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最后中和了一下大家的意见，给予马超一定的帮助。

于是乎，张谦又问道，有何人可以出使关中。

大家伙面面相觑，马谡再次毛遂自荐，不过张谦拒绝了。

并不是张谦不信任马谡，而是马良托自己照顾好马谡，这时候再把马谡也派到危险的地方，那就太不像话了。

这时，秦宓站了出来，说他推荐一人。

张谦问道是谁。

“李恢！”

李恢的姑父爨习是益州郡建伶县的县令，因为有违反法令的行为，所以李恢也受牵连而被免官。

因为张谦四处派出商队，所以李恢听说后就寻找机会跟随商队来到了涪城，又因为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所以李恢就去了书院读书，因此和秦宓结为好友。

听到秦宓说起这个名字，张谦心中不由得一动，难道李恢生来就与马超有缘？

“李恢深有才学，口才了得，此番出使，必能完成任务。”秦宓说道。

稍作思考，张谦就答应了下来。

散会之时，张谦又特别强调了一句：“今日商议，皆为绝密，如有私下讨论者，以军法处置。”

……

潼关。

在收到钟繇兵败潼关的消息后，曹操立刻做出了反应，让曹洪徐晃带一万人前往增援。

曹洪到达潼关后，几次欲出关挑战，然则都被徐晃所劝阻。

马超日夜派人在城下叫骂，到了第九日，西凉军甚至放开战马，任其在潼关城下吃草，将士更是直接躺在地下睡觉，曹洪终于忍无可忍，趁徐晃不注意，率领三千人杀下潼关。

徐晃发现后大惊，连忙带人出来劝说曹洪退军，可是此时，马岱迎面杀来，曹洪察觉上当，刚要回头，马超和庞德各自从一边杀出，曹洪损失了一大半的人马才得意逃脱，之后更是不得已弃关而逃。

而马超追击到半路，遇到了赶来支援的虎豹骑，与曹休曹纯等人交战数回合后，因部下人困马乏，故而退回了潼关。

待曹操赶到潼关下，只见到丢了城关的曹洪，曹操一气之下，就要将曹洪斩首示众，幸得众人劝阻，曹操才留下了曹洪的性命。

这时，荀彧劝说曹操，今日马超前后数战，人马皆伐，所以不得已才退走，如今西凉军接连胜利，气势如虹，不可与之交锋。

曹操接受了荀彧的建议，令部下在潼关以东搭建防线，与马超隔空相对。

紧接着，曹操又巡视了一番军营，看着众将接连失败，脸上满是愁容，曹操当即召集众将，就在露天广场上讲起了故事。

讲起当初的各种惨败，各种的不如意，将士们内心都揪在了一起；待讲到如何转危为安，如何反败为胜，众人又不由得捏紧拳头挥舞了一下。

“诸位，打败仗并不可怕，我打的败仗多了去了，比这还惨的多的是，但是现在呢？那些曾经的对手，一个个都倒在了地上，埋进了黄土之中，只有我还好好活着。”

曹操说着，站了起来，指着远处的城关，“诸位请看，今日的关中联军是如何得意，明日就会有怎样的凄凉。他们汇聚在这里，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为什么？因为这样，就省的我们一个个去找他们了！此战在我，不在敌！”

“必胜！”

“必胜！”

“必胜！”

曹操说完，众将士不由得大喊。

曹操见状，又好生安抚了一下大家，让他们好生休息，告诉他们，有自己在此，马超定然不敢夜袭。

说完，转过身，曹操一脸阴郁的回到了大帐。

与群臣商议过后，再次派出使者，质问马超韩遂，为何要背叛朝廷，为何连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儿子都不顾了？

