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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汉平帝傀儡小天子的逆袭

作者:倒流河畔 | 分类:历史 | 字数:42.5万

第34章 城门官

书名:穿越汉平帝傀儡小天子的逆袭 作者:倒流河畔 字数:3711 更新时间:2024-11-16 11:01:48

作为东方最大帝国的经济、政治中枢。

长安城自然是城门高树,壁垒森严。

京兆城东、南、西、北,每面各三个城门,城门由城台、门洞和城楼组成。

城台是城门的巨大基座。

左右两端与城墙相接,城台下面开三个门洞。

城台内外两侧,各建有瓦顶城楼。

守城的巡防兵丁,稽查来往商客的司吏官曹驻扎于内。

登城的马道,位于城台的左右两侧。

城门外有十余米的护城壕沟,上铺木架吊桥。

位于长安北侧的三座城门,分别是洛城门、厨城门和横门。

横门位于东、西市中间,往来行商百姓出入多穿横门而过。

一队队载着南北货物的商队车马喧闹着,江水般缓缓流进横门。

然后分成一股股细流,渗入东西两市。

偶尔有些或背或挎着山货土产的山民,和城郭近郊的农夫,三五成群的。

就像江面上飘着的叶子,跟着人流汇入京兆。

他们带着辛苦得来的作物步行入城。

到市里买家手里换点钱,顺便给城外的家人捎带些必备之物。

横门城楼上,一名年轻的城门令史望着城门洞往来穿梭的人群,就像搜寻猎物的鹰隼。

这名令史叫王兴,年二十出头京兆人氏。

王兴蒙祖荫在京兆横门侯手下听差。

因写的几笔好字,被城门校尉赏识。荐了城门令史,这么个秩一百石的小官。

虽说是有了官身和秩一百石的俸。

但王兴自小京兆吏员家庭长大,花钱粗手大脚。

幼年读书作文时,又识得一帮狐朋狗友。三五天必去那酒肆饭廊聚桌买醉。

一百石本也不算丰厚,几年下来没什么积蓄,连娘子也未讨得一个。

前阵子和朋友喝酒,结识了个叫哀章的南方学子。

饮到醺醉时,王兴感叹自己囊中羞涩成家不易。

哀章知道他在横门侯手下做城门令史侯后。

直言他是抱着金饭碗讨饭,不知自己捧着个宝。

见王兴不解其意。

那个后来设计害死姚氏家驴,间接坑死自己老乡的哀章,给他出了主意:

王兴每日去那城门侯衙署坐班,是不妥的。

衙署里抄抄写写有什花头,再说衙署动辄比秩四、五百石的官员。

王兴在里面见谁都得点头行礼。

哀章劝他每日早早先到衙署。

做些份内常务后,就和上官申请,去那城门处督察佐史兵丁。

每日进出城的商队大户,都会早早的提前来衙署打点,城门口无甚油水。

有百石官身之士每日愿去督察,衙署面上也好看,主官自然会应允。

出入城的大队客商自然是盯不上,他们不是照章纳了税,就是提前打点好了上头。

带着微薄土产的行人也不行。

本来就是自织的几匹土布、寻摸的山菌野蜜之类。拿进城也卖不了三五个大钱,能榨出来什么?

最好是有那带了价值一二百钱以上货物,徒步入城的农民。

此类人无钱无势定也没有后台。

偶带些值钱点的东西来卖,肯定也没有在乡间报税。

带了自养的鸡鸭或是屠了豚,羊,背到京兆城中,也多是因为家中急需用钱。

所以拦下此类人,即使诈不出钱,克扣些货物,也可以拿去酒肆抵几杯佳酿。

王兴闻言豁然开朗。

于是每日半上午就来这城门口,鹰一样盯着来来往往的进城人群。

依哀章之法,每日倒还真有些斩获。

只是哀章一个外行,都能想到的法子。

那些常年累月,贯在城门值守的佐史卒吏怎能不知?

只是这些佐史,尽是些秩俸斗食的小吏。对王兴这秩百石的上官,敢怒不敢言。

时日长久,有那成了家的年长佐史受不了。

本来俸禄就低,原先全靠这些外捞找补养家。

如今好处全被王兴截去,自己全家不要喝西北风?

这些人明里暗里,在王兴身边抱怨了几次。

王兴也是通透人,想想自己这样做也确实不太妥。

于是不再每日上城门,改成隔三岔五的来一回。

最近好几日未来城门。

昨晚做东,和一帮朋友在酒肆饮了个烂醉。

会账时把兜掏个干净,结果还差着店东几十文的酒钱。

今日只好再来城门碰碰运气。

插着各商队旗帜的车子络绎不绝的进进出出,人流如织、车水马龙。

一群山民慢慢走来,准备排队从横门入城。

寻常山民,大多背些干菜、菌子、野蜜,一趟也换不了几个大钱。

王兴摇摇头,刚要往后看去。

忽然眼前一亮,目光回巡到山民群里,最后落在一个少年身上。

少年背着个大箩筐,箩筐微微晃动似有活物在筐内扑腾挣扎。

其中定有鸡鸭兔鹅之类。

王兴奔下城楼朝大门走去,能榨个十几钱最好。

实在不济弄只肥鸡,拿去酒肆抵了酒钱,或者直接让厨下煮了。

肥腻腻美滋滋地吃它一顿,岂不美哉!

