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发现恋人是琴酒的二三事
作者:瘟疫青年小病菌 | 分类:其他 | 字数:81.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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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狂气
琴酒在做梦。
在发现自己又开始做那种清醒梦的时候,他并不觉得意外,实际上他已经习惯了通过梦境的方式“回想”起一些他本该知道的东西。但这一次,他的视角和之前并不一样,如果说之前他都在自己的“身体里”感受着那种悔恨和痛楚,那此时此刻的他在源长录的身躯之中醒来。
他用源长录的双眼看着世界。
依旧是源长录被拷问的那一天,但时间在他和波本离开了拷问室之后。
“好了,现在麻烦的家伙都已经滚了,”干邑白兰地令人厌恶的,居高临下的声音响起,“现在是我们的时间,小子。”
倒在地上的,年轻的警察的身体微微抽搐,长发遮蔽了他的双眼。干邑一脚踩在他的脸上的时候源长录也没有给出任何的反应,甚至就连呼吸都一样微弱。
说不定他已经被药效击溃了,干邑想,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不过会让之后他想要做的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他还想听这家伙在无法忍耐疼痛和绝望的时候大骂琴酒,甚至说出一点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的。
“真让人失望,不过能够坚持那么久,已经挺不错的了,”干邑的语气非常轻快,“好了,让我看看你还可以给我什么惊喜。”
他蹲下身去,捏住了源长录的下颔,他可以摸到粘稠的血液,这让他无比兴奋。在拷问中源长录并未给予他丝毫的,他所期待的反应,但现在他说不定可以看到年轻警察被摧毁之后的,漂亮的脸。
“六。”源长录说。
干邑对上了一只冷静的眼睛。
“你知道吗?一千减七,这样一点点下去,最后会得到的,剩余的数字是六,”在危机感升腾起来的同一瞬间,他被撞倒在了地上,源长录看着他,眼睛里毫无情绪,“如果减六,剩下来的数字就是四。”
“要保持头脑清醒是很困难的事情,但更困难的是在头脑不清醒的时候还记得自己要做的事情,比如说……”在干邑动手之前,那个眼神空洞的警察先跪压在了他的喉咙上。
“比如说这样。”
干邑很清楚源长录的身体状况到底差到了什么地步。在把他抓来的时候,为了方便管理就打断了他的双腿,在开放性骨折的情况下于地面拖行。一只眼球破裂,手臂也跟着骨折。还经过了之前的虐待和殴打,正常人在这个时候应该早就昏迷过去了才对。
“你知道为什么牡蛎会变成打字机吗?因为芝加哥的风琴盒子里装着党徽。我想小猪仔如果长出苹果树的话,应该可以做到提升鲑鱼的成熟度,然后就会打赢第五次世界大战。”
那个警察的精神失常了,干邑想,他被一个疯子控制住了。而那个疯子,把自己的断开的骨头从肉里刺穿出来,用尖锐的断面对准了他的眼睛,脸上带着笑容:“为什么乌鸦像是打字机?”
干邑从地上摸索着拿到了甩棍,只要一下,就可以把这个警察的脑袋打碎。他已经不在意问出什么,或者能不能满足自己的癖好了,现在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但源长录比他更快,警察拿下巴按下了手臂,断骨刺进了干邑的眼中。于是干邑惨叫起来,他的独眼对上了年轻警察的独眼。
年轻的警察在笑。
“我很好奇,恶魔也会流血吗?你在让人流血的时候,想过自己也会流血吗?”
在干邑惨叫的同时,疯子撕开了他的衣服,然后把自己断开的腿捆起来。疯子并没有在意血脉不流通会带来的后果,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结局已经只有截肢了。
“告诉我,你会流血吗?”
这样问着,疯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从地面上拿起了那根干邑没能挥下的甩棍,对着干邑砸了下去。他的手臂一直在流血,断开的骨头上面还带着眼球的残渣。
“捶球和高尔夫球是不同的运动,有人说捶球会更加优雅,类似的游戏还有中国的捶丸。都是挥着一个东西去打另一个东西,人总是想要打什么东西的,狠狠打下去,看他飞起来。”
“你说,人为什么不能更加和平的相处呢?”
