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宋如是都是爷爷带大的，是非观和价值观都有爷爷的影子在里面，所以宋如是在想什么，或许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他更加清楚。

不过他却不知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双眼睛同样落到宋如是的脸上。

宋如是点头：“就是过去看看，现在这种时候，我也做不了什么。”

宋秉学的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神色，只是平静的点头，然后握紧了手上的刀。

爆炸的位置在小区的外面，想出去就要穿过大半个小区，也幸亏现在中午，小区里面的人并不多，他们一路出来也没有遇到太多丧尸。

从一栋楼的拐角走出来，就看见满天的火光，街道两旁的树被烧起来，整个街道现在都混乱无比。

哭骂声和求救声混在一起，整条街都显得十分拥挤且血腥。

汽车撞在一起，汽车上的警报声滴滴响个没完。

丧尸嘶吼咆哮，人群尖叫逃窜。

宋如是出门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小区大门被一辆载满客的大巴撞变形，破碎的窗户不断有丧尸爬出来，掉在地上之后，又嘶吼着朝慌乱尖叫的人群冲去。

刚爬出来的丧尸似乎发现了更近的两人，然后掉头朝他们冲过来。

宋如是现在不想浪费时间，抬起激光手枪就是一枪一只，宋秉学一开始的状态不太好，有好几次都失手，不过他看了一眼宋如是，心底也渐渐安定下来。

虽然杀人犯法，但是他姐都这么做了，那肯定就是正确的。

后面，他也恢复正常水准，基本能做到一枪一个。

大巴里面有腿被摔断的丧尸在地上蠕动，根本站不起来，只能伸长了胳膊试图够到从窗户露个头的宋如是。

“姐？”

宋秉学走着，就发现他姐没跟上来，宋如是则是往大巴车里面补了两枪，然后淡定道：“不能留下后患。”

现在这些丧尸的腿是断的还爬不起来，万一等会他们进去的时候又长好了，给他们来一个猝不及防。

现在的丧尸，一切都还算是未知，这一个月她疯狂试图套系统的话，但系统根本就不上套，透露出来的信息基本没有。

新鲜的血肉味道立马吸引十来只丧尸过来，而原本被这些丧尸追逐的人则是趁机从从他们身边跑过，然后三两下就翻进小区里，躲进一边的防撞防爆的保安亭，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们。

宋如是对这行为不置可否，激光手枪的枪口不断闪烁，然后丧尸成片倒下。

清理完这一批朝他们过来的丧尸之后，直接就往外面走，十米以内根本不需要瞄准，十米之外一秒一枪。

一个能量储存弹匣很快就用完，她一秒换匣，射出的激光段一点都没有间断。

也帅到躲在保安亭里的人：“他们有枪！”

这是年龄相仿的三个人，而且看上去都不大，应该是有十七八岁，脸上还有稚气未脱，现在双颊因为剧烈奔跑而变得通红，看着拿着枪的两个人的目光有崇拜也有惊恐。

在联邦是禁枪的，普通人想看见这玩意，只能是从电影和电视剧里，但就算是电影和电视剧里的，那也都是假的。

所以现在突然看到真家伙，这几个年纪不大的少男少女当然吃惊，也觉得很兴奋，但眼里还残留着恐惧和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的茫然。

就好像，世界突然就变得疯狂切让他们看不懂起来了，但多年的小说电影经验让他们很快确定，末世好像到了……

宋如是拿了两个口罩出来，自己戴上一个，另一个则是递给了宋秉学。

现在这种时候，并不是能出风头的时候，她知道小区内部没有监控，小区门口的监控今天检修，还是关闭的状态，虽然系统会帮她将尾巴处理干净，但是因为宋秉学，她向来习惯什么都靠自己。

