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我这给你找的徒弟不错吧？”

张谦忍痛割爱，把姜伯约“还”给了诸葛亮，诸葛亮点点头，他考较过姜维的学问，小小年纪，资质还可以。

但是他不懂，为啥张谦把这孩子丢给他的时候总是在偷笑？

“子让啊，这么好的弟子你怎么不留着啊？”诸葛亮皱着眉头问道。

为什么不自己留着？

那不是使唤起别人家的徒弟有意思一些吗？

张谦得为蒯赓出出气！

“孔明，我这可是有深意的！”张谦一本正经的说道。

“什么深意？”

“我听士元说，这主公麾下人才越来越多，这分歧自然也就越来越大，而这分歧又产生了派系，其中又以地域派系最为突出。地域派系最大的原因是什么啊？血缘。这中原之地尚好，官员多由朝廷指派，可是偏远地区，多是子继父业，可汗蛮王的也就算了，这太守刺史一类的职位如何能被一家一姓所掌握？”

“不过话又说回来，辛辛苦苦走到高位，谁又愿意把权力让出来呢？所以啊，我们必须在血缘之外，建立一套区别于父死子继，兄终弟及的权力交接体系。而且你想想，儿子是天生注定的，才情不能确定，可是徒弟可以慢慢挑，多教一些，像那孔子弟子三千，不是终于教出来七十二贤了吗？”

诸葛亮瞪大了眼睛，满脸怀疑的问道：“原来七十二贤是这么来的？”

“甭管是不是，你就说是不是这个理吧？”

诸葛亮点点头，“确实有几分道理。”

顿了一下，诸葛亮又问道：“那子让是不是觉得这天下，也——”

诸葛亮的话把张谦吓了一跳。

诸葛亮嘿嘿一笑，改口问道：“是不是天子也应该立贤不立长？”

张谦怀疑诸葛亮就是故意的，原因就是自己塞给他一个拖油瓶。

可自己完全是出于一片好心啊！

张谦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孔明可不要故意曲解我的意思，这天子和寻常官员怎么能相提并论呢？自古就有立长不立贤，而且依我说呀，这长公子一定是最贤的。”

“为啥？”

“因为如果贤的不是长公子，那贤公子就会想办法把自己变成长公子！”

张谦嘿嘿一笑，想着天可汗的事迹如此说道，目光看向诸葛亮：就许你吓我，我也吓吓你。

诸葛亮果然面露恐惧，这诸子夺嫡对于一个王朝来说，可不是一个好事情。

不过，至少他们这一代不用担心这个事情，刘备的麾下巴不得刘备多生几个，毕竟阿斗一根独苗可不安全。

“子让可是从哪看来了什么闲文趣说？”

张谦叹了一口气，斜着脸看向诸葛亮，“奔波劳碌这么久，哪里有时间看什么闲文趣说，比不得某些人啊？”

“确实，士元和元直最近是有些懈怠了，子让可得好好鞭策一下他们！”诸葛亮肯定道。

张谦：？

庞统，徐庶：？

一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老丞相，此时此刻，居然成了油腔滑调，油嘴滑舌的模样，张谦觉得自己难辞其咎。

必须得给他改过来。

“孔明啊，我这来的路上，中途被刘璋所堵，说是南中起了叛乱，这事要不你跑一趟？”

诸葛亮一听，连忙摆手拒绝，“子让文韬武略，此等小事不过鼓掌之间，我就不献丑了。对了，我想起来了，这马上春耕了，我还有好几个郡的粮种没算好，我得先走了。”

张谦上前一把拉住，“孔明，这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这点本事你还不清楚，我不过是帮手多点，哪里会打什么仗？”

张谦可不是谦虚。

这从阳平关打到潼关，除了雪夜奇袭长安这一次，可没有一场大战恶战是他全盘指挥的。

攻打阳平关的时候，正面有魏延，两侧有法正庞统；

从汉中北上的时候，陇右大部分的势力都被马超蛊惑去打曹操了，凉州的州治所在冀县，他也是围而不攻，最后投降的；

陈仓，法正带着黄忠打的；

潼关，张飞、马超联手攻下的。

张谦也就起个居中调度，调和各方面矛盾的作用。

至于攻打长安，张谦现在想想还后怕，但凡朱灵有点准备，他很可能就会陷入被动。

“不然，善战者无赫赫之功，难道非得追着曹操穷追猛打，斩首七万八万才叫会打仗？那叫屠夫，不叫将军。子让知天时，明进退，严赏罚，将士归心，诸将效死，在我看来，这已经一等一的知兵之人了，即便是孙武在世，韩信重生，恐也不过如此吧？”

张谦：我以为我的嘴皮子已经够厉害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个浓眉大眼的，为了逃避工作，这么不要脸的话都说出来了！

爱死你了，今儿这事，必须安排史官记上。

“可是孔明，你也知道，关中之事事关重大，我这过个几天就要回去，南中实在是顾不到啊！”张谦满脸的遗憾。

诸葛亮同样沮丧的说道：“不是我不帮子让，实在是有说不出的苦衷啊！”

“什么苦衷？”张谦好奇。

“你可知道，那蜀中刘璋也不知为何，逢年过节都给主公送礼，可是他差不多连给主公守门的都送了礼物，就是偏偏没有我的份，我怕刘璋对我有误会，我要是入蜀，我担心刘璋反目啊！”

“有……有吗？”张谦脸转向一边。

“有，此事子让一问便知，我这也没入过蜀啊，我在想，是不是我叔父当初和刘焉落下过什么矛盾？子让人脉广，到时候帮我打听一下，到底是什么回事？”

“孔明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张谦拍着胸脯说道，“既然孔明不准备去南中，那要不去关中，这春耕在即，我怕孝直一时半会忙不过来，毕竟他之前从事的一直军务。”

准确的说，法正搞得是情报，甚至可以说是间谍。

曾经在邺城给张谦当奴仆的墨自跟随张谦后，就训练了一部分人，这些人知晓一些邺城的律令民情，然后这些人就以流民，行商的身份渗入到了邺城，虽然折损了许多人，但也成功渗入了一部分。

此次北方臣民大规模逃逸，就有这些人的参与。

“子让能者多劳，你也知道，我这孩子还小，不适合出远门啊！就这样，我得算粮种去了！”诸葛亮一挥羽扇，一溜烟跑了。

张谦回到家中，鲍三娘脸色红润，还带着几分羞涩。

“夫君！”

鲍三娘刚说完话，张谦就关上大门，将其拦腰抱起。

“夫君，天还没黑呢？”

“没黑就没黑！咱们得抓紧时间！”

“抓紧时间干嘛？”

“给你塞个娃娃喽！”

鲍三娘脸更红了，“那夫君是塞个男娃娃，还是女娃娃？”

“当然是男娃娃！”

张谦像个大灰狼一样的说道。

某人居然以照顾白菜为理由拒绝去关中，那就让他等着，养只小猪去偷白菜！

哼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