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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昭行

作者:夏有乔木丶 | 分类:古言 | 字数:44.3万

第56章 玄狐(5)

书名:与昭行 作者:夏有乔木丶 字数:2109 更新时间:2024-11-16 11:19:39

祁修没有骗我,朝都好玩的地方,他如数家珍。

他知道哪家的糖葫芦最甜,哪家的糖水最可口,哪家的捏的泥人最好看,哪家的灯最精致。

我们好似又回到了之前的时候,只不过我现在变成了人,我们所在的地方由家宅,变成了朝都喧闹的街市里。

我还惦记着那湖上的游船,与祁修说了。祁修只着人去安排,说是家里也有船,要从码头过来,要些时候,只在湖边等着就是。

我坐在湖边一块石头上,咬住最后一颗糖葫芦,拿着空空的竹签比划着。

这糖葫芦是巷子里一个老伯伯做的,很是酸甜可口,祁修见我吃完,便让我等上一等,他再去给我买。

正无聊着,忽见人声喧哗,一艘挂满了珠帘的船临着湖边缓缓驶来。

船上站着四个侍女模样的人,拥着一名红衣女子。

那红衣女子将臂弯里缠着的薄纱漂在水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撩着水,却似一个不经意,那鲜红的薄纱没揽住,就这么漂了出去,临波之上,慢慢荡到了岸边。

湖边上的男子们似疯了一般,争相涌上,甚至跳入水中,只为拿到美人的那缕纱。

我被人拥挤着,又不知被谁推了一把,差点摔倒。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恼怒的男声。

“又是你,上次便想坐香船,也不睁眼看看,无盐女岂能与红姝姑娘相比!”

原本围观的众人闻言看来,皆是嗤笑不已。

不待我反击,便有人扶住了我的手臂,帮我稳住了身形。

祁修拿着一个稻草编的桩子,上面插满了糖葫芦,甚至还有几只糖画。

尽管如此,却还是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可脸上却不见笑意。

嘲笑我的男人顿时噤了声,想隐入人群逃走。祁修的随从此时也赶到,探手便揪住那那人,拎小鸡崽子似的将人带到我们身前。

“这位贵人对不住对不住,我们粗人说不出什么好话,您...您别见怪。”那人讨好道。

“与她道歉。”祁修的声音不辨喜怒。

那人闻言,连忙向我行礼:“姑娘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大量,千万别与我计较。”

此时周边围满了人,皆朝我们看来。我拽了拽祁修的衣袖:“算了算了,这么多人。”

祁修只嗯了一声,随从见状,又将人拎走,那人还想嚎叫,却直接被打晕拖走,那手法...直截了当。

祁修从手边的稻草桩子上取了一支糖葫芦递过来:“橘子做的,让他多裹了层蜜糖。”

我接过,还不等说什么,便听身边之人惊呼:“好大的船。”

抬眼看去,一艘带着三层楼阁的大船缓缓靠近了岸边。船头站着那人眼熟,驶近了才看清,这不是祁修身边的那个侍从么。

难怪说要去码头将船划过来,这么大一艘,停着也太扎眼了些。

随着船身靠近,侍从将甲板放下,祁修带着我在众人的注视下走过去,刚踏上甲板,却听一声莺啼似的娇媚女声:“祁公子,好巧啊。”

不知何时,那个红衣女子也将船驶近,此时正站在船头遥遥看来:“一别数月,今日得见,红姝甚是欣喜。”

祁修低头扶着我的手臂:“别踩空。”

船身很大,也很高。待我站定了,看了一眼旁边红姝的那艘船,只觉得小上三倍不止。

红姝被无视了,却也不恼:“祁公子手中的糖葫芦看着很是可口,不知可否割爱,分与奴家一支呢?”

祁修从身旁的稻草桩子上摘下一支兔子模样的糖画放到我手里:“适才见你路过多看了两眼,便买了来,若吃不下了,权当看着玩。”

话毕,便将插满了糖葫芦的稻草桩子递与随从:“收好了。”

竟是一眼都不曾看那红姝。

船慢慢驶离了湖岸边,红姝等人也越来越远,直至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红点。

“想坐船,怎么不早点与我讲。”祁修问我。

我一面咬着糖葫芦:“这几天玩的太多,忘记了。”

祁修后来也没说什么,只天天带我游湖,每天都是不一样的船,一样的华丽,却越来越大。

到第四天,我义正言辞的表示真的不想坐船了,这才作罢。

又是几天的功夫,朝都也被我逛的差不多了,该去下一个地方了。

便想着与祁修告辞,这段时日确实过的舒坦,再回想想又要一路风餐露宿,心里还觉得有些可惜。

“告辞?你要去哪?”祁修将一片桃花酥夹进了我的碗中。

“这里该玩的也差不多了,我想去别的地方看看。”

“前些日子从临城找到了一个糕点师傅,听闻承了三代的手艺,陶周朝都里皆慕名而往,费了些心思才将人找了过来,约摸着过两日便到了。”祁修顿了顿:“据说,那师傅做的玉露芙蓉糕甚是有名。”

“。。。倒也不这么急。。。”

没过两日,那做糕的师傅果然到了,手艺也是名不虚传,连我晨起漱口之后,旁边都会有一碟精巧的白玉合意饼,美名其曰晨起醒醒神。

就这样,我又逗留了半月之余。

正有辞行之意,祁修又说,甘北之地盛产糖蔗,果子蜜饯比起朝都更是可口,他已着人去买,再有个三五天便能到了。

吃完了蜜糖果子,便到了寒冬,祁修说天冷路滑,冰雪难消,行路实在坎坷了些,不若等到了入了春再走。

我看着天上飘下的大片的雪花,附和着点点头。

虽说已然修炼到了五尾,无需冬眠。可到了寒冬腊月里,还是有些懒散。

祁修来找我的时候,我正懒洋洋的窝在前厅的卧榻里。

那卧榻也是祁修着人制的,铺满了柔软的丝被,因为我说那椅子凳子太硬了,坐着不舒服。

祁修将食盒放到了案上,端出一碗正冒着热气的甜汤,又从边上的瓷碗里舀了满满一勺蜜糖淋上,推到我面前。

往日里我总会蹦跳着起来接过,可不知怎的,今日着实提不起兴致。