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序村本来就会偶尔进来人。

可能是因为结界会随着四季或者里边外边的一些波动，正好到一个点的时候，正好那个点那个地方有个人，可能就带进来了。

可能也是因为这样，羲尧和龙霄垚才会被拽进他们以为的“幻境”。

其实可能就是结界内外波动形成了某种磁场，和他们的灵力产生了一定的交叉摩擦，所以把他们拉了进去。

“只要他能看见外边的人，也能把东西扔出去，甚至把灵力放在外边人身上。”凌泽禹道，“我不能，据我观察那只狼好像也不行。小七......”

小七的眼睛动了一下。

凌泽禹道：“她也不能。”

“你什么时候醒的？”龙霄垚问凌泽禹。

“一年前。”凌泽禹道。

“所以他们认为你是一年前进来的外乡人。”龙霄垚道。

凌泽禹点头。

“那为什么要扮成凌老那个样子？”熹玥问道，“你怕人认出来，可以换个形象啊。凌老真的有点......可怕。”

“因为看起来可怕。”凌泽禹简单回答。

熹玥：“......哦。”

“你身上是他的灵力，所以他来了你就认出来了。”苏曦问村长道。

村长点头：“他来的时候，正是我从外边弄进来第二个孩子的时候，我们因为这个事情吵了很多次。”

所以才会有他们进来第二天凌泽禹差点大骂村长的事情。

“他一直反对，但我把孩子弄进来，他又送不回去。他就去找那只狼打架。”村长低着头，小声道，“几乎每次都是两败俱伤。有的时候伤一次，就沉睡一段时间。然后我趁着他沉睡，就弄孩子进来。”

“你们的孩子是孩子，他们的孩子就不是孩子吗？”熹玥道。

“没办法。”村长道，“我是村长，这里的人才是我的村民。在外边人和我的村民之间，我当然要保护我的村民。就算下地狱，我也要这样做。”

熹玥无语。

呈铭淡声道：“包下地狱的。”

村长沉默了一下道：“我知道，我认了。我打不过那只狼，我甚至都看不到他。不按照他说的做，他就会不断地杀人，杀很多的人。用少数人保住多数的人。用外边的人保住我的村民，我只能这样做。”

可能是因为灵力被分。

所以村长能做到的，山神做不到。

山神能做到的，村长也做不到。

“所以你们不照做，这里就滴雨不下，颗粒无收，井都干了，这不是真的？”龙霄垚道，“是他在杀村民？”

“谁说的不降雨。”村长问道。

龙霄垚想了想，然后他们几人都看向了小七。

小七闭着眼睛。

他们几人又都移开了视线。

被骗了......

“你知道尹舞不是凡人吗？”苏曦问道。

“不知道。”村长道，“她很乖，我也没有察觉到她有灵力。对了，我想起来了。尹舞小时候也是确定了没了呼吸才被扔到了外边的。”

那时候死的人太多，有些一家一家都没了人。

所以有些根本就没有葬，就在山沟堆积起来。

“不过过了一段时间，她又自己回来了。”村长道。

那个时候，应该就已经不是尹舞是小七了。

“我也没有发现。可能因为她俯身在了凡人身上。这个凡人的身体还随着她成长，所以掩盖了她的灵力。”凌泽禹道。

苏曦点了下头，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我，我......”小七忽然有了动静。

凌泽禹马上把她扶起来了一些。

小七道：“是，是我帮青狼炼化的心脏。他们杀山神的时候，我阻拦过，但我那时刚成人形，被打晕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七天之后了。后来我附身在尹舞的尸体上。我的灵力本就没有攻击性。以疗愈为主。”

小七说话很轻，很慢，大家都安静地听着。

“我还要维持着尹舞的身体成长。所以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小七歇了一会儿道，“直到我去山神庙画壁画，塑神像遇到了青狼。”

“壁画是你画的？”村长问道。

小七点头：“青狼感受到了我的灵力能帮他炼化那些心脏，我们便做了交易。”

“你帮他炼化心脏，他帮你报仇，杀了村子里的人？”呈铭问道。

小七想点头，但没有力气，就眨眼应了一下：“我帮他炼化的过程中，和他互通了一些灵力，我便动了杀村子里人的心思。但青狼没让。”

“为什么？”呈铭问道。

“他还指望着村子里的人祭祀孩子。”小七道。

“既然这样，他为什么不直接亲自去抓那些孩子，为什么要绕这样的弯子。”熹玥不明白。

“青狼说，外边的那个人说了。只有真正举行过祭祀活动的孩子的心脏，才会是最有力量的心脏。”小七道。

众人：“............”

“这是什么邪术。”熹玥嫌弃道。

“我倒是看过这样的书。”龙霄垚道，“经过祭祀活动，受了众人的朝拜，受了香火的浸染，这样的孩子会更加纯净，更加的吸收天地精华。”

“最后一个并没有举行祭祀活动。”苏曦道。

“举行了。”小七道。

苏曦反应过来道：“娶新娘。”

小七点头：“‘山神’娶新娘的要求，需要新娘在去山上的路上抱着一个孩子。云安明的那个孩子，就是新娘抱着的。‘山神’说他不要孩子，孩子到了山洞，就让他回来。”

“为什么要这样？”羲尧问道。

“因为青狼以为孩子是够了的。接下来就是完全炼化的工作，在这之前，他想娶一个新娘。我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要娶新娘，直到......”小七看着苏曦，虚弱道，“你应该没有见过尹杜林的女儿吧？她和你很像。”

苏曦的神色一怔。

天帝下意识看了羲尧一眼，觉得神尊的脸好像是冷了几分。

“尹杜林的女儿更稚嫩一些，可能更像你十五六岁的样子。”小七又道，“娶新娘前一天晚上，青狼发现还少一个孩子的心脏。他很急，所以就在第二天早上突然在娶新娘的要求中加了一条抱着孩子的要求。所以孩子选得很随意，很随机。”

苏曦看向呈铭。

呈铭早上去尹杜林家确实见到他女儿了，但也只是看到了一个侧脸，还是听他们说话才确定了那是他女儿。

反正侧颜他是没看出来像。

“娶了新娘，发现不是他要的新娘。新娘横死。”小七道，“我以为尹杜林一家活不成了。可过了三天只死了一个云安明家的儿子。那天他应该也是要对尹杜林家下手的。但因为你进来了。有了真的，替身便无所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