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被点醒了一样，猛地明白，要是案子解决得干净精彩，谁会去你的报告里逐字逐句找bug啊。

就算有bug，别人也会自己脑补出很多细节来帮你完善。

举个例子，一部叫好又叫座的科幻电影，粉丝众多，故事扎实，内容精彩，里面就算有一两个bug，观众们也只会认为这是导演和编剧留下的一处伏笔，各种分析各种脑补，然后惊叹一句“细思极恐”、“神作”。

他不再纠结和忐忑，整个人都精神抖擞，神采焕发起来。

述职大会结束之后，理事们纷纷上来祝贺，不少排名前列，以前都不肯拿眼角余光看杨理事一眼的，现在都来套近乎，话里话外都在称赞女术师，并表达了一下双方可以“友好交流”一下的想法。

简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杨理事也不戳破他们的想法，只是笑眯眯地打着马虎眼，说着客套话，总之不承认也不否认，不接受也不拒绝。

等到出了会场，卢理事忽然过来，压低声音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把老顾吓成那样？”

卢理事本来因为求顾先生的事情而郁郁寡欢，觉得自己向对方低头了，失了脸面。

可是他又听说顾先生还没来得及招魂，就急匆匆地跑了，跑得飞快，简直像是后面有鬼在追一样。

当初顾先生要求，招魂的过程不能录像，因此审讯室里的摄像镜头全都关闭了，卢理事想要看当时的过程都不行，让他心痒难耐，抓耳挠腮。

当时杨理事也扑到地上去了，根本没有看到柏舟霸气外露那一幕，因此心中也非常疑惑。

他将当时的情况讲了一遍，道：“那天我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把我给压制住了，连头都抬不起来。这期间有个几秒的时间，那几秒之中肯定发生了什么，顾先生才会……急切离开。”

“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也只有顾先生自己才知道了。”

卢理事无语。

问了等于没问，他更好奇了。

他后悔啊，要是当初跟着来就好了，就算看不到那几秒钟内发生的事情，至少能欣赏一下老顾落荒而逃的表情。

一定很好看！

杨理事敏锐地发现了他眼中的惋惜之色，心中默默地想：都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

杨理事登上了回程的飞机，还有一种置身梦中的错觉。

他把荣誉证书拿出来再此确认了一下。

是真的！

他们分局终于拿到第一了！

他们终于扬眉吐气了！

他回去之后一定要将荣誉证书裱起来，挂在办公室的墙上！就算以后都拿不到第一了，这也是他们一辈子的荣誉！

他想了想，拿出了手机，给分局的财务打电话，让她立刻将奖金给柏舟打过去，把他那份也给她！

于是柏舟就收到了一笔巨款，备注分局全国排名第一奖金。

她数了数3后面，竟然有七个零！

这，这么高吗？

她心动了，如果每年都能得第一，她岂不是保底就有几千万？

果然好工作还是得看体制内啊！

她美滋滋地给慈善机构捐了一千五百万，然后继续琢磨炼药去了。

而飞机上的杨理事，开始翻起了网络小说，灵异恐怖类型的，专挑排行榜上前几名，有看中的就私信作者：有兴趣来帮我写短篇小说吗？不低于1万字，不高于3万字，要求文笔简练但优美，想象力丰富（划重点），千字一万，过稿付款，绝不赊欠。

大多数作者都将他当成了骗子，但也有一些给他回了信。

他喜滋滋地挑选起冤大头……不是，代笔作者。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闻君止安排好了家族中的事务，又给柏舟在微信上留言，说他要去国外谈一桩生意，这桩生意很艰难，或许要谈上三四个月。

他盯着微信上柏舟的头像，这小姑娘非常实诚地用了自己的证件照。

小舟，希望这次闭关，我能参悟《太素传》，提高修为，增加实力。

我……想要保护你。

我不想再感受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了。

他关上手机正要走，忽然看见大黄正端端正正地坐在前面，严肃地看着他。

“你也想要和我一起？”闻君止走过去摸了摸它的头。

大黄抬起头，他竟然从这条狗的眼神里看到了几分认真。

一人一狗对望许久，最终大黄低下了头，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

这是……想要跟他一起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