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很无赖地说：“我是个小偷，但罪不至死吧？何况我还什么都没偷到。”

“不对。”芳芳盯着他，面无表情地道，“你说谎！”

年轻人眼底闪过一抹紧张：“我真没说谎，我就是想偷郑子涵的那几双限量版鞋，能卖好几万呢。”

芳芳却道：“一进来我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这气味是从外面飘进来的，但现在越来越觉得不对。”

她一边说，一边环视四周，目光最后落在了对面的浴室里。

她大步朝浴室走去，年轻人脸色骤变，急忙上去阻拦，却被钱穆一个回旋踢，再次踢到了沙发上。

芳芳打开门，赫然看见浴缸之中躺着一个年轻男人，头上满是鲜血，已经死了，而旁边躺着个少女，长得很漂亮，还有气。

芳芳急忙把她搀扶起来，摸了摸她的脉搏，跳得稳健有力，只受了点皮肉伤。

“别碰他们！”年轻人惊恐叫道，“他们都喝了那种清凉饮！他们都是丧尸！我只是自卫！我不是真心要杀郑子涵！”

就在这时，那少女睁开了眼睛。

年轻人眼中的恐惧更深了，也顾不得外面都是丧尸，转身就想跑。

“老实点！”钱穆再次给了他一脚，把他踢倒在地，一脚踩在他的背上。

芳芳立刻后退几步，免得那少女醒来后发疯咬人。

但少女并没有疯，她先是一脸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然后目光落在了浴缸里的尸体上。

她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满是惊惧之色，指着被踩在脚下的那个年轻人，喊道：“是他！是他杀了郑子涵！他趁着丧尸爆发，跑来求郑子涵收留，郑子涵看大家都是邻居，好心让他进门，谁知道他竟然从背后袭击郑子涵，把郑子涵活活打死了！”

年轻人拼命挣扎，大声喊道：“你们别相信她的鬼话，郑子涵喝了清凉饮，已经变成了丧尸！我只是自卫！这个女人喜欢郑子涵，恨我杀了她的暗恋对象，才冤枉我！”

少女哭着道：“我没有说谎，我都录下来了！”

年轻人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少女趴在客厅地面上摸索了一阵，从桌子底下摸出手机，说：“手机打不通，但可以录像，我本来是想要录丧尸的，想着出去以后还能把视频发到颤音上赚流量，没想到正好录到了他打死郑子涵的那一幕！”

手机视频中，郑子涵放年轻人进了门，还给他拿吃的，少女则拿着手机在录窗外的丧尸，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闷哼，她转过身，手机镜头正好录下年轻人拿着高尔夫球杆，一下一下狠狠砸在郑子涵的脑袋上。

少女吓得手一抖，手机落在了桌子底下，视频黑了，但能录音。

“你那样看着我干什么？告诉你，老子早就看不惯郑子涵了，他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能在小区里横着走？上次在车库里，我的电瓶车剐蹭了他的车，他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没钱，不要我赔！谁说老子没钱！”

接着是叮叮咚咚砸东西的声音。

“我就算没有钱又怎么样？他凭什么那么说我？凭什么看不起我？还有你，你这个婊子！自以为长得漂亮，不把我放在眼里，只知道跟在郑子涵的屁股后面转，老子哪点不如郑子涵！”

后面就是推攘的声音，年轻人似乎想侵犯这个少女，但争执的过程中，少女的脑袋撞到了茶几，晕过去了。

年轻人吓坏了，以为她也死了，就把两具尸体都拖进了浴室。

接着没多久，就是甯子庸他们敲门的声音。

年轻人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立刻又将眼睛睁开，急切地说：“反正现在已经这样了，只要你们不说，我不说，没有人知道郑子涵是怎么死的。”

“郑子涵很有钱，我知道他值钱的东西都放在哪里，只要你们放了我。那些东西我一点都不要，全部给你们。”

钱穆怀疑地问：“你怎么知道他值钱的东西放在哪里？”

年轻人说：“有次他喝醉了，倒在下面的花坛边，是我把他送回家。”

钱穆冷笑了一声，道：“你有那么好心，你是想来他家踩点吧？”

年轻人道：“不管我是为了什么，总之我知道他放金表金条的地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要咱们能够逃出去，别人只会以为是那些丧尸杀了郑子涵。绝对不会怀疑到我们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