书信给国舅卫宝。
实在不行我再去请教师父吴章。
恩师为当世大儒,学问深厚、世事洞察,说不定有妥贴的办法。”
说完,王宇拉着吕焉的手走出卧房,走向暮光下嬉闹的孩子们...
晨曦徐徐拉开帷幕。
新的一天带着春天特有的清新降临人间。
未央宫寝殿里,刘箕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昨天美美吃了两餐饱饭。
打定了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后,晚上睡觉也踏实了许多。
一觉醒来精神百倍,简单洗漱用了早膳。
两个宫娥服侍着梳理头发戴上冠冕,换上一身玄色的合身袍服。
身边的小宦官和小宫娥,对刘箕都是一副既敬且畏的机械神情。
也不知哪些是王莽安插的人。
刘箕思咐着刺王杀驾的胆子,他们估计是没有的,也就随便了。
不过身边总要弄点放心的人来,要不一直感觉有点怪怪的。
刘箕整理完毕,黄德早已经笑嘻嘻的候在门口。
自打昨天接到太皇太后懿旨,可以随侍皇帝左右。
老黄德感觉人都年轻了十岁。
虽然身份还只是个小黄门,但这比封他大司马还高兴。
一大早走路带风地去少府交接后,就赶着跑来履职了。
“黄德。”刘箕冲门口唤了一声。
“老奴在。”黄德答应着,趋步跑到刘箕近前。
“我.. 哦,朕..这几日有何事务安排?”两眼一抹黑的刘箕小声问。
黄德望着刘箕,一张老脸笑成了朵花的模样答道:“回陛下,前几日您大婚,按例京城一千石以上官员均休沐十日以祝。
所以大朝会暂时停了。
再加上后来您龙体欠安。
这朝会何日恢复。估计要等大司马和太师商议后,报太皇太后酌定。
至于宫中有何事务安排,要等太师和少府令上呈。”
“哦。走,先去椒房殿看看皇后。然后去长乐宫拜见太皇太后。”
既然朝堂无事,刘箕就自己安排起来。
“喏。”黄德满脸带笑地答应着。
“嗯?”
黄德转身板起面孔。
扬着尖锐的第二声,冲着边上泥胎般呆立的两个小宦官哼了一声道:
“没眼力劲的东西。陛下要摆驾椒房殿,还不去速速备辇。”
黄德到长安后,虽被排挤到外宫杂役处干了两年低等的杂役。
但其在中山王府时,可也是司权王府内侍十几年的人物。
对这些宫人宦官的心思,摸的门清。
听了黄德这气势十足的一声喝。
两个小宦官惊雷炸耳似的醒过神来,就要匆匆赶去备辇。
“罢了”刘箕扬手止住他们道:“不用备辇,今日春光正好,你等随朕信步而去即可。”
两名小宦官头前开路,四个宫娥不远不近的绰在后面随侍。
黄德落后半个身位,伴着刘箕悠闲地往椒房殿晃去。
“陛下。”黄德一脸谄笑地小声道:“这些宦官宫人看您年少难免有欺主之心。
您看看早上一个个那德性。泥塑道君似的,哪有半点服侍人的机灵劲。
您可不能随了老王爷心慈面软的性子,对他们得严苛着点。要不,我看这以后的日子可不能舒心。”
看着这一会数变脸的老宦官,刘箕心里不禁哑然。
要不是装昏迷的时候,听他悲痛欲绝地絮絮叨叨两天,知道他是忠心可靠之人。
光看这表情样子,还真像个大奸之辈。
“黄德啊,当年我父王心慈面软为人敦厚。
你是不是也没少背着他,做些欺主之事啊?”
刘箕打趣道。
“哪能啊?”黄德知道皇上在调侃他,陪笑着说:“老奴可是忠心耿耿,老王爷对老奴宽厚仁爱,咱心里明白着呢。
要不是王后看着老奴做事还妥帖,安排老奴照看公子。
老王爷薨的时候,老奴差点就随着去了。”
提起老中山王刘兴。
黄德笑意顿去,微微有些动容。
刘箕轻拍了一下颇有些伤感的老黄德:
“你看,一味严苛暴戾,是会让近身属下表面上恭恭敬敬。
但还是宽厚仁爱,才能真正得人心。
不过一味仁厚定是不妥的,毕竟不是人人都像黄中官这等知恩重义。
赏罚有度,恩惩分明才是人主之道。”
“对、对、对,陛下说的是。”黄德听了这不留痕迹的褒奖,又摆出一副奸臣的谄媚相连声称善。
“现在大司马王莽权势滔天。这些宫娥宦官,也不知哪个就是王莽安排进来的亲信。
即使和王莽毫无关系的,也怕对我们表现的过于亲近落人耳目,也是人之常情。”
刘箕无奈地小声道。
“一群没良心的,这还是大汉朝刘家的天下呢。”黄德低声狠狠的发了句牢骚。
“对了,当年随我入京的两个小侍女,她们怎么样了?可是可靠之人?”
刘箕想起来黄德絮叨的时候提过,当年从中山王府随驾的,还有两个小侍女。
“哎!”