山民们跟在一队西域商队的后面。

西域商队在京兆的主顾,早就到城门侯衙的司马那里疏通了关系。

车队的头目坐在马车上,大喇喇将司马签的牌票朝当值的城门佐史亮了亮。

佐史见了牌票点头哈腰,恭敬的目送西域车队入城。

最后一辆车子进了门。

佐史重新挺直腰杆,领着几名小吏兵丁挡在路中央。

山民们走到近前,佐史自站在路中间眼光蔑向一边。

一个年长的山民佝偻着腰,讨好地笑着走到那佐史面前。

佐史眼望着天,不理不睬。

那老山民讪笑着从怀里摸索出两枚大钱,小心地塞到佐史手里。

佐史收回数云朵的目光,低头嫌弃的颠颠两枚铜币。

抬眼又望望眼前一群背着筐挎着篓子破衣啰嗦的山民,无奈地摇摇头。

挥手示意手下兵丁放行。

老山民千恩万谢的正要引众人入城,忽然一声喊叫从不远处传来。

“且慢!”王兴喊着从城门楼上奔下来,迈步到了众人近前。

正待入城的山民们唬了一跳,纷纷顿住脚步。

那名领头的老山民,眼巴巴地望着收了钱的佐史。

佐史无奈,凑到王兴近前低声道:

“令史大人,这都是些无田的山民野户,捡些山货来换食讨口饭。

不似那城郭内的农户,偶尔还能弄些自养的鸡鸭羊肉来城里,咱们还可蹭些油水,这样穷汉实无甚花头。”

佐史说着,伸手把刚收到的两枚大钱送到王兴面前。

王兴冷笑着推开佐史拿着钱的手。

扬臂一指那背篓的少年道:

“其他人俱可入城,这少年所携之物,本官要查验查验。”

背篓的少年,正是前番给姚氏送货的李勇。

李勇家在山里,祖孙两人相依为命。

自上次送了姚氏预定的几只野味后,最近他倒也没有去打猎。

每日就捡些野果子、山菌跟着众人到姚氏那里换几个小钱,买点米粮油盐祖孙凑合度日。

这两天爷爷感了风寒。

在山里新来的道士那里买了几粒丹药吃了,也不见起效。

李勇今日早早夜半起来。

到山里猎了些山雉野兔,装在个大长篾筐里背着。

准备到城里多换点钱,给爷爷抓几副药回去。

之前偶尔猎些小野味,也就是用绳子绑串着背在肩头进城。

城门吏知道他们生活困苦,偶尔猎点野味不易,倒也不怎么另外苛责。

今日因为比较急,当日猎了就想来卖掉抓药。

半道紧赶上出城的众人,猎弓肯定来不及送回家。

猎弓藏在野外又怕被偷,只好提前准备个长篾筐,连弓带猎物一起背着。

听闻城门令史的话,李勇脸色一变。

这要是查验自己的筐子,搜出猎弓,自己可就有嘴都说不清了。

“聋了怎地?听不见令史大人的话吗?

还不快将你那筐中的东西倒出来让大人查验。”

佐史见李勇呆立着不动,不耐烦地催促道。

王兴背手站在一边,冷笑着望着李勇。

结伙而来的山民都是相熟的,李勇祖孙俩向来又与人相善。

众人自不能舍了李勇自己先入城。

那打头的老山民自然知道令史的言外之意。

见李勇怔在原地,以为他是不舍得。

便上前把李勇拽到路边小声道:

“小勇,这什么令史官估摸着是想揩些油水。

五爷爷知道你摸黑半夜的出门,猎点野物不容易。

如今无法,随便挑一只给他,权当买路钱,要不然不好善罢。”

李勇闻言脑子也一下转了过来。

连忙把手探进筐子,摸出一只肥兔道:“五爷爷,哪里的话。猎野味无非费些精神气力,我是最不惜气力的,岂能不舍得?

烦五爷爷拿去代我通融,过几日我再去寻只肥的送五爷爷。”

那自称李勇五爷爷的老者,一家也居住在山里。

他自幼本家行五,山里少壮的汉子都称他五伯、五叔。

李勇这等年纪的少年,都是称呼他五爷爷。

虽然家里清苦,倒也是个热心肠的老汉。

老者低声道:“好说,好说。我先去答对了这位。”

提着兔子来到王兴面前,老者低眉谄笑着道:“孩子小不懂事,唐突了上官。这娃虽不懂事,却还是个孝顺孩子。

他爷爷生病在身。

娃起早进深山猎了几只野雉、山兔,寻思着进城换几个钱,给他爷爷抓副药。

想不到在城门口唐突了上官。山民无甚好东西,此兔还算肥美。

上官要能看过眼,带回去煮来食了,也是孩子一番心意。”

说着老者弯腰,把还在微微挣扎的兔子往王兴边上递了递。

王兴低头瞧瞧,兔子还挺肥。

不像是随意捡个瘦小的糊弄自己,心下便有了三分满意。

又抬头看看李勇,少年一脸紧张地背着筐子窘立在一旁。

老者话讲的漂亮,王兴本性也不是个恶人。

回身对佐史道:“代我收了,他们也不易,放他们入城吧。”

话说完,转身飘然回到城楼上。

“还不赶紧死进城去。”佐史转头,朝着众山民恨恨的低声骂了一句。

山民忙不迭的道着谢,迈步朝城门走去。

佐史找个小筐,把兔子用草绳缚结实了放进筐子。

犹豫了一下,又把那两文钱也摸出来放到兔子边上。

着一个门兵拿去城门楼交给王兴。

山民们进城后各自分散。

李勇和几位要去姚氏家送货的同伴一起,往姚氏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