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曦看着秦素素消散的魂魄，直到完全看不到了她才收回视线，把陈月和扶了起来。

“我师父她......”陈月和问道。

“她杀的人太多了。”苏曦道。

陈月和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又看向小女孩道：“他们就拜托你了。”

“嗯。”苏曦应下。

陈月和被鬼差带到了一边。

小女孩要跟着陈月和。

苏曦拉住了她的手道：“跟我走吧。”

“姐姐。”小女孩大眼睛眨巴眨巴，眼泪跟着往下掉。

“哭吧，眼泪哭干了就好了。”苏曦道。

小女孩哭得更大声了。

莫默被哭声吓了一跳。

羲尧：“............”

沈凡：“............”

苏曦低头看着小女孩，过了一会儿又看向羲尧道：“接下来怎么办？”

羲尧看着她。

苏曦见他一直看着自己，低头移开了视线。

羲尧又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手腕一抖，指尖出现了几张纸道：“通晓天地整理的一些失踪者的资料，核对一下，然后都送出去吧。”

羲尧把资料递向她的时候，苏曦正好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

通晓天地发了一份在她手机上。

苏曦看了眼递过来的那几张纸道：“不用了，我这儿有。”

羲尧把手缩了回来看着她。

苏曦道：“我...我带着他们先去忙了。”

羲尧没说话，苏曦已经走了。

不远处的众妖对羲尧拱手行礼。

然后就都跟着苏曦走了。

羲尧看着苏曦离开的方向，过了一会儿，看向刀疤脸他们，走向他们。

刀疤脸一群人马上往后退，一直退到了墙角，无路可退了，他们还想挤进墙里边。

羲尧看着把他们逼到墙角就停了下来道：“挨个报名字吧。送你们回家。”

“啊？”六号房间的男生道。

“快点。”羲尧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看着手里的信息道，“这边处理完，我还要去别的地方。”

“好，好。”

十几个人很快登记完，羲尧就直接把他们送了出去。

等他们走了，羲尧看向莫默。

莫默攥着沈凡的衣服，躲在沈凡身后：“我不想走。”

沈凡道：“这不是你想不想走了，这里应该很快就都不在了。”

“不会。”羲尧道，“这里由你的念力而生，除非你的执念没有了，否则这里会一直存在。”

所以即便是他破了阵法，但阵法依旧在，因为沈凡的执念没有散。

沈凡的瞳孔颤了颤：“你们不毁了这里吗？”

羲尧道：“我们把其他人送出去，魂魄会去鬼界，剩下的，就由你决定了。万事皆有因果，任何事物也都有它存在的理由。”

沈凡没有说话。

羲尧看向莫默道：“出不出去你自己选择。以后你想出去了和他说，他可以送你出去。”

莫默点头：“谢谢。”

羲尧又看了沈凡一眼，转身离开了。

沈凡在原地愣怔了好久，最后朝着羲尧离开的方向鞠了一躬。

然后跑向前院，又跑出院子。

莫默不知道他去哪里，就在他身后跟着他。

天边很快亮了起来。

莫默跟着沈凡到一个小区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起来。

她看着小区内来来往往的人，非常真实，就像她已经出去了一样。

沈凡迅速进了一栋楼，走楼梯上了四楼，拿出钥匙打开了四零二的门。

门推开，一切还都是熟悉的样子，沈凡走进客厅，闻到了厨房飘出来的香味，他走到厨房，看着母亲正在忙活着。

他看了一会儿，过去抱住她：“妈。”

女人被他吓得一抖：“干什么，吓我一跳。”

“妈。”沈凡又喊了她一声。

女人推开他：“大早上的，肉麻什么。你进家门又不换鞋！”

沈凡笑了笑：“忘了。”

“什么时候能记住。”女人道，“我昨天刚拖的地。”

“一会儿我拖。”沈凡道。

“行。”女人关了煤气上的火道，“我给你留着，等你睡醒了，你拖。赶紧把你那穿了一晚上的衣服换了。什么时候才能不上夜班了。”

“等过几天和领导商量一下。”沈凡跟着母亲走到客厅，听着母亲的话，他眼底露出一些笑意。

他以为...在救人和母亲之间要做出选择。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母亲。

他抬手擦了眼泪。

“夜班也太伤身体了，别仗着年轻就糟蹋自己身体，钱够花就行，赚多少是多。”女人道，“你娶老婆的钱我都攒好了，够够的......这姑娘是......”

她看着门口的莫默道。

沈凡看向门口。

他着急进来，没关门。

没想到莫默跟了过来。

“阿，阿姨。”莫默喊了她一声。

“快进来。”女人道，“外边多冷啊。”

沈凡道：“妈，她叫莫默。”

女人拉着莫默进了客厅，握着她冰凉的手：“快进来，快进来。”

一边笑着对莫默说话，路过沈凡的时候，女人给了沈凡后腰一下：“带人回来不早点说，让人家在外边站着，像什么样子。”

看着母亲拉着莫默的手聊天，沈凡笑着道：“没换鞋。”

莫默刚坐下又站了起来，一连的慌张无措。

女人赶紧拉着她坐下：“没事，没事。不用换不用换。”

一边说着一边瞪了沈凡一眼，警告他，让他少说话。

沈凡换了鞋，开心地笑了笑。

...

无鸣谷的人都送了出去，让他们尽快回家。魂魄鬼王带着鬼差也都领回了鬼界。

所有处理好，苏曦带着妖族的人和羲尧从阵法出来时，阵法就忽然加强了。

苏曦和羲尧也没有管。

加强了对外边的人也有一定的好处，不会再有人随便被吸入了。

而这阵法什么时候消失，就看沈凡了。

也许哪天沈凡想开了，放下了，就消失了。

又或许他把自己永远困在这里，直到他人生的最后一刻。

阵法随着他的人也一起消失。

事情办完，苏曦带着妖族回妖界。

羲尧见她没有回异事阁的意思，握住了她的胳膊道：“不回去？”

“我，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苏曦不去看他的眼睛，挣脱他的手，“先，先不回去了。”

“生气了？”羲尧问道。

苏曦感受着自己加速的心跳道：“生什么气？为什么要生气。我真的有事，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就带着妖族回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