和他嘴上说的不一样,源长录一下一下挥动着甩棍,砸在了干邑的身上。
“我被你杀了几次?”他问。
无论是干邑,还是旁观者的琴酒,都无法理解源长录的话语。他在发疯,这是可以确定的事情,这只是无需在意的,疯子的疯言疯语。
“你们杀了阿阵几次?”他问。
血不停飞溅出来,将整一面墙壁都染成了黑红,源长录的眼睛冷静得可怕,就像是棕色的玻璃一样,无法看出丝毫情绪。但琴酒可以感觉到在源长录的胸中不断奔涌着的情感——那些感情无比混沌,就像是一堆搅和在一起的颜料,最后也无法呈现出斑斓的色彩。
一瞬间,琴酒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源长录跟他说起过拷问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他不断重复着读数方便保持清醒。但源长录只是说自己成功引诱来了干邑,然后把他杀了,这段失控并不在源长录的叙述之中。琴酒并不觉得源长录会在这方面欺骗自己,那么,到底是因为源长录的记忆还有不全的地方,还是因为其他的呢?
亦或者说,“记忆”这种东西,是真的可靠的吗?
人类的记忆是可篡改的,因为大脑并不是很好的一个储存工具。一部分记忆源自于想象,还会互相覆盖,互相融合。和记忆有关的,最有名的集体记忆错乱被称作“曼德拉效应”,人类的记忆有时候是最不可信的东西。
只是人类除开记忆之外,不能信任的东西更多而已。
琴酒想到了自己。
他记得自己是金色的头发,因为组织里的实验,在和源长录交往之后的一年变成了银色。但有些时候他又会记起自己在孤儿院的时候就已经是银发了,院长曾经夸奖过他的头发“像是流淌的水银”。
他并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这一点,这段记忆一直都被他忽略了过去。他的发色无关紧要,哪怕他是秃头都不会影响到他的战斗技术,但事情很明显不是那么简单。
——话说回来,为什么那个时候,他会想到要给源长录喝下不死药的?
——因为他认为,不给源长录喝下不死药的话,源长录会留下终生残疾。
但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对源长录的伤势并不是非常了解,也不知道源长录会在审讯室里发疯一样地攻击干邑。他所知道的只有干邑被杀了,而源长录逃跑成功,但他甚至没有考虑过是源长录被人救走,本能的认为是当时已经完全失去反抗能力的源长录自己离开了审讯室。
重新检视记忆的话,会发现问题的所在。
在会议上面,降谷零和Spirit都提到,他们并没有亲眼见过时间机器的记忆。但如果说那不是记忆的消失或者错乱,而是因为他们确实没有见到过时间机器,又会如何呢?
这么说来的话,一直对所有人都抱有着巨大警惕性的他,为什么会在源长录朝着他微笑的时候,感觉到放松呢?简直就好像在怀念着什么一样,简直就像是在梦里见到过的一样。
今天的天气是梦,梦,梦。
源长录的思维和记忆都无比的混乱,仿佛干邑白兰地打给他的药,确实扰乱了他的理智。但谁能说扰乱他的理智的一定是药呢?琴酒看向源长录,他美丽的,愚蠢的,善良的,一无所知的恋人。
虽然说现在似乎在不断重复着1997这个年份,但是琴酒认为时间机器并不是一直都处在开启的状态的。至少琴酒相信时间,机器应该会有两种状态,第一种是不断重复着1997年的所谓待机状态,还有一种是让时间回到更早之前的启动状态。
理由也很简单,琴酒并不认为这两种模式是相同的。不断的重复着某年,还是让时间回到更早之前,怎么看都是后者耗能更高,也更加的危险。
如果朝着这个方向思考的话,就必须要去想,从待机到开启,时间机器到底需要经历什么样的条件。
这么想来的话,如果时间机器是主动触发的,就随时可能会迎来意外。时间机器是需要主动触发的,这种想法是不合逻辑的。
如果说有其他人触发了时间机器,该怎么办?如果说有其他人不愿意触发时间机器,那又该怎么办?Boss不会相信任何人,也不会将自己的生命,或者时间的重启这样的重担放在其他人的身上。
的确是这样,如果说把时间机器的重启或者时间机器的开启交给其他人的话,简直就像是把生命的主动权都让给了其他人一样。
也就是说,一定有一个所有人都不会想到的,又是确实可以进行的,时间机器开启的方式。
那么,时间机器要在什么时候才会,或者说才应该开始启动呢?
时间机器启动的时机只有一个,那就是组织已经接近弹尽粮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