她三两下跳上路中间停着的一辆双层大巴，和宋秉学背对着背，开始不断击杀着靠近到丧尸。

也有还幸存着的人类往他们这里靠近，祈求着他们的庇护。

宋如是站在大巴上又打空了三个能量匣，这才跳下来，也不管这些自发聚集在大巴车周围的人，带着宋秉学三两下就跑进小区，然后很快就没了影子。

很多试图跟上他们的人，也在宋如是有意的兜圈子，和里面还在嘶吼着的丧尸的威慑下退走了。

回到家里，宋如是松了一口气。

她没办法眼睁睁见死不救，但又没有救人救到底的自觉，所以将丧尸清理干净之后，就没在管后续。

宋秉学回来之后又吐了一回，不过在之前他中午吃的东西已经吃完了，现在吐出来的只有酸水。

他吐得撕心裂肺，宋如是站在门外，目光落在虚空。

他们出去这一趟的时间不长，回来的时候不过一点多，宋如是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宋秉学才吐到双腿发软的走出来，他靠在墙壁上，气若游丝道：“姐，我想去睡一会，你要出门的话，就把我带上。”

宋如是看了他片刻：“今天不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番外－第一次末世（6）

宋秉学轻轻点头，走出几步，他有点回头看宋如是：“姐，我会习惯的，这也是我必须习惯的一件事，你不用觉得自责。”

宋如是脸上终于露出一个笑：“放心，我不会内耗自己，也相信你，好好睡一觉，不要多想……”

宋秉学点头，这次是真的回房间了，然后拿着干净的换洗衣服出来，去洗手间里洗了半个多小时。

现在才不过末世刚开始，水电网络都还有，而且相关的一切很早就电子化智能化，估计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些也都不会缺。

并且如果丧尸只是现在的实力，联邦很快就能组织起有规模的反抗，这也是宋如是为什么不愿意露脸的缘故，到时候如果跟她所设想的一样，丧尸虽然不能在短时间内全部清除，但保障基本的社会秩序还也还没有关系。

目送脚步虚浮的宋秉学进房间，宋如是才开始关注网络上的情况，现在距离丧尸爆发已经去两个小时，该死的都死得差不多，剩下活着的人也开始在网络上冒头。

但大多都是一些惊慌害怕的帖子，宋如是根本没有心情去看，她真正想看的，是联邦的应对方式。

而现在，网络的头条就是在半小时前，联邦官方发的一篇帖子：

〔一小时二十六分前，全球爆发未知感染病毒，根据不完全统计，我们已经有超过千亿的同胞在这场病毒中成为被病毒支配的‘活死人’，经专家讨论，我们决定给这些病毒感染命名为--‘丧尸’

丧尸是一种无知无觉的生物，它们的实力超强，希望居民们能躲在家里尽量减少外出，丧尸的听力和嗅觉灵敏，请在家中的居民和还在外未归家的居民不要发出太大声响，以免引起丧尸的注意

丧尸的牙齿和指甲具有相关的毒性，但感染并不是百分百，还请发现伤患不要立马处死，被感染者的伤口会呈现青灰色，请注意辨认

在我们的不懈努力下，联邦政府部分部门已经恢复运作，并在积极调动资源，开展救援，请联邦居民们稍安勿躁，静待救援〕

〔附件

恢复运作的部门如下：后勤资源部、警卫科、军部……〕

另外还有几张照片，有机器人往车上搬各种物资的，也有成队列的警卫和军队在清理丧尸的，更有一众平时在各种论坛出现的医学大拿们聚在一起讨论。

和其他地方的群魔乱舞相比，这条联邦发的这条底下就要缓和得多。

似乎，这些人对这一场末世抱有非常乐观的态度。

但……

超千亿……

一个很笼统的数字，一千亿零一个也是超千亿，两千亿也是超千亿。

克里斯星在末世之前，最后一次人口普查的人数是三千一百二十一亿，如果按照系统给出来的数据，那应该就有两千五百亿。

宋如是吐出一口气，被这个恐怖的数字压得有些喘不过来气，她用意识问系统：“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吗？比如什么丧尸血清？如果你们真的是比克里斯星更高级的世界，研究一个丧尸血清应该很容易吧？”

系统的声音在这一刻又显得无比冰冷：“抱歉宿主，我们无法提供该项服务。”