曹操的使者到达潼关后，带回了一个消息。

马超知晓了钟繇的提议——以三千兵入关，外托讨张鲁，内以胁取质任。

换句话说，马超认为曹操这次出兵，是假道伐虢，借攻取汉中的名义讨伐关中诸侯，并且还要用朝廷中的人质相威胁。

关中诸侯认为，自己这些年帮助曹操对付袁绍袁尚，劳苦功高，曹操不加封赏也就罢了，还要对付他们，这是天理难容的事情。

“马超说，除非主公严惩钟繇，放回他的父亲，并且答应永不进犯关中，否则，西凉军绝不退兵。”

曹操听完，勃然大怒，“马超不过一小儿，安敢如此放肆？”

使者吓了一跳，不过曹操摆了摆手，让其退了出去。

这时，曹操才询问程昱：“仲德，当日我与钟繇商议之事皆为绝密，马超是如何得知内情的？”

程昱皱紧了眉头，没想到原因。

“短短几年时间，这邺城官场风气已经堕落如斯了吗？”曹操很生气。

“我马上下令让人严查！”程昱开口道。

“算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当下的任务是先商量如何对付马超。”曹操说道。

不过他心里却是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当初钟繇提议要假借讨伐张鲁之名彻底收复关中之时，卫觊上书说：西方诸将，皆竖夫屈起，无雄天下意，苟安乐目前而已。今国家厚加爵号，得其所志，非有大故，不忧为变也。宜为后图。若以兵入关中，托讨张鲁，鲁在深山，道径不通，彼必疑之；一相惊动，地险众强，殆难为虑！

意思就是希望继续维持当初荀彧的主张。

但是曹操考虑到刘备垂涎汉中，汉中又有人做内应，自然想着先把这块肥地给收下。

现在一想，今日的局面，不正如卫觊所说？

再想到昔日被钟繇所斩杀的卫固，和他一样是河东安邑人，两者或许有着更深的联系，难道消息是卫觊故意流出的？

头有点疼！

……

马超这边，曹操的使者刚走，就等到了张谦派出的使者。

“我西凉铁骑面前，曹操已然溃不成军，你莫不还想来趁机招降于我？”

李恢慢条斯理，从容不迫，“非也，我此来，是受命相助天威将军的。”

“我西凉铁骑何须他人相助，告诉张谦，识相的话，把我那三千匹马还过来，否则改日，我定亲自去取。”

李恢依旧十分淡定，“将军不妨先听听我的建议。”

“你且试言之，如若触怒了我，可莫怪我刀剑锋利。”马超敞开双腿撑开两手坐了下来。

“我此来帮助有三。”

“其一，将军之父为曹操所质，曹操若以此为威胁，世人定然轻看将军，幸得刘皇叔曾擒下荀攸张合，若是曹操以令尊相威胁，将军不妨告诉他，愿以此二人换回令尊。”

马超一听，心中大为触动，虽然他可以效仿高祖对自己父亲不管不顾，但是若能救回父亲，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也免得被人说三道四。

“先生，请坐！”马超摆了摆手。

“其二，我家军师分析，曹操很可能假意与将军对峙，实则绕过蒲坂，从背后袭击将军，希望将军早做准备。”

对这点，马超没有当回事，他不相信有人能在千里之外，对战事比他还了解。

李恢也不介意，继续说道：“其三，曹操奸诈，又有贾诩在旁，若是曹操行离间之计，还请将军万万不要相信。我家先生特地还说了，比于说曹操会拉着韩遂将军拉拉家常，又会送一份涂满污秽的书信，这请将军一定不要相信。”

马超：？

当我是小孩子吗？还要说的这么具体？

“说完了？”马超问道。

这时，却见李恢眉头有些紧皱，过了一会，李恢才从怀中掏出了一叠白纸。

“先生还特地画了数十幅曹操的画像，让我送给将军，说或许对将军有所帮助，还让我告诉将军一句话……”

“什么话？”马超很好奇，什么话，让李恢难为成这样。

“先生说，若是将军大败了曹操，追击之时，请一定要高喊‘有头的是曹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