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只是想试试小白玉瓶的能力，沉鱼却要仔细想想，倒满合不合适……

她有一间房那么多的灵泉水，还定期从里面提取灵泉结晶。

但是，一边想，一边倒。

沉鱼还是只倒了一半那么多。

怀璧其罪，她还是得藏拙。

而在她面前，萧璟看着这半瓷碗的灵泉水，看似神色清冷，实则，内心已经挣扎。

这灵泉水，他是自己用，还是拿出去给曲攸宁……

喝灵泉水，洗涤经脉的滋味太舒服了……尝过一次的人，就绝对抵不住第二次的诱惑。

最终，萧璟还是战胜了自己。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来。”

他不关心曲攸宁，但沉鱼关心，她那么善良，心系姐姐，他不能让她失望！

萧璟端起了灵泉水，想了想，从百宝囊里取出一个葫芦，葫芦看起来朴实无华，他把灵泉水倒进去，塞上盖儿，绑个绳子。

萧璟拎着葫芦向外，他气质清冷疏离，背影飘逸。

他修长手里拎了个葫芦……

那葫芦立马从朴实无华，变成了返璞归真、不出世的珍宝，一眼看去，连葫芦塞子上的一截枯藤，也像是充满了道意，故意为之。

沉鱼默了，她没想到，萧璟看着清冷，其实那么懂人心、会包装。

魂族是隐居的世家，有些天材地宝也不奇怪，不像沉鱼，拿灵泉水出来只能解释成得了奇遇。

他端着碗过去，肯定不如装葫芦过去，让人觉得靠谱。

果然，萧璟没多久回来。

而七天后，曲攸宁诚恳极了，带着葫芦来求见萧璟……

灵泉水洗涤经脉的力量，谁能抗拒？灵泉水立竿见影，萧璟能帮她修炼，那就是曲攸宁的大恩人！

此时，萧璟把自己提前装好的葫芦，又丢一个给她。

沉鱼在旁边，看着曲攸宁松一口气的离开，攥着葫芦像是宝贝。

看向萧璟。

她眼神带着控诉。

萧璟便不好装看不见。

抬手揉了沉鱼的头，萧璟低沉道，“灵泉这种珍宝，太有用，就注定在世上不能多，再多就要引起别人怀疑。”

“你姐姐我会让她慢慢变好，但是，不能一蹴而就，不然会被四方大陆老怪物们盯上。知道了吗？”

“嗯。”沉鱼觉得他说得有道理，点点头。

萧璟又揉揉她的头。

他从百宝囊中拿出这六天囤下的灵泉，倒出一人一半，和沉鱼分了。

沉鱼小口喝着，又看萧璟。

——萧璟这么清冷干净，他绝不可能是因为灵泉不够分，不想给曲攸宁那么多，才让曲攸宁七天来一次，对吧？

.

曲攸宁身体一天比一天好。

她把灵泉分成七份，每天一份，保证自己的经脉慢慢被洗涤，过程缓慢，让有心人捕捉不到痕迹。

这种逆天之物，绝对是魂族这种千年世家，才能研制出来。

如果真能恢复修炼，那她废柴金灵根，变成了正常五灵根，她欠魂族一份天大人情！

事关重大，曲攸宁谁也没说，连北渊澈也瞒着。

直到靖远城事务交接完毕，曲攸宁和北渊澈该回帝都。

北渊澈赫然发现，不过是半月，萧璟修为突飞猛进，他本来还能感觉到对方境界，如今看萧璟，只感觉一层薄雾，看不真切。

而曲攸宁身上一直佩戴他给的、遮掩修为的玄器，只看她的步履轻盈，容颜焕发，便觉得她实力也有进步。

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北渊澈眯起眼，纵马来到曲攸宁身边。

“宁宁……”他话没说完。

曲攸宁已经翻他白眼。

狗男人心思重，肯定是发现端倪。

“喏，你的。”曲攸宁丢给北渊澈一个葫芦，“尝尝。”

北渊澈不疑有他，曲攸宁给的，他便敢直接喝。

可是，他不知道曲攸宁是捉弄他。

这灵泉水第一次喝完，身体里必定排出大量的污垢，恶臭无比。

不多时，一股极致的臭味忽然在行进队伍中散开。

这味道……比某坑还带劲儿，还非常特别，专向人鼻子里钻……

“什么味道？怎么那么臭？”

“谁掉茅坑了？”

“不知道啊，这怎么回事……”

北渊澈麾下的战马，打着响鼻，不是北渊澈扯着缰绳，它肯定已经逃远了。

北渊澈整个懵掉。

兵卒们离他远，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靠他近的几个将领、还有曲攸宁，都是直接看他。

“太子殿下……那边……咳，有树林，您要是实在等不及，可以去……嗯，处理一下。”将领捏着鼻子，靠过来低声。

北渊澈：“……”

他不知道有个词叫社死！可是，他现在只想立马逃走，远远的，再也不见这些人。

北渊澈身上又黏又臭。

他看曲攸宁一眼，曲攸宁在偷笑。

曲攸宁是故意的……

北渊澈赶紧离开，操控土玄之力，找到附近的河流，整个泡进去。

寒冬凛冽，可是北渊澈泡进冰水里，却不觉得冷。

他身体里一股股暖流涤荡身体。

片刻……

堵塞在经脉里些微的杂质，全部被灵泉水洗涤，一股呼啸的感觉直冲头顶，让北渊澈忍不住长啸一声。

体内玄力激荡，五玄之力迸发，如一道光柱直冲天空。

北渊澈，突破了！正式步入天阶九品！

.

沉鱼坐在马车里。

萧璟和她一起。

大军行进，马车被护在中间，非常安全。

忽然一声长啸直冲云霄，好像痛快舒畅，沉鱼听出是北渊澈，撩开车帘去看。

便看见那五彩光柱，交相辉映。

“真漂亮。”她喃喃道。

小女娃喜欢，萧璟抱着她，干脆从马车里飞掠在了马车顶部。

他让沉鱼靠在他怀里，安稳坐着。

此时，五色光柱散去，天边却多了一道漂亮的五色彩虹。

萧璟，“这是天阶九品异象，等你到达天阶九品，一定更漂亮。”

“是吗？每次突破都会有异象？”沉鱼在他怀里抬眸，脸颊边的茸发，在冷风中拂动。

萧璟，“不是每次。只有突破大阶，且境界圆润完美，才会降下异象。”

小女娃眼眸像是清润葡萄，可她身上气息却有些波动，很细微，像是风一样，又像是冰雪，清冽干净。

沉鱼：“那这样……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