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似乎是还嫌不够，又往祠台的盘子里滴了一滴血，

“大仙保佑，信女章如愿以十年阳寿，换这顾流风身体每况愈下，直至死亡！”

话语里的阴毒，简直是个人听见都会为之一震。

确保自己的小祭坛没人发现之后，章如盖上了一块黑布，

她这祭台在这里已经摆了三年有余，自从她见到顾泽深的第一眼，就想嫁给这个男人了，可是他那儿子一向碍眼。

要是能除掉他，自己再生个小儿子，岂不是.......？

章如越想越兴奋，恨不得现在就让顾流风死无葬身之地。

可这老爷子突然叫她去前厅干什么？难不成是顾流风要死了，让她去照顾？还有这种好事？

她喜不自胜，但表情还是要注意收收。

等她来到前厅的时候，却没有看见顾流风的身影，而顾老爷子等人，正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怎、怎么了爸？是小风出什么事了吗？”

章如忙陪上笑脸站上前去，却没有得到顾老爷子的一个笑容。

三年来，对方一直不喜欢她，现在也是，脸上的表情冷硬得像石头一样。

顾老爷子冷哼一声：“小风没事，他能站起来了，长策带他去医院做全面的检查了。”

“什么？！”

得知顾流风可以站起来了，章如脸上惊讶、厌恶的表情甚至来不及掩饰，虽然下一秒就被她装得很好，可久经沙场的顾老爷子一看就知道，那不是她真心的笑容。

老人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章如，我怎么感觉，你不是很开心呢？你亲手照顾了小风三年，他好了你不应该是最开心的吗？”

章如此时的心在滴血，可是她不能被顾老爷子察觉出异样，努力掩饰着自己的心情，“没有啊爸，我当然为小风开心了！等会他从医院回来我就给他做好吃的去。”

对上顾老爷子那双似笑非笑的瞳孔，章如的心里莫名的发虚，又主动开口问道：“您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事吗？”

“当然不是。”顾老爷子指了指站在墙角哭的月月，继续说道，“月月平时是你在照顾她，还是保姆啊？”

“是、是我啊。我是月月的妈妈，我怎么会把她给别人照顾呢！”

还以为是月月也出了什么事，章如连忙表忠心道。

顾老爷子没接她的话，而是让顾老夫人把棠棠带了过来，给章如看了看棠棠脚上的伤。

章如皱着眉头，没明白顾老爷子是什么意思，刚要开口问，顾老爷子就说道：“是你教的好女儿。棠棠爬树摘风筝，被她一块石头砸了下来，要不是流风站起来及时接住了棠棠，现在去医院的可就是棠棠了。”

听着顾老爷子的一番陈述，章如的头都要炸开了。

“爸，肯定是你误会了吧！我们月月是个好孩子，不可能做这种事的！是不是棠棠误会了呀？棠棠，你听二舅妈说，月月不讨厌你，你不要误会月月啊！”

棠棠秀气的眉头紧紧皱起，她不懂为什么每次，二舅妈都要扯到自己身上来，明明月月做的事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

于是她开口说道：“二舅妈，为什么每次我和月月闹矛盾，你都要把错误安在我身上呢？明明我就没有误会呀，上次也是月月要推我下水池，没只是她没推动而已，可是二舅妈却说，是我推的月月。”

似乎是没想到棠棠一个三岁半的孩子，连话都说不清楚，这逻辑却能理得如此之顺。

章如顿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把目光投向了角落里的女儿，

月月还在哭哭啼啼的，嘴里念叨着什么，“都是棠棠抢了我的外婆、棠棠抢了我的爸爸”。

章如强颜欢笑道：“可能是两个孩子有误会吧！我一直和月月说叫她要让着姐姐啊！月月，过来，别哭了！”

她的尾音都带上了愤怒的调子。

月月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一步步挪了过来，

“你告诉妈妈，你有没有用石头打棠棠姐姐？！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不许撒谎！”

月月本来被外公骂了，就已经委屈得不行了，此时再被妈妈一凶，眼泪再也止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没有！我没有打她！”

见女儿咬死不承认，章如也有了些底气，她把月月揽在身后，说道：“爸，月月说她没推，棠棠本来爬得就高，会不会是被树枝挂住了脚才摔下来的？这里面是有什么误会吧！月月不是那么坏的小孩啊！棠棠，小孩子是不能撒谎的，你如果说是你自己掉下来的，外公外婆是不会怪你的，可你为什么要说是月月呀？”

“二舅妈，真的不是我自己摔下来的。”棠棠也有点生气了，她爬树甚至是为了捡被月月弄坏的风筝，二舅妈怎么能这么说她呢？

可章如此时却有些咄咄逼人了：“月月是什么样子我自己清楚，爸、妈，我知道你们因为棠棠是潇潇的女儿，会格外偏爱些，可你们也不能这么冤枉月月啊！要是泽深知道了他女儿被这样对待，该有多难过啊！”

她太过相信自己的女儿，却没有注意到月月心虚的眼神，

或许是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顾老爷子懒得和她掰扯，直接叫管家调出了花园里的监控。

直到看完这段视频，章如的脸色越来越黑，

她一声不吭地攥紧了月月的衣袖，甚至抓疼了她的小手也浑然不觉，

“妈妈，疼......”

月月小声说道。

“你还知道疼？”章如气得简直要发疯了。

顾流风这个短命鬼站起来了不说，自己的女儿还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又蠢又坏，根本就和她不能比。

她一把甩开月月的手：“你快点给棠棠道歉，妈妈平时是这样教你的吗？你这样都是跟谁学的你！顾月月，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着，伸手就要往月月的脸上打去！

可就在这时，她的手被人一把抓住，章如震惊地抬起头，望向来人。

“她这样还不都是和你学的么？章如，你好毒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