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家。

萧苑坐在院子里，吹着笛子子。

之前萧烁儿跟陈文学的笛子，这两年萧烁儿闲暇时间也教萧苑吹笛，虽然吹的不是很好，不过倒是大概能吹出来了。

萧烁儿做好饭，考虑到家里有个伤员，不能吃太油腻的，萧烁儿特意煮了清淡的粥。

盛了一碗粥，拿筷子放在上面，递给肖院的，“你把这个给阿霖。”

“哦。”

“吃饭了！”萧苑拿着时候推门而入。

“啊！”

啪！

碗摔在地上碎了，粥也撒了一地。

“怎么了？”

萧烁儿立刻赶过去，同时刚回来走到门口的云九听到萧苑的叫声，也立刻跑了过去。

萧烁儿赶到门口被眼前这一幕吓了一跳，也失声尖叫。

“啊！”

下一刻，云九也站在了门口，看到屋里这一幕，一个踉跄，差点倒了下去，还好萧烁儿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阿霖！”云九大叫一声冲过去，紧紧将阿霖抱在怀中，“阿霖，你醒醒，不！不！你醒醒！”

阿霖缓缓睁开眼睛，“教主……我……实在，无法选择……只得，如此，解，脱……不要，为，我，而悲伤，来世，我不想，做暗卫，我必然，生在，普通家庭，做，做个，普通人……希望，来生能，再遇教主……多谢，教主救，救命之恩……”说完，阿霖缓缓闭上眼睛，垂下了手，流下了最后一滴眼泪后，他彻底离开了这里，去了一个叫永远的地方。

“阿霖！不！”云九泪如雨下。

——

九年前

那时还没有复阁，莫子期每日教云九练武，但莫子期经常因为陈文练功而起疑心，但他的身份是陈元清，作为一个武功极高的父亲，怎会不允许儿子练武呢？

当陈文第一次跟他说练武的时候，它已成为年纪小，拒绝了，可现在成为已经长大了，他再拒绝就显得不对劲了，但莫子期学的功夫终究和陈元请的不一样，他又怕陈文会看出端倪。

过了这么久，看陈文似乎没起什么疑心，可他又担心陈文是不想打草惊蛇。

最后，出于愧疚，也出于对自己的心理安慰，他决定——建立复阁！

他告诉云九当年发生的事，却隐瞒了真相。

他告诉云九，他要建立复阁，意为复仇之阁，然后我自称复阁阁主，用命云九为复阁教主。

教主一派之中除阁主外的老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然后就是云九去找一些孤儿和卖孩子的父母，并给了他一些钱，让他多带几个孩子回来，以男孩为主。

当时两年大旱，永久第一天出去时便遇到了很多走投无路的卖孩子的家长，那天他带回了三个孩子。

两男一女

当天晚上便降下了甘霖。

于是他给男孩取名阿甘，阿霖。

女孩取名小雨。

当时这三个孩子最大的便是阿霖，才刚一岁，最小的小雨还没满月。

这三个孩子来到，他们的大小事宜皆由云九管辖。

莫子期：云九这孩子放心。

后来，隔中陆续进了很多人，大半由莫子期直接管辖，剩下一小半则由云九看管。

由云九看管的孩子，因为年纪相仿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当然，安慰的生活很残酷，导致大多数孩子都沉默寡言的，包括云九。

不过云九他们还算好的，莫子期管辖的人平时基本上都不说话的，话说多了都容易挨罚。

这些孩子都是和云九一起长大的，对云九来说，这些都是朋友，对于他们来说也是。

云九叛变后，复阁军心大乱，莫子期管的人还好，云九管的人都乱成了一团。

莫子期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稳定军心，一带云九的人大部分都是表面顺从，可内心都想着要追随云九。

他们等待云九会回来带他们走。

阿霖也一直在徘徊犹豫，他不知道该选择云九，还是该选择复阁。

直到昨日，莫子期派他们几个去探查消息，他们无一例外都是云九曾经管的人，也是他们几个想追随云九的意念最为强大。

他们知道这是莫子期给他们的一道选择题。

他们有意再三决定过来看看就走，随便应付一下。

可没想到，弄出了声响，幸亏他们早有准备弄疼一只野猫，让他发出了叫声。

可后来也不知怎么了？还是被云九发现。

云九推门而出，几人在短暂对视，他们互相都在对方眼里看出了挣扎。

最后，云九咬了咬牙，眼里闪过一丝歉意，率先冲了过去，他们七打一却也不敌于九，他们看的出来，云九是在故意让着他们，云九的实力他们清楚，他们七个人在云九面前坚持不了多一会儿，云九明明是故意让着他们的，只守不攻，而他们也无法使出全力对战，多年的兄弟情让他们做不到。

本来一刻钟就能解决的事，他们愣是打了近半个时辰。

他们互相保持实力，相当不分伯仲，最后云九终于咬牙开始攻，但也确有控制力道，不想伤到他们。

可没想到的是，那一剑本来阿霖能躲开的，他却故意露出破绽，让云九砍了他一刀。

云九一下分了神，不驻将担忧的目光投向阿霖，这一刀对阿霖来说只不过是减缓攻击而已，并无大碍。

可没想到，阿霖却一不做二不休，又让云九砍了他一刀。

这一刀成功让阿霖晕倒在地。

这下云九再无心恋战。

剩下的六人对视一眼，最后对云九行了一礼，便轻功撤退了。

因为他们知道云九定能保全阿霖。

回去后，他们对莫子期的答复是：他们刚进院儿便被云九发现，云九尚念旧情，没有全力攻击，故意放走了他们。阿霖被他伤到，生死不明。

莫子期却只是一脸的意料之中。

但这道选择题，他们也算通过了。

昏迷的阿霖在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云九坐在床边，一夜未眠。

云九看到他醒了，只是说了一句好好歇息，便出去了。

云九虽面无表情，但阿霖还是看出了他的愧疚。

看着云九的背影，阿霖轻轻地笑了。

他可以留在这里追随云九了。

下午云九还在客栈刷碗，萧烁儿和萧苑出去卖艺，这里只剩阿霖一人。

曾经在复阁时，莫子期经常会对他们进行洗脑式训练。

莫子期的话不断回荡在耳边，他左右为难，几近癫狂。

终于受不了折磨的阿霖选择了自杀。

于是他踉跄下了床，来到萧烁儿的房间，拿了纸和笔回去写下了最后的遗书，然后用最大的力气撞向了床角。

但他没死，只是晕了。

云九的呼唤，让他有了一丝意志。

他撑着最后一口力气和云久说了几句话，便彻底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

“阿霖，你为何要做这种傻事？你走的一了百了，有没有想过我们这些活着的人？你回复哥吧，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没有想让你们追随我，这终归是一条不归路，主子，他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不用为了我这样，你怎么这么傻？阿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