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事情了？什么事情啊？没有啊！”

看样子他不像作态。

“你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到底听说什么了？”

他急切的问道。

“陶总上午找我，让我准备接手你的片区。”

“没有人和我说啊！”

不是他要瞒我，是他一点都不知道。

“兄弟你别急，”我赶紧安抚他，“可能还是秘密的，你是不是哪里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被发现了？”

他想了想，点了点头。

“其实大家都这样做的，想不到拿我开刀。”

“究竟什么事情，拿我当兄弟就别瞒着。”

“其实是公开的秘密。”

他又干了一杯啤酒，微微有点上脸。

“你知道，我们很多客户不要开发票的，大家就有机会先写好收据再去收钱。”

原来是这样，我还真不知道。

可以想象，这里面可以做的手脚就多了。

怪不得，他们经常聚餐，

怪不得，他们一直稳如泰山呢。

看上去每个月拿一千多的工资，实际上…

不可想象！

“你下午就把能擦的屁股擦擦干净，可能你只有一个下午的时间了。”

我好意提醒他。

只是觉得他人不错。

他显得有点忧心忡忡的，又干了一杯啤酒。

“还告诉你一个消消气，”

顿了顿说道，

“我的提成全部降到10%了。”

他竟然没有太大的反应。

“其实可以预料，”他慢吞吞的说，似乎有点犹豫，“你知道现在周刊这边承包给陶总了吗？”

我很是惊诧，“不知道啊！”

“所以我说可以预料呢，要不然我们几个怎么会在收费上面做手脚呢？最根本的就是做的多了就会有各种理由降低比例或者扣除。”

我忽然理解他们的操作了。

看来最愚蠢的人是我啊！

“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我问他，把他当成了知己。

已经说了这么多了，不是知己也差不多了。

“随遇而安吧，随波逐流。”

他送了我八个字，然后匆匆告辞。

他喝了一瓶半。

我本着不浪费的原则自己把酒菜全部消灭！

刚刚吃差不多，于国庆电话过来了。

让我到城北汇合，只有一下午时间，和老客户全部见一面，打个招呼，意思就是以后我负责他们的业务。

简单到无聊。

匆忙到急促。

我像个木偶一样跟着，陪着笑脸，一家家握手、换名片。

终于下班前全部完成。

也拿到了一份城北片区的客户欠款单，这是以后的日常工作。

下班前接到通知，晚上到中银大酒店聚餐。

乖乖，真有钱，到这么高档的地方聚餐！

市场部和陶总、李姐都到了。

独缺方圆一个人！

我明白了，方圆，已经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也不知，他的屁股擦的怎么样？

少许的担心。

坐好，陶总说话：“各位市场部的同事，经过公司长期考核，决定把吕一山吸收进来我们的市场部，大家欢迎吕一山加入我们的大家庭！”

噼里啪啦，大家鼓起掌来。

我站起来向众人鞠了一躬：“以后请各位多多关照！”

又是一片掌声。

陶总接着说：“市场部是公司的基础，不仅业务上，人员上也是支柱，坚决杜绝方圆的现象发生！”

众人窃窃私语。

看来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国庆看了看说：“都别猜了，方圆犯了严重错误，说是违法也不为过，公司本着同事一场的态度，已经把他开除了。”

惊讶的人有，恐惧的人有，幸灾乐祸的人也有。

我是毫无表情，跟我不搭界。

反正我心里不快活！

可怜我那5%啊，硬生生的被刮了去！

越想越不得劲，

气死我了！

饭菜酒都是上档次的，

酒只有红酒，

没喝过。

喝起来就像饮料一样有点甜，

还有点涩。

反正不如啤酒那样好喝。

不过也闻不到酒精味，

我像是和酒有仇似的，干、干、干！

不吃白不吃！

李姐看到我这样，知道我心里肯定不舒服，也不劝我。

坐在旁边的郑秋看到我这样，很是担忧，一直劝我慢点喝。

“郑姐，没事，我今天就想喝酒。”

我不管不顾的喝着酒，大口大口的吃着菜。

这菜真好看，没吃过，多吃点。

这是我的5%的钱买的啊！

不吃白不吃！

吃了也白吃！

后面大家喝嗨了，

于国庆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酒杯，

到处找人拼酒。

陶总那边稳坐钓鱼台，

只是不断的有人上前敬酒，

也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喝了多少，

一下子就趴在桌子上起不来了。

第二天，

口干难耐，眼一睁开，

啊？

这是哪里啊？

不是我租住的那个房子啊，

洁白的床单，电视、衣柜、地毯、窗帘、洗手间！

打开窗户往外看去，

还挺高！

看环境还是宾馆啊，

匆忙洗漱好出来一看，果然还是中银大酒店！

我昨晚...

喝醉了？

住酒店了？

带着疑惑，慢慢的清醒了。

今天周六，出刊。

看看时间，赶快去领一些报纸开始出发。

今天的任务很重，不仅自己的客户那边要全部去一趟，片区也要一家一家的去一遍。

昨天没回家，电瓶车都没充电，开了一个多小时就快没电了。

赶快找了一个修电动车的客户，他以前在我这里做修复电瓶小广告的，关系也还不错，放在这边充电，用他的车子跑剩下的路程。

修电动车的小老板姓程，名字很好记，叫程小明。

年纪不大，也就19、20岁吧，云贵那边人，出来的早，听他说在外面做了几年学徒，今年年初才开的店，技术不赖，很好相处，总是把自己摆在学生的角度向你请教问题。

今天帮了我大忙了，中午趁着吃饭的时间我来换车，请他吃饭，客气的很。

最后还是他先付的款。

又处到一位好朋友了，哈哈。

哎，有的人没多少钱，但是很大气，相处起来很简单很舒服，

有的人很有钱，但是很小气，巴不得一分钱都不出，别人免费帮他赚钱，也就别怪别人掏空他的墙角了！

转眼发工资的日子到了。

手里捏着一沓钞票，9860元一万都没到！

心在滴血！

钱成看到了：“吕一山！你拿这么多的工资啊！你说请客的呢？请客，请客，请客！”

他一咋呼，引来了另外几个人，跟着起哄。

我一想，之前是答应发工资请客的，也该请了，按了按手，

“都别闹，我说过的话就算数，今天请你们大家吃完饭，你们熟悉，看看到哪家去？”

“我知道我知道，到富贵酒店，走走走，你们通知其他人啊，我打电话订包厢！”

这个钱成。吃喝一路绝对了。

6点不到，人都到齐了，市场部8个人，广告部4个人，加上李姐、于国庆一共14个人！

这个包厢很大，大圆桌15座的，好像量身定做的一样。

我旁边坐着钱成，他负责所有：招呼大家，招呼服务员点菜上菜，指挥搬啤酒开瓶子...

俨然是个大总管。

郑姐是最后入座的。

很奇怪，她说话就像到她家做客一样。

“谢谢大家捧场，有哪里做的不到位的谅解下，跟我单独说好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