提到那两个侍女,黄德轻声叹了口气:
“那俩小女娃一个名唤紫云,和皇上同年。
一个名叫杜娟,比皇上还小着一岁。
她俩都是咱中山王府的家生奴,自小也是眼前看着长大的。
那王莽之前也找人来探过老奴,如果投了他就可进爵加禄放到您身边当差。
我可没答应他们。那王莽又好名,怕伤我性命会损他清誉。
我才被发配,去做了个低贱的杂役。
那俩娃娃既然没回到您身边侍候,定是没被他们蛊惑了去。
这皇宫一入深似海。我这两年自顾且不暇,哪还能打听到她们的消息。
不知这可怜的娃娃在哪受苦呢。在与不在,还都是两可之间。”
“紫云,杜娟,我记住了。如果她们还在的话,找时机我一定把她们调到身边来。”
刘箕沉声道。
“陛下,椒房殿到了。”引路的两名小宦官止步回身禀报。
刘箕停下脚步。
一路过来只顾主仆低语,未曾注意沿途风光。
到了椒房殿外,只觉殿门绮丽恢弘。
大殿石阶之下山池错落,花木罗植。
值春暖之节,竹木森森,花卉竟放,鱼泳鸟翔一派欣欣然。
刘箕立在殿门外观起了景。门口的宫娥急忙进去通禀皇后。
椒房殿内,两名宫婢正服侍王嬿梳头。
王莽避祸居新野时一向以清正示人。所以即使身为大小姐,王嬿也没有从小跟随的贴身丫鬟。
而今入了宫,王莽着少府宗伯凤安排了几个妥帖的宫人为这椒房殿随侍,伺候王嬿。
王嬿虽已大婚,却也是未到及笄之年的小女孩子。
连续两三天未曾好好休息,昨日回了椒房殿终于睡了个好觉。
到底是青春正艾的好年岁。一夜休整之后,艳丽的光彩又回到了那张俏脸之上。
听宫娥报皇上到了殿外。王嬿赶紧收拾了一下,慌忙迎了出来。
出得殿门外。
只见刘箕怔怔的,对着殿门侧外的御池高树繁花浅草正在发呆。
王嬿止步噤声,悄悄打量着刘箕的侧颜。
挺直的鼻梁,线条分明的嘴唇,秀俊的眉毛凝着。
神情有些像在发呆,但是明眸中又闪烁着远比年龄深沉的光芒。
身着古装,望着皇家宫殿前一片春意盎然。
身为前世文学爱好者的刘箕诗兴大发。
奈何水平欠佳。拧眉瞪目半天,也没创出什么佳作。
还好以前爱个附庸风雅,唐诗宋词什么的背诵过不少。
现在才是西汉末年,唐宋韵律的诗词都还未面世。
刘箕决定厚颜剽窃后世名家的佳作,再加上自己胡诌改造几句,来舒舒情。
即使流传出去,既不会有人指责抄袭,更没人挑什么平仄韵律的毛病。
说不定还能搏个大有诗才的美名,岂不美哉?
想到此处,刘箕舒展开眉头摇头晃脑的轻声吟道:
“椒房殿外未央西,御池初满朝云低。
几处早莺争暖树,皇家新燕啄春泥。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正在半背半诌的时候。
感觉到了边上来人的刘箕一扭头,看到笑吟吟望着自己的王嬿。
小心思一动慢悠悠地补完最后两句:
“不若佳人赐一笑,媚眼含羞暗香袭。”
王嬿正听得出奇,这奇怪的诗句又新奇又感觉颇有意境,正陶醉其间。
忽然刘箕转头过来,对着自己吟了这不着调的最后两句。
顿时少女心砰砰地跳个不停,两团红晕爬上俏面。
忍不住含羞带嗔地瞪了刘箕一眼。
刘箕上前,轻轻捉住王嬿的一双柔荑玉手。
王嬿作势挣了两下,低声娇瞋道:“陛下,宫人都在边上呢。”
刘箕一脸坏笑:“在这未央宫,还有人管朕握自己皇后的小手吗?”
“嬿儿”刘箕也怕这形象太过不堪,马上又收起调笑的表情柔声道:“昨夜饮食休息可还好,前几日也累了你了。”
“昨天见陛下康复,妾心安了许多。晚上也休息的很好。”
王嬿边低声回答,边羞怯地偷偷往回抽着被捉住的小手。
刘箕望着王嬿羞急的可爱模样,哈哈大笑着松开了她的手道:“既然精神养足了,嬿儿跟朕一起去给太皇太后问安。
皇祖母长辈为尊,以后我们要常去问安尽孝才是。”
“黄德”刘箕转头安排道:“备辇,朕和皇后摆驾长乐宫,去给太皇太后请安。”
黄德心里正在给皇上的诗叫好。
虽然和以前见过的歌赋不太一样,但是感觉文采斐然,更有意境。
小公子真是非比常人,就是最后两句听着突兀。
而且公子才这年岁,病身又刚见好。
到了小皇后跟前就这样...以后不会是个好色昏君吧?
刘箕的一声吩咐打断了他的思虑,赶紧安排小宦官备辇。
春风和煦,虫鸟啾唧。
两殿宫娥宦官簇拥着一架华丽的辇舆,不紧不慢地往长乐宫方向而行。
一对“昏君佞臣”伴着皇后去拜见太皇太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