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玲？她干什么了？”

我隐隐觉察到什么，但只是一种猜测，很快老向的话就证实了我的猜测。

老向看了我一眼像是把这一切怪罪在我身上的意思，可我的眼神冰冷，并不想承认这种欲加之罪。

老向说道：

“本来我还觉得是抓到了卢老的一个把柄，但很快我就发现了事情的走向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就在你们下山没多久，卢老就发现一条隐藏的上山台阶。”

我摇摇头：

“不可能，当时我明明查看过的。”

老向缓缓说道：

“说句你不爱听的，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更何况当时的条件光线实在太暗，因为有篝火你也没舍得打开手电，再加上你一直都对我们保持警惕，所以又怎么会注意到被枯枝落叶挡住的一条狭窄而且只有二三十米的一段路呢？”

我一愣，还别说老向说的真有可能，当时我因为下定决心要用登山绳下山，其实也没顾得上注意山上是否另有一条路。

“然后呢？”

我开口问道算是承认了老向的说法。

“和我说的一样，卢老发现的那条上山台阶只有几十米甚至更短，但因为实在太陡峭，无一一个失手就是万劫不复，所以我也没细看到底有多长，好在我们都平安走过了那条上山台阶，而台阶之上是另一条甬道，这条甬道也是向下的。”

顿了顿，老向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缓缓说道：

“见是一个向下的甬道，黄玲和陈奎当即提出要赶紧顺着甬道往前走，我也是这么想的，可卢老死活不同意。”

“为什么？”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其实答案很简单，老向紧接着就说了出来：

“因为这条甬道是向下的，而你和那位姑娘也下了山，卢老知道自己砍断了你的登山绳，你肯定不会放过他，所以他不敢下去，怕你会杀了他。”

我点点头，这卢老倒是心里有数，他娘的既然对我们动了杀心，我肯定不会让他继续在这个未知的环境活下去，鬼知道他会不会再一次对我出手呢？

这一次没用我提醒，老向就说了后面的事情：

“没办法，卢老既然不愿意下去，我们只好陪着他在甬道里继续等一阵子，后来我们在甬道里发现了一间墓室，墓室好像泡过水，里面的棺材已经腐烂，除此之外什么东西也没有。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发现黄玲和陈奎两个人走的越来越近，本来我们四个人还算团结，可自从与卢老的意见发生分歧之后，我们的团队就已经分崩离析。”

老向叹了口气：

“唉，我们什么吃的喝的都没有，黄玲提议由她和陈奎先一步下去探路，没想到卢老又一次表示了反对，可能是觉得两个年轻人在边上能给他安全感，甚至不惜以出去以后辞退黄玲和陈奎作为威胁，没办法黄玲和陈奎也就妥协了，因为我们的身上只有黄玲和卢老有手电，为了省电，我们在墓室里就关上了手电，又累又饿很快我就睡了过去，可没过多久就听到卢老破口大骂声。”

说到这里，我看到老向的脸上有些尴尬：

“等我醒过来，这才看到卢老的手电开着，灯光下黄玲和陈奎搞在了一起，我都不知道他们哪来的精神干哪事，可他们浑身赤条条的，卢老骂黄玲不知羞耻，黄玲就那样不遮不挡任由卢老的眼光落在他的身上，而我则没再看下去。”

“后来卢老可能是骂累了就关了手电睡了过去，可没多久我就听到卢老惊恐的说着什么，然后就沉沉的倒了下去，我没有手电什么都看不到，又过了一阵子，黄玲打开了手电，我这才会发现，卢老已经死了，他有心脏病，是被活活吓死的，而他的手电和他的一把景泰蓝小刀已经到了陈奎的手里。”

“原来是这样。”

我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在甬道的棺材里看到卢老的尸体，他的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原来是心脏病发作，可他脸上诡异的笑容又是怎么回事呢？

后来我特意又为了这事问过协和医院的专家老教授，这才知道事情的真相，他们说有的人心脏病发作的时候，浑身的肌肉会不受控制的抽搐，卢老脸上诡异的笑容可能就是心脏病发作牵扯脸部肌肉给造成的，他娘的就为了这么个巧合当时差点没把我吓得半死。

“墓室里真有鬼？”

我又问道。

老向严肃道：

“我在黄河上行船几十年，有没有鬼我还能不知道吗？因为我很快就在手电光下看的陈奎脸上还没有擦干净的血迹，黄玲知道骗不过我便故意凑到我边上用引以为傲的上半身摩擦着我的胳膊，但我的心里只有她，所以就推开了黄玲。

黄玲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说既然我们看到了卢老行凶杀人，虽然没成功，但卢老绝对不可能让这个足以成为他人生污点的事情被别人知道，所以我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说到这里，老向苦笑道：

“你知道吗？黄玲是卢老的高徒，一直以来卢老都对她抱以厚望，可就是因为一个猜测，她就对自己的恩师起了杀心。”

我也是不由地一阵心寒，他娘的都说黄蜂尾上针，青竹蛇儿口，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看来这句话用在黄玲身上正合适。

“卢老死后，我们就走出墓室顺着甬道往下走，黄玲和陈奎更是腻歪在一起，有一次几乎都在我边上，我甚至能听到黄玲的呻|吟，和那种肉|体碰撞的声音，我知道黄玲这是拖我下水，可我对他们这对狗男女干的龌龊事不感兴趣。”

老向说着朝地上啐了口唾沫冲我憨笑道：

“说实在话，黄玲那骚货长得确实不赖，本来让你干什么都行，都便宜了陈奎你后悔不？”

“别他娘瞎扯淡，你都看不上的货色，我后悔个屁。”

我没好气的骂道。

“后来呢？”

我不忘追问道。

老向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说道：

“宋命，还记得你给黄玲讲的那个喜马拉雅登山者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