宋如是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只觉得很压抑，有些喘不过来气，有些时候，提前知道什么无法改变的事情，并且还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去发生的时候，那种无力感真的让人无力。

这段时间她不是没有想到用各种方法告诉其他人，但发到网络上，不，根本发不到网络上，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她试图跟人口述，但话到了嘴边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去找过上级长官，试图凭借和他这快一年的默契让他理解自己的意思，但话到嘴边什么都说不出来，反而印证了她精神病的‘事实’。

种种情绪积压之下，宋如是崩溃了，她觉得自己也该崩溃了，不然她真会变成神经病。

“那你这个系统到底有什么用？既然我什么都不能说，为什么要提前告诉我？是不是积分不够？你把任务拿出来，我去做任务！是不是积分够了你就能弄一个血清出来？”

系统沉默不语，像一个旁观者，静静看着她发泄情绪。

“你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见他不说话，宋如是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宿主现在需要自己一个人静静。”

宋如是：……

她现在是真的很想系统有一个实体，然后把他狠狠的揍一遍。

“宿主，我虽然不是战斗系，但也不是现在的宿主能打的过的。”

宋如是：……

这个系统，真的很没有情商！

偏偏他能操着一个合成的电子音说出似乎很温柔的话。

宋如是忍了忍，还是一脚把茶几踹翻，低低骂了一声。

她大步走到阳台的位置，准备吹吹风冷静冷静，一股带着凉意的风吹进来，她抬头看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晴朗的天空已经暗了下来，天上积着一层乌云，有种山雨欲来的趋势。

宋如是站定一会，又问他：“那现在呢？能把丧尸的数据和情报给我了吗？”

“宿主，系统并不提供相关的说明。”系统似叹息一声，然后道：“宿主中午击杀的丧尸已经自动给宿主计算任务了，任务积分也已经发到宿主的账户。”

宋如是看着天空，很快也叹了一口气，去洗手间洗了个澡，蒙头睡了一整个下午，醒的时候，还是宋秉学敲她的门让她起床吃饭。

宋如是心不在焉，吃完才注意到，宋秉学的脸色不对，她愣了一下，才问：“怎么了？发烧了？”

宋秉学神色萎靡，但脸颊绯红。

宋如是伸长了胳膊用手背在他的额头上探了探，然后眉头皱起，很烫，估计得有39度往上。

她自然是囤了不少药的，但系统那的肯定效果更好，她划拉了几下，很快就找到退烧药剂，仔细看过说明之后，就直接拿出来让宋秉学喝下去。

宋秉学很听她的话，现在烧得迷迷糊糊更是直接拿过来就喝。

宋如是自言自语：“是不是白天的时候吓着了？”

还是太快了？

是她太心急了。

宋如是叹了口气：“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宋秉学摇头，反过来安慰她：“姐，我没什么事，别自责，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宋如是又叹息一声，起身将人扶起来：“你先回去睡一觉，我守着你。”

宋秉学无奈：“姐，我已经不是小孩了，也不会胡思乱想的，今天生病真的只是意外。”

宋如是想拍他的头，又想到他是个病号，又生生把手收回来忍住了。

板起脸道：“让你睡就睡，我又不是不睡了，只是搬到你房间里面而已。”

宋秉学傻气十足的笑，被她扶着进房间。

宋秉学的房间和她那间是差不多大的，平时宋如是会随便丢些杂物，但她的东西也不多，随便收拾一下就能住人。

宋如是在床边打了个地铺，正在收拾的时候，宋秉学道：“下午我睡着了，但爸和妈都给我发了通讯，他们现在在南陵那边，看他们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去找他们。”

宋如是其实也收到了，但她想下意识忽略。

现在他问出来了，也就不能当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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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十根手指不听使唤，打字飞慢，气的想摔键盘的估计也没有谁了吧？（之前都是用手机码字，但是小拇指托手机变形了，有一个缺缺超级丑）

算了，还是手机打字吧，等之后时间够再慢慢练……

气卡文了都